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朔是個新晉撲街寫手,在網(wǎng)友的慫恿下決定寫恐怖小說試試水。
沒有任何寫作經(jīng)驗的胡朔想著要寫出恐怖小說,首先得體驗一下恐怖的感覺吧,于是他輕裝上陣來到這個傳說鬧鬼的村子。
“啊喲~年輕人真是搞不懂的啦,非要找什么靈異的房子,這里好干凈的啦?!?/p>
村長老婆叫王芳,是個二十七歲十分妖嬈嫵媚的女人,挽著還算有幾分姿色的胡朔的手摸了又摸。
“跟你說昂,你就住隔壁這個房子好不啦?正好我家那口子去城里辦事情好長久都不回來,人家一個妙齡女子好怕黑的嘛,你住隔壁可以互相照應嘛,好伐?”
王芳的話胡朔不是不懂,他二十一了也沒正經(jīng)談個對象,就算不嚴格的說他也是個單身狗。
王芳這樣的美女也是少有的艷遇,要是平時出來游玩他絕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
可是鬧鬼的村子是他好不容易從朋友那兒打聽來的,現(xiàn)在跟王芳勾搭上就不能久住了,寫小說也不是三五天的事,要是被捉奸那可麻煩了。
胡朔享受了下王芳白皙滑嫩的手推辭道:“芳姐,我就想找個特別的地方刺激靈感,聽朋友說這個村子有靈氣才慕名而來。環(huán)境越特別越好,價錢嘛,當然是便宜些最好了?!?/p>
王芳不舍的讓了幾個回合,最后僵持不下,打掉胡朔的手微怒道:“村尾那塊兒的人都搬出來了,就一個糟老頭子半年前也死了,你想找刺激就去好啦?!?/p>
胡朔見她不高興,討好道:“芳姐,反正在一個村子,有事給我打電話好了,我保證隨叫隨到。”說著他假裝不經(jīng)意蹭到王芳,尷尬的退后一步。
王芳媚眼如絲道:“好嘛好嘛,就依你好了啦?!?/p>
倆人商定后又互相吃了會兒豆腐,王芳領著胡朔去找住處。
剛出大門,對門的黃臉漢子也晃蕩著胳膊往外走,看見風騷的王芳笑嘻嘻打招呼:“芳,去哪兒啊?”
王芳嫌棄的看了一眼,沒有回答。
這時胡朔從后邊出來,黃臉看見王芳家出來個男的,不悅道:“芳,這小子誰呀?”
“你問那么多做什么啦?”王芳不耐煩的說要拉住胡朔的胳膊就走。
黃臉漢子憤憤的看著胡朔走遠,咒罵了幾句轉(zhuǎn)身回去??磥硗醴歼€不是一般的風騷,對門的都敢勾搭。
越到村尾越不見人煙,王芳在胡朔的要求下找到死過人那間屋子,一邊開鎖一邊問:“你真的要住這里?可別說芳姐沒提醒你哦,這里滿邪氣的嘞,老劉書記真的見過鬼哦?!?/p>
還沒進門一股晦澀腐朽的灰塵就撲面而來,胡朔連打幾個噴嚏退出來,王芳再次問:“咋說?還是住我隔壁吧,鬼故事芳姐聽了不老少,晚上講肯定嚇你一跳的嘞?!?/p>
胡朔心想晚上講的鬼故事誘不誘人我不知道,你肯定會很誘人。這女人是有多饑渴,我住在這里以后有的是機會,而且這里白天都幾乎沒人經(jīng)過,晚上不是更安全?
胡朔清理干凈身上的灰塵微笑:“這里就是我想找的地方?!?/p>
他的手輕輕摸娑王芳的小腰低聲說:“芳姐要是晚上怕黑,可以來找我嘛,我有治怕黑的方法。”
王芳靠近摩擦著胡朔下身柔聲道:“什么方法?”
“現(xiàn)在說了就不靈了?!?/p>
“那來的路上怕咋個辦?”
烈日正中高掛,一些離家近的人放下農(nóng)活回家吃個午飯順便避避太陽。
不時有人經(jīng)過,打招呼的人神色之間或曖昧或不屑,顯然知道王芳的風流,倆人只好收斂。
交代了幾句之后王芳依依不舍的回去。等灰塵差不多落定了,胡朔開始灑水打掃。
這間普普通通的石窯除了有些積灰外還算整潔,家具只有一張桌子倆把椅子和一個農(nóng)村老一輩人都喜愛的大木柜,跟它們離世的主人一樣,老家具散發(fā)出腐舊的氣味,要是矯情的詩人一定會喜歡它們。
打掃完畢后胡朔拉著他的特大號旅行箱正式入住,其實他旅行箱里只有幾套換洗衣服和一個筆記本及一些日用雜物,連小半個箱子都沒裝滿,都是朋友吵著要他回來時帶什么特產(chǎn)他才特地翻出這個大的,我?guī)€僵尸嚇死你。
上線跟幾個朋友打聲照呼,拍幾張照片發(fā)到空間讓他們看看周圍陰森的環(huán)境,然后說自己看見鬼。
剛發(fā)沒多久一個四葉草頭像評論道:“阿朔你真去了?你住的那不是張爺爺?shù)姆孔用???/p>
四葉草真名叫吳萍,是胡朔高中同班同學,倆人好過幾天,但沒多久以后她就和前男友和好了,倆人也沒怎么聯(lián)系過。
這個村子就是吳萍的老家,上了中學她家就搬到了城里,這里的傳聞也是聽她說的。
胡朔回復評論:“是啊,瓶子你暑假回老家來不?”吳萍名字里有一個萍字,又是水瓶座的,所以干脆給她起了外號叫瓶子。
等了許久那邊也沒動靜,翻了翻聊天記錄胡朔切換頁面。
刪掉小說以前寫的部分只留了個開頭,他看著即將落下的太陽,感受了一會兒心頭升起的陰森開始寫到:天色漸暗,四人在這個渺無人煙的村子轉(zhuǎn)了幾圈也沒有遇到半個人。
村子里一片狼藉,像是經(jīng)歷過一次小小的戰(zhàn)爭一樣。同行的周娜又餓又渴,氣呼呼的踢了男友鄭凱一腳:“都是你,去哪里玩不好?非要來這荒山野嶺的玩什么野外求生?,F(xiàn)在好了,這破地方連半個人都沒有,我們晚上吃什么?餓死我了。”
真不知道在這里找到半個人可怕,還是找不到人可怕。
鄭凱本來也一臉的郁悶,這時也爆發(fā)大吼:“本來就沒想帶你,來之前就說你受不了,路上又勸你回去,你非要跟來,現(xiàn)在到怨我了?早干嘛去了?”
鄭凱身材健壯,發(fā)起火來能嚇哭小學生,周娜不敢回嘴,又自知理虧,拉著哥哥周海的手撒嬌:“哥,你看他呀,他兇我?!?/p>
周海坐在石頭上喘著氣應承道:“好好好,待會兒我替你說說他?!?/p>
周海的女朋友劉倩安慰著:“小娜乖,等回去咱們?nèi)齻€好好收拾他?!?/p>
周娜哼了一聲,坐在哥哥背后。
鄭凱翻遍背包沒有找到食物和水,問三人:“趁現(xiàn)在還能看見,我們快找找附近有沒有水?!?/p>
周娜氣呼呼叫道:“我不去!”
周海喘著氣擺擺手表示他不想動。
鄭凱對劉倩說:“那咱倆找吧,分開找。”
劉倩點點頭,和鄭凱慢慢消失在倆兄妹的視線。
路上不時有蜘蛛蟲子突然蹦出,嚇的劉倩一跳。清理掉頭發(fā)上的蜘蛛網(wǎng),劉倩偏頭時看見背后拐角有影子閃過。定定神后劉倩鼓起勇氣猛地轉(zhuǎn)身,原來是風吹動拐角那株榆樹樹苗。
夜色愈發(fā)昏暗,眼前辯識度也低的可憐,劉倩加緊腳步,再找一會兒就回去吧,不然這里七拐八扭的一定會迷路。
腐朽的木門半遮掩著,劉倩輕輕推開門,夸啦一陣響動,剛要驚叫,一只大手貼近緊緊捂住劉倩的嘴,劉倩心頭緊縮嚇得魂飛魄散。
耳邊鄭凱的聲音響起:“你要收拾我?嗯?”
鄭凱放開捂著劉倩的手上下摸索,舌尖劃過劉倩耳垂。
劉倩輕哼一聲癱軟在鄭凱懷里,任由對方的手伸進自己的內(nèi)衣里。
劉倩拍打鄭凱的手臂責怪他剛才嚇唬她,可臉上升起比夜色更深的緋紅使她的動作顯的更加親昵。
倆人親吻著走進荒蕪的院子,忽然一只冰涼邦硬的手直愣愣搭在肩上…………
寫到這里胡朔停下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讓場面表現(xiàn)的驚悚一點,來只潘長江那樣的日本鬼子魂魄?
按照如今恐怖片的套路就是一幫人發(fā)神經(jīng)一驚一乍嚇自己……所以他們經(jīng)常被吐槽,不能學他們。
舒展著僵直的后背,胡朔很希望現(xiàn)在來點風吹草動刺激刺激他,好把這種感覺寫進小說里顯得更真實些。
閉眼等了幾分鐘,并沒有他想要的情景出現(xiàn),反倒是尿意升起,即將噴涌而出。
放完水,胡朔閉眼深深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屋子里腐朽的空氣讓大腦感覺十分沉悶,一出來就明顯的感覺清醒不少。
清醒的同時,也有些許涼意纏繞在身上,涼意越來越盛,竟然有些想發(fā)抖的感覺。
睜開眼,一道紅光直射過來對著他的瞳孔,不由后退倆步沉聲道:“誰?”
沒有聲音……
也許是誰家的孩子用玩具槍搗蛋吧,胡朔暗嘲自己剛才的舉動。現(xiàn)在的玩具槍做的越來越逼真,聽說附帶著的紅外線可以像真槍照那么遠。
再次深深呼吸一口氣,胡朔轉(zhuǎn)身往回走。
這會兒已經(jīng)八點,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正是人們吃完飯看著電視準備睡覺的時候。想到吃飯,胡朔竟然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十幾個小時了。
“哈,也許這兒真的有靈氣能修仙吧?!?/p>
看著小說,他實在想不出接下來的情節(jié),無論是關上燈自己扮鬼嚇自己,還是猛地抬頭幻想窗外有什么東西突然貼近,靈感依舊像屋里的空氣一樣半死不活的。
保存好草稿,胡朔切換頁面到QQ,除了吳萍之外只有倆個人點贊。也是,倆張拍的陰暗的照片再普通不過了,沒啥新鮮,網(wǎng)上一搜比這嚇人的海了去了。
看著窗外的月亮,胡朔擠不出絲毫靈感,想著和群里的妹子劈會兒情操?還是干脆看個恐怖片兒?
打出要搜索的內(nèi)容,這個結(jié)結(jié)巴巴的二手筆記本創(chuàng)下了比以往更慢的記錄,一分鐘過去了進度條才走了一半。這種情況他早就習慣了,索性閉著眼睛等。
“開門”一個尖細的聲音不急不緩飄來,正巧網(wǎng)頁也受到感召似的開始播放電影,慘白的女鬼在屏幕里‘哈……哈……’的哈氣。
關掉聲音,胡朔揉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低聲問:“是誰?”
“我,芳姐,剛才什么響?”門外王芳同樣壓低聲音回答。
胡朔趕緊打開門扣讓王芳進來,心想真是做賊心就虛啊。
‘啊!’王芳大叫一聲躲在胡朔背后連聲念‘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原來是該死的筆記本卡住了,王芳一眼就看見屏幕上詭笑的女鬼一卡一卡,表情慢慢變的猙獰。
胡朔趁勢抱住她:“乖,抱抱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