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渱推開客房的門,就看見那抿唇喝茶悠閑自在的祝笙,當即反手闔上房門,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
祝笙不言,淡定地看著她的動作,一句話都不說,也知道她在干什么。
因為紀玄一直都跟在百里渱的身后,一個她兩次都沒能看透的人,她就算是那人再心動,多少還是有些警惕。
聽到腳步聲的遠離,百里渱這才放松警惕,走到桌邊坐下,端起祝笙方才給自己斟倒的清茶,一飲而盡。
將茶杯置于桌上,這才看見一旁還有一個飲用過的茶杯,抬眸看著淡定如初的祝笙,問道。
百里渱“有人來過?”
祝笙(還童)“返老來過?!?/p>
祝笙輕應一聲,仍舊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絲毫不在意她剛才為何那般警惕,裝作未曾看見一般。
一聽返老來過,百里渱瞬間不淡定,她將手中的碧玉簫置于桌上,一臉期待的神色看著祝笙。
百里渱“是不是有什么行動?”
祝笙輕笑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饒有興致的托腮看著她,語氣平平淡淡。
祝笙(還童)“你不應該先告訴我,你去了哪里嗎?”
百里渱一愣,本以為這件事情她不感興趣的,這都還沒準備好說辭,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
見她有所愣怔,祝笙兀的低低笑出聲,猶如銀鈴般悅耳,讓人不得不跟之而笑,一抹打趣之色落在眼底。
祝笙(還童)“與那位白衣公子相談可甚歡?”
百里渱一怔,莫不是她出去的時候祝笙醒著,或是在窗臺邊看到她與紀玄一同出去,那這……有些太尷尬了。
百里渱“你看見了?”
祝笙(還童)“沒有,是返老回來之時,就看見你和紀玄一同出去?!?/p>
祝笙仍舊托腮,她想要知道百里渱是否從紀玄的身上看出些許端倪,所以在等著百里渱自己說出。
百里渱想想自己出去的時辰,看來返老是先她一步離開客棧,想必是去調(diào)查跟死案有關的事情,可既然談及紀玄,她就覺得有些事情必須和還童交代清楚。
她伸手又給自己斟倒一杯清茶,又將清茶一飲而盡,似乎方才喝茶沒有喝個盡興,將茶杯重重擱置在桌上。
這一聲,倒是讓祝笙覺得她有話要說,瞬間斂起懶散的神色,端正坐直后,便聽見她開口。
百里渱“還童,那位白衣公子,喚作紀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想跟你說?!?/p>
見她一臉正色,又想到北欞提醒自己的那一番話,祝笙心中產(chǎn)生一抹不太妙的感覺,沉聲猜測道。
祝笙(還童)“你看不到他的故事,他的記憶?”
見祝笙猜到,百里渱也沒有遲疑,快速地點頭,那頻率猶如小雞啄米一般,她能猜到是在百里渱的意料之中。
默契不是憑空而來的,不僅是多年一同辦案累積下來的,還是朝夕相處真心相待所得。
這下讓祝笙對紀玄產(chǎn)生很大的疑心,問這世間還有幾人能不被她的美眸所擾,除了她的師父苗青,便是北斗司的下棋老者和返老還童三人。
祝笙細細地盯著百里渱的美眸,那雙含著星辰的眼眸沒有任何異樣,她相信即便是百里渱身受重傷,也會護好雙眸,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祝笙(還童)“看著我的眼睛,你能看出什么?”
祝笙決定以身試一次,她身上沒有見不得人的秘密,而且她若是有什么不想讓百里渱看見的,百里渱自然不會看見。
百里渱根本沒想到她會這般要求,當即搖頭,這么做傷的到底是誰,稍有不慎傷的便是她?。?/p>
祝笙(還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傷到我有返老在,你有何懼?”
祝笙一句話便打消了她大半的拒絕之意,現(xiàn)如今這是最好的方法,本來看不見自己的記憶和故事,也不是她的能力問題,若不借此一試,誰知問題出在何處。
祝笙(還童)“若你能看見我的記憶,就證明你的眼睛沒有問題,而是那人有問題。”
見祝笙都這般說了,百里渱即便多有不愿,可還是咬牙點頭應下,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她的美眸一凜,緊緊地攫住祝笙的眼眸。
一時間竟真的墜入祝笙的記憶當中,可當她看到祝笙的記憶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整個人都渾身一抖,放在桌上的手握緊成拳。
原本紅潤的唇瓣也瞬間失了血色,深陷在祝笙的記憶中,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整個人都害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