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能感受到背后人的鼻息,是冷的,卻帶著幽蘭的香氣,如同微風(fēng)撲面。
垂下眼眸,自己清晰的臉龐映在冰冷刺目的刀尖上。
但是刀鋒卻離自己的脖子不近,這隱隱說明身后人并無害她之意。
刀尖逐漸從她身前拿開。她緩緩松了一口氣,警惕地向后退一步,眉宇間仍未松懈下。
既然是知道她身份的人,再怎么樣也不敢傷她。她是長城守衛(wèi)軍的一員,長城是長安的保護線,要是被長安的主子知道,還不知得拿多少金銀來抵。
看著他用面具遮住一半的臉,幽紫色的眼眸攝人心魄,長發(fā)束成麻花辮擋住一側(cè)的鎖骨,那模樣簡直比女人還美若天仙。
只是不知他面具下的是無懈可擊的美貌,還是難以忘卻的傷痛。
花木蘭“你是誰?”
還將她的長劍短劍收走,此人懷的也許并非好意。所以,她應(yīng)當(dāng)懷有戒備心才行。
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稚嫩的孩童,只要一串糖葫蘆就能拐走她的心。
蘭陵王頓時對這個女人有了些許興趣。
那些父皇與他介紹的女子,一個個都往他身上貼,最終都落得慘死在他刀尖下的下場。而眼前這個女人卻有所不同,她的眼神里滿是戒備,給他的感覺全是疏離。
真有意思。
蘭陵王頓時覺得,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做個玩物也不錯。
蘭陵王“我叫高長恭。剛才對姑娘不敬,在下給姑娘賠罪?!?/p>
如今的金陵城大皇子高長恭,一直都用蘭陵王這個名字避世,能知道他全名高長恭的,皇城上下只有熟悉他的親人才知道。
然而對他來說,何謂親人?
有些人生來就富貴,而有些人生來就是別人的棋子,一步一步精打細算,套入陷阱。
花木蘭“不必。謝公子救命之恩,木蘭有要事先行一步?!?/p>
此地不宜久留,她必須趕緊回到隊友身邊,她失蹤了整整一日,他們幾個崽子估計要找瘋。
蘭陵王“慢著?!?/p>
花木蘭“公子是想如何?”
花木蘭回過頭,眼中的疏離仍未褪去。
她在金陵城的每一步都要走得謹(jǐn)慎小心,畢竟現(xiàn)在兩地關(guān)系并不融洽,她作為長安城的首位大將軍,若是被心懷不軌的人抓去,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亂子來。
蘭陵王“若我手里有能讓你留下來的東西呢?”
隔著面具,他的笑容如同鬼魅一般。
只看他眼底的笑意,就能看出隱隱的殺氣。但此人似乎并無害她之意。
花木蘭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她竟引起一些興趣,愿意繼續(xù)聽他講下去。
良久,他沒有再說話。
正當(dāng)花木蘭感到無趣的時候,她凝聚法力,手中漸漸出現(xiàn)她的雙劍的幻影。
能看出來他的法力修為很高,隱居此地,估計是為了躲些什么人。
他將那兩柄劍遞給她,花木蘭沒有半分遲疑地接過。
她如獲至寶一般把劍抱在懷里,釋懷的笑容從唇角綻開。
這兩柄劍是爹娘生前留給她的,聽娘說,爹是長安城的大將軍,戰(zhàn)功累累??伤耐暧洃浝?,爹娘死在她的面前,百姓生靈涂炭,魔種肆意橫行,血流成河。她瑟縮在破屋子的角落,雙手和身體冰冷得宛如一具尸體。她抱著爹娘嚎啕大哭,什么流血不流淚的誓言,此刻都化為一空,當(dāng)時的她也只是稚嫩的孩童而已。
她寄居在好友的住所,隱姓埋名開始修煉,然后加入長城守衛(wèi)軍,一起屠殺魔種,保衛(wèi)長城。
她留給眾人的,沒有傷痛,只有華麗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