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結(jié)束噩夢的辦法——在夢里自殺。
一群人向我逼近,手里是美工刀、墨水、牛奶盒......我無力地說著對不起,一邊往后退著。
這里是?天臺。半醉的天挽留著夕陽,與它一同觀看這出鬧劇。
“啪——”一盒草莓味牛奶砸向了我,是我最不喜歡的牛奶口味。可是,完全聞不到牛奶的臭味。
雖說是砸中了我的臉部,卻絲毫沒有疼痛感,反而迷迷糊糊。是夢啊,該說幸好是夢嗎?
意識到是夢后,我就沒有那么害怕了。只要從這里跳下去,就可以結(jié)束了,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江執(zhí)一她不會想從這兒跳下去吧。
我害怕他們明白我的意圖后阻止我,加快了速度慌忙地跑上了臺階,翻過欄桿。
“一群兇手!”這是我在夢中留下的最后一句話,看著他們驚恐的表情,我嘴角不禁地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是得意的笑。
縱身一躍,然后,夢,醒了。
邊伯賢姐!我先走了!
醒來后,還是要去上學(xué)的啊。不如說肚子疼請假吧,不行,這個借口已經(jīng)用過三次了。
媽媽用極高的音量催促著我,我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低聲詢問她:“媽,我能請假嗎?”
她輕笑一聲,徑直走來,用右手揪住我的耳朵,臉上掛著得意的笑。
應(yīng)該是在嘲笑我的把戲過于幼稚了吧。
“又是哪兒不舒服?要不我?guī)湍憧纯?!?/p>
今天要是去學(xué)校的話,會遇到他的吧。
媽媽怎么對付我的把戲,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是出門前,臉上滾燙滾燙,一記手掌印。
邊伯賢又被媽收拾了吧?哈哈,多大的人了還逃學(xué)。
他嘲笑我也沒有關(guān)系了,我只是著急地問他:“沒有陌生的人找你吧?!?/p>
幸好邊伯賢是詫異地望著我,那些人至少算信守了承諾,沒有對伯賢下手。
我,怎么樣,都可以......
邊伯賢姐,等等,幫我把這個帶給江執(zhí)一。
他遞過來一碗米粉,紅色的湯汁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這小子,心里是什么算盤,我一清二楚。
他對江執(zhí)一這么上心,如果知道江執(zhí)一已經(jīng)。會傷心的吧。
我只是一邊接過米粉,一邊對邊伯賢搖搖頭,我這個傻弟弟。
邊伯賢那么,請豬頭姐姐務(wù)必要準(zhǔn)時送達(dá)。
“拿走啊!”
真是無語了,又不是我要送的,為什么把火氣發(fā)在我身上。
宋夏你是聾了嗎!我們執(zhí)一叫你拿走哎!
“東西我放這了,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蔽肄D(zhuǎn)身就走時,卻被宋夏一把扯住,身后的女生用力踢向我膝蓋的位置。
“噠——”我便重重地跪倒在地上,面對著江執(zhí)一。
江執(zhí)一我不喜歡吃米粉,那就請林初吃吧。
邊伯賢幼稚喜歡這種女生,還可以理解;可是樸燦烈,為什么會喜歡她呢?
對于漂亮的女人,男人從來都是沒有抵抗力的啊。
江執(zhí)一將米粉包裝袋解開,眉毛上挑,回頭看了一眼我。我已經(jīng)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將滾燙的紅色湯汁潑在我的臉上,然后,再拍下狼狽的照片。
“??!”雖然預(yù)知了結(jié)局,但我還是疼地大叫。紅色湯汁被潑在了地板上,慢慢逼近我的膝蓋。
“啪——”我的頭遭受了物體的撞擊,在撞到的那一刻炸裂,乳白色的液體緩緩流下,從我的眼睫毛上滴落下,像一道屏障。
惡心。
惡心。
惡心。
米粉像八爪魚一樣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蠕動,有湯汁的味道,也有草莓牛奶的臭味。
江執(zhí)一快吃啊!不然一會兒就冷了。
一群人跟著起哄,所有的人圍著看熱鬧,拿起手機(jī)錄下視頻。
“吃!吃!吃!”
我僅有的可憐自尊?宋夏用腳踩住我的頭,我的脊背。我跪在地上,嘴在米粉上摩擦,我始終不肯張嘴。
臉上全是惡心的紅色湯汁和牛奶。
江執(zhí)一,明明你也遭受過這一切,不是嗎?
你不是最感同身受的嗎?
為什么還能露出得意的笑?為什么還能鼓起勇氣去欺凌他人呢!
我只能在心底去質(zhì)問她,怒吼她。
我為什么不去反抗?這是反抗就能結(jié)束的了嗎?
就像噩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