"所以我們的高嶺之花專家,"
王一博忽然開口,聲音帶著點懶散的嘲諷。
"是在告訴我們,這個變態(tài)殺人狂正在……進化?"
會議室里的空氣凝滯了一瞬。
肖戰(zhàn)沒有看他,只是輕輕合上文件夾。
"他在尋找某種儀式感,"
他說,
"而第七次,他終于找到了。"
暴雨夜,監(jiān)控室。
肖戰(zhàn)和王一博被迫擠在一張轉椅前查看監(jiān)控錄像。潮濕的水汽從王一博的發(fā)梢滴落,砸在肖戰(zhàn)的手背上,燙得他指尖一顫。
"停。"
肖戰(zhàn)忽然說。
畫面定格在某個模糊的街角,一個穿連帽衫的身影站在路燈下,手里似乎提著什么東西。
"放大。"
王一博湊近屏幕,他的呼吸擦過肖戰(zhàn)的耳廓,帶著檸檬糖的酸澀。
肖戰(zhàn)微微偏頭,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他的指尖在鍵盤上敲擊,畫面一幀幀放大——那個人的袖口露出一截金屬反光。
"手術器械,"
肖戰(zhàn)說。
"但不是醫(yī)用級。"
王一博忽然笑了。他伸手從口袋里摸出兩顆檸檬糖,丟了一顆在肖戰(zhàn)面前的鍵盤上。
"獎勵。"
他說。
肖戰(zhàn)沒動那顆糖。
王一博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伸手,把糖紙剝開,直接遞到他唇邊。
"你血糖低了,"
他的聲音很低,近乎挑釁。
"別在案子沒破前先暈過去。"
肖戰(zhàn)的睫毛顫了一下。
最終,他微微低頭,就著王一博的手,咬住了那顆糖。
他們的指尖在空氣里短暫地相碰,又迅速分開。
暴雨把霓虹燈碾碎在柏油路上。
肖戰(zhàn)站在巷口,黑色風衣吸飽了雨水,沉甸甸地墜在肩頭。三小時前,那個被監(jiān)控拍到的連帽衫男子消失在這片迷宮般的舊城區(qū),而王一博的定位信號在二十分鐘前驟然靜止。
"E7區(qū)排水管道。"
耳機里傳來技術科同事變調的聲音,
"王隊的通訊器檢測到...等等,這是——"
刺耳的電流聲炸響。肖戰(zhàn)摘掉耳機,從后腰抽出配槍。雨幕中,他腕間的疤痕在閃電照耀下泛出詭異的珍珠光澤,像三條浮出水面的銀魚。
排水管道的鐵柵欄被暴力扭曲。肖戰(zhàn)蹲下身,指尖擦過邊緣處尚未被雨水沖凈的血跡,在指腹捻開——氧化程度不超過十五分鐘。
黑暗中傳來金屬拖行的聲響。
王一博背靠著滲水的混凝土墻,右手握著格洛克17,左手死死按在肋間。血腥味混著排水管道的腐臭往鼻腔里鉆,讓他想起金三角那間毒販用來處理叛徒的屠宰場。
"操..."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彈頭吊墜不知何時滑出了衣領,隨著急促的呼吸在胸前搖晃。三十米外,連帽衫的身影正在檢查配電箱,手術刀在應急燈下劃出雪亮的弧線。
通訊器早在搏斗中粉碎。王一博數著心跳,在對方轉身的瞬間抬槍瞄準,卻聽見身后傳來鞋底碾過碎玻璃的脆響。
"別動。"
冷硬的槍管抵上他的后頸。王一博肌肉瞬間繃緊,卻在聞到那股熟悉的苦橙葉混雪松的氣息時驟然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