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玖九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心頭泛著陣陣惡寒,感覺那群官兵口中的“老爺”,也不是什么大官。
不過看自家兄長那沒在怕的模樣,她倒也不擔(dān)心,這一群官兵,還不夠她兄長打一輪呢!要是真打起來,指不定這群官兵得跪地求饒。
雷允“讓我看看。”
紫色錦袍的中年男子上前幾步,步至柳隨風(fēng)的面前,定睛一看,頓時一臉厚顏強(qiáng)笑的看著他,說道。
雷允“原來是柳大人在此辦案?!?/p>
柳隨風(fēng)面帶笑意,雙手環(huán)在胸前,從容不迫的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說出的話也有些輕嘲之意。
柳隨風(fēng)(文曲)“我想是誰這么威風(fēng)?原來是雷公公,不過也是,也只有雷公公您才能使得出這般排場?!?/p>
柳玖九“不過一介宦官,如此大排場,還不知道受不受得起呢!”
柳玖九小聲嘟囔著,可偏偏這話卻故意讓雷允聽得清清楚楚,仗著自家兄長擋在面前,他也不敢直接動手。
柳隨風(fēng)唇邊的笑意更甚,也不糾正柳玖九之言,只當(dāng)不知者無罪,想必雷允也不會跟一介女流過不去。
聞言,雷允面色上的笑容盡失,心虛得很,到底只是一介宦官,就算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出行也不該有如此大的排場,更何況還是趕他人之宿。
衡量之下,頂著尷尬之色,抬眸看了柳隨風(fēng)一眼,忽然轉(zhuǎn)移話題說道。
雷允“好久不見了,柳大人,我倒是不知道您是什么時候出的京?!?/p>
柳隨風(fēng)(文曲)“雷公公你在后宮侍奉,若知道我什么時候出的京,豈不是壞了后廷不問朝政的規(guī)矩?”
柳隨風(fēng)滿目笑意,此話雖說平淡,可實(shí)則是在告誡他宦官的身份不得干涉朝政之事,更是直言宦官不該過問朝廷官員之事。
雷公公怎會聽不出柳隨風(fēng)話里的深意,面露意思窘迫,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只得干笑一聲。
雷允“那就不打擾柳大人休息了,您辦您的案,我請我的人。”
柳玖九“敢問雷公公請的是何人?。俊?/p>
柳玖九立馬出聲,從柳隨風(fēng)的身后探出一顆腦袋,活脫脫的不諳世事模樣,她心里卻恨不得譏諷雷允幾句。
柳隨風(fēng)佯裝生氣的回眸瞪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不要多事,隨后對雷允拱了拱手,眼眸微含歉意,實(shí)則毫無歉意可言。
柳隨風(fēng)(文曲)“家妹不知禮數(shù),還望雷公公海涵。”
此話一出,雷公公又怎會好意思真一個小丫頭較真,強(qiáng)撐著笑容說著。
雷允“無妨,可令妹若是進(jìn)了京城,還得多加約束才是?!?/p>
隨后雷公公確實(shí)一臉傲氣的模樣,側(cè)身對著天上拱了拱手,揚(yáng)聲說道。
雷允“咱家是奉皇上之命,到泰安請一位法號德妙的上師進(jìn)京?!?/p>
院中囚車?yán)锏牡旅畈⑽炊伦‰p耳,自是將他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楚,很是欣喜的抓著囚車,晃了晃整輛囚車。
另外一臉囚車上的薛涼更是大喜,若有人請德妙進(jìn)京,那他豈不是也可以從這囚車中出來?
薛涼“公公,德妙上師在這,在這!”
柳玖九“閉嘴,一個犯人,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柳玖九厲聲喊道,囚車中人的事情,武瑤光已經(jīng)悉數(shù)告知于她,她又怎會輕易讓雷允將德妙帶走?
雷允聽著薛涼的喊叫,甚是疑惑的上前幾步,看著囚車中的薛涼。
雷允“這這這……”
柳玖九見狀正要上前,卻被柳隨風(fēng)伸手?jǐn)r下,她只得氣憤的站在原地,看著雷允朝著德妙的囚車走去。
雷允“您就是德妙上師?”
雷允一臉欣喜的看著囚車?yán)锉幻勺‰p眼,堵住嘴巴的德妙,見她激動的點(diǎn)著頭,他一臉欣喜若狂的對著囚車?yán)锏牡旅罟白饕尽?/p>
雷允“失敬,失敬,來人,趕快把人給我請出來?!?/p>
武瑤光“慢著!”
武瑤光的聲音突然響起,雷允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她緩步走來,一腳踩著囚車上,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聲音充滿威脅的味道。
武瑤光“德妙現(xiàn)在是犯人,我看誰敢放她!”
雷允恍若聽見荒唐之言一般,急得直接沖著武瑤光喊。
雷允“犯人?皇上要請的客人,誰敢拿作犯人?”
柳隨風(fēng)(文曲)“雷公公,當(dāng)初皇上下旨時,不知道德妙是犯人,所以才以禮相邀。”
柳隨風(fēng)(文曲)“如今證據(jù)確鑿,當(dāng)初的圣旨,現(xiàn)在已經(jīng)作廢,屬下自可不遵守?!?/p>
柳隨風(fēng)緩步走到囚車前,一臉肅容的看著雷允,一是當(dāng)心武瑤光沖動說了得罪雷允的話,二是他親手抓的犯人,是不會讓她如此輕易逃脫的。
雷允“你……你竟敢不遵圣旨!你……你想造反哪你!”
雷公公氣得整個人直哆嗦,面色漲紅,抬手直指柳隨風(fēng)。
柳隨風(fēng)瞄了一眼朝武瑤光走去的柳玖九,整個眸子便落在雷允的身上,雙手再次環(huán)在胸前,平穩(wěn)的說道。
柳隨風(fēng)(文曲)“雷公公,你書讀得少,我不怪你,你大概也不知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道理。”
此話可是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雷允沒見識,武瑤光和柳玖九對視一眼,強(qiáng)忍面上的笑意,這同步的模樣,就像是相處多年的姐妹。
柳隨風(fēng)(文曲)“你是奉旨辦事,我北斗司也是直屬天子,不用聽從任何人的驅(qū)使。”
柳隨風(fēng)笑意盈盈的模樣,理直氣壯的說著,絲毫不把雷允放在眼里。
雷允“柳隨風(fēng),你瘋了吧你!你大膽!”
雷允“皇上面前,咱家一定告你一狀,你等著!等著!”
雷允氣得齜牙咧嘴,咬牙切齒的說著,瞪著他卻又奈何不了他。
他說的沒錯,北斗司直屬天子,若非皇上下令,何人都動不得北斗司,只怒得揮袖離開,官兵也跟著雷允離開,這鴻運(yùn)客棧也算是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