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的夜晚,是亂得可以,可是接下來的日子,決不會比這一夜舒坦。
你想呀,自己的老屋邊,平白無故住進了三只小狐貍,老是對著你的口中肉虎視眈眈的賊惦記著,而且花樣百出,讓人防不勝防,就這樣你還能睡得著嗎?
一大早我和舒玉晨練的時光,現(xiàn)在也被人厚著臉皮,像狗皮膏藥一樣緊貼在身旁了,知畫和花語美其名曰:她們這是多運動,防感冒。
然后就這么多出來了倆個人,有時候是三個人,阿紫也會在一旁,那我和舒玉的溫泉也只好不泡了,害得我每次晨練完都汗噠噠的一步一趔趄,像死狗一樣落在他們身后一大截。
有時候舒玉要來扶我,花語和墨紫便會搶先一步,不讓舒玉靠近我。
而那只散發(fā)著魅香的知畫狐貍便小鳥依人般地緊貼在舒玉身旁,知書達理,妙語連珠,掏出小手絹為舒玉扇扇風(fēng),擦擦汗神馬的,那個嬌羞那個體貼┅┅看得我這個憋屈呀,在心里問候了四重殿的色老頭一百八十遍,如果沒有他的暗示,這三圣女哪來的狐膽跑出來禍害他人?
后來墨紫小姑娘偷偷找過我,用歉疚的眼光對我說道:“對不起,是因為知畫和花語的指令才這樣做的。”
在她們鳳宮每個圣女都有自己的等級,越是位高者越說了算。很不幸,這三人中,屬她位階最低,所以她們是老大,她是小妹。
我不怪她,我拍拍她的肩膀,頗為感動的說道:“你有這個心就已經(jīng)很好了,不像某些人明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卻還是要厚著臉皮硬搶,實在是讓人無語啊。我很理解被人逼迫的心情,別放在心上,我不會怪你的┅┅”說完,托著兩條酸痛的腿,打了一大盆冷水,從頭到腳淋了個夠本。
看得墨紫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有一句名言說得夠經(jīng)典:生活哦就像強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所以我現(xiàn)在就趴在書房的八仙桌上,好好享受著視覺和感覺帶來的雙重沖擊。
花語風(fēng)情萬種的端坐一旁彈古箏。
今天她沒穿平日的獵獵紅裝,而是換上了一身鵝黃軟紗,改走了純情路線。掩了自己一貫的 ,的確顯出別樣的清新秀美。
舒玉長身玉立在書案前,側(cè)低著頭,認真的觀看知畫狐貍為一副小雞啄米圖著色。
哦,其實是一潭荷色外加兩只翠鳥在一長亭外啄食,亭內(nèi)一翩翩佳人憑欄斜倚,深情凝視兩只鳥┅┅提名:知春。
我就納悶了,荷花乃夏天之物,怎么滴和春天又勾搭上了。
兩人均是白底繪紋的綢緞衣袍,反正這些日子舒玉的飲食起居都由知畫圣女厚著臉皮著手打理了,連帶的我也沾了一些光,得了兩套新衣,不過我是一次都沒穿過,本來心里就夠別扭的了,再穿上情敵送來的衣服,那叫什么事兒啊。
舒玉的袍子上綴著金絲繡成的亭亭修竹,而知畫則是銀絲臘梅圖案,怎么看就是怎么礙眼,這分明便是古裝版的情侶裝嘛。
我翻翻白眼,將臉別到一邊。
花語指甲流淌的美妙音符膈應(yīng)得我心里愈加憤憤不平。
哼,會彈琴作畫很了不起嗎?我也會,只不過不屑拿出來賣弄罷了!
“公子,您瞧,這個橘色是這樣調(diào)的嗎?”絲絨般優(yōu)美的女中音盈盈問道。
我轉(zhuǎn)過頭拿眼斜睨著他們。雖然很不想承認書案前執(zhí)筆相望的兩人是如此男才女貌,不過事實便是事實,不是以我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
舒玉輕輕點頭:“如果加上一些大紅,這顏色會更艷一些?!?
“恩,謝謝公子提點,那知畫姑且試試吧。”知畫圣女一臉欣喜,眼底秋波蕩漾,提筆沾了些顏料,細細描勻了涂在女子畫像上,然后左看看右瞧瞧:“呀,公子果然高明。”
舒玉微微一笑,謙虛道:“知畫圣女妙筆丹青,舒玉不過舉手之勞。”
此時墨紫正捧著一壺清茶進入,聽得聲音,走上前去,一邊斟茶一邊贊道:“知畫姐姐的畫經(jīng)過少主的指點,真是越來越細膩傳神了,到時候我們姐妹無人能比得過姐姐了?!?
花語停了琴音,也輕移蓮步走過去,嘖嘖感嘆著:“是啊,這幾天姐姐的丹青是越來越讓人羨慕了?!?
知畫一手提筆,掩唇笑道:“兩位妹妹這樣贊我,也不怕少主見笑了去?來的時候曾蒙殿主感召,給知畫看了少主的一副高風(fēng)墨寶,當時知畫的心里便很是震動,所以這次見了少主,知畫斗膽請公子指點了一二,你們兩個丫頭若真心歡喜,便請公子應(yīng)景題詩一首,這張畫便送了你們也未嘗不可?!?
“好啊,好啊。”墨紫笑著連連點頭。
“如此甚妙,姐姐和公子珠聯(lián)璧合的畫,我們自當裱起來好生珍藏。”花語媚眼含情,偷偷睨了舒玉一眼。
尼瑪?shù)?,還珠聯(lián)璧合呢,NND,當我是死的嗎?
實在是膈應(yīng)的慌,我緩緩站起,背負著手,大爺似的踱到舒玉和知畫的中間,口不應(yīng)心的贊道:“果然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