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安摘下沉重的鳳冠,露出清麗的面容來,一半在燭光下,一半隱在床梁陰影中,她舒了口氣,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柳顥寧出去陪酒了,讓自己在房中等著。
還真是奇怪,他居然真的會(huì)來搶婚。只不過自己讓他在眾賓客面前丟了面子,也不知道他會(huì)怎樣,自己心里竟然還隱隱的有著不忍,真是奇怪。
不知道過了多久,尋安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砰"的一聲,雕花木門被人大力撞開,一個(gè)身影連同著漫天漫地的冷意濕氣一起進(jìn)入喜房。
尋安猛然驚醒,眉頭輕皺,淡淡的看著闖入之人。
是他。
清涼的夜風(fēng)將他身上濃烈的酒氣卷來,尋安似被酒氣嗆著,微微咳喘,不悅道:"你喝多了!"
李侶松了松領(lǐng)口,寥落的月光灑在脖頸那處,仍可見微醉的潮紅。長眸微瞇,略見迷蒙之色,他將衣襟拉得更松,露出性感迷人的喉結(jié),依著門口,他邪肆笑道:"清和……本殿才沒有喝多,清醒的很。"
尋安蹙眉,他的聲音中倒真是情真意切,只是…
李侶頭腦昏沉,但見眼前女子一襲鮮艷的紅色嫁衣,如同一道閃電般照徹了整間屋子。喜慶的紅色,唯一不協(xié)調(diào)的是,她清冷的面容中似夾雜著淡淡的蒼白。
他強(qiáng)自凝住心神,望著尋安如白玉般清麗的面容,面龐上嫣紅的雙唇,烏黑的瞳仁,透著一分純凈。
李侶唇角一勾,英俊的眉目間怒意漸起,勾唇冷笑,長臂一攬,將她往塌上一拉
"轟"的一聲,尋安只覺渾身氣血往上沖涌,她又氣又羞,奮力推開他,便想往門口沖去。想不到這李侶竟是如此放肆之人。
尋安剛跑出幾步,只覺膝間一軟,單膝跪地,原是李侶手中擲出的茶杯擊中了她。腰間似被人猛力一拽,天旋地轉(zhuǎn)間已是被他壓在身下。
濃烈的酒氣,幾乎要將她一同熏醉。"放開!"尋安大喊道,雙手不停地?fù)]舞著。
突然腕間一痛,雙手已是被他反扣在了頭頂,動(dòng)彈不得。喘息間,他炙燙的唇已是覆下,至香至濃的醇酒沖入鼻尖,他果然是喝醉了。
她掙扎,換來的卻是他攻城掠地般的掠奪。她反抗,只換來他狂風(fēng)驟雨般的粗暴與憤怒。
尋安望著他一雙黑眸,暗暗沉沉,充滿情欲的暗啞,她心中極是惱怒,照著他肆虐不已的薄唇便是狠狠咬下。
尋安痛呼一聲,手指拂過流血的下唇,點(diǎn)點(diǎn)紅色,染上了潔白的錦衾,宛若新開的紅梅。他瞇眸,怒火更甚,"撕拉"一聲,已是將她喜袍扯裂,露出潔白曼妙的身姿,玲瓏誘人,他低吼一聲,迅速解開自己的衣襟,覆身而下。
尋安全身顫抖,無助的捶打著他,卻是無濟(jì)于事。只得眼睜睜看著他輕薄自己,感受著他放肆的手在她全身游移,強(qiáng)烈的屈辱感直沖腦門。她不要,她才不要被一個(gè)喝醉的人毀了清白,即便自己對(duì)他真的沒什么極大的厭惡,但是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夫君就在門外。
屋內(nèi),流動(dòng)著曖昧難言的氣息。
早已是神智盡失,體內(nèi)膨脹的欲望幾乎要將他覆沒。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一天?還是半年?久到他都快忘了與她在一起時(shí)的快樂,究竟是何等的幸福。腦中漸漸迷亂,長腿抵入她修長瑩白的雙腿之間,他口中反復(fù)呢喃道:"清和…別再離開我了,好不好,我好想你…"
腦中一片混沌,聽得真真切切,他是把自己認(rèn)錯(cuò)了。
她羞憤難當(dāng),只覺畢生從未受過這等恥辱。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用力咬上他的肩頭。深深的牙印,形如彎月,留在了他寬闊的肩上。
李侶一時(shí)吃痛,不得不松開了手。
趁機(jī)奮力一推,已是將他推離三尺遠(yuǎn)。見鳳絕星眸迷醉,猶未醒透,忙扯了衣衫裹了自己,一把拿起桌上茶壺,將那冰涼的茶水潑了他滿面。
"你可認(rèn)得我?"
"你不認(rèn)得?"
"我不想只是從你的全世界路過。"
"去他媽的路過。"
女子愣了愣,忽然展開了笑顏。
"我夫君快來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我不認(rèn)識(shí)你,你也別再糾纏我了。"
她的聲音低沉,像落入清水的一滴墨汁,如霧似幻的在半空里暈染。
寒意侵襲,濕冷難當(dāng)。李侶靜靜的看著她,笑了笑,"我喝多了,失禮。"隨后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