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丫,那做作的品行,是走后門的吧,我郁悶了。
在這之后,就是這雨滴答滴答一連下了好幾日,舒玉冒雨出門采摘了兩天的據(jù)說是奇珍異草的綠色植物。
他外出的這兩日,知畫圣女又以奉殿主之命,隨侍左右為名,充分發(fā)揮出狗皮膏藥的能耐,溫婉至極,強(qiáng)悍至極的追隨在舒玉身旁入了密林深處┅┅
每次,我只要一想到這兩人同進(jìn)同出,郎才女貌,孤男寡女,同處一地,我就頭疼肝疼胃疼。
今天雨絲微小了點,舒玉背著藥簍子身后隨著知畫,看樣子又要出門了。
墨紫陪著我在院中的柳樹下練射箭,舒玉對著我微微一笑對我交代了一句好好在家,就走了,我看著兩人的背影,那個小心肝呀,忽上忽下,忽疼忽悲,連射箭都提不起精神頭了,可是縱然百般不情愿,但是答應(yīng)了舒玉會乖乖在家練功,只好悶悶的看著兩人的背影越行越遠(yuǎn)。
墨紫看著我幽怨的眼神,“撲哧”一聲笑出聲,她沖我擠擠眼,一臉的挪揄表情,說道,隱宮的人會暗中保護(hù),有她哥哥在,知畫圣女是絕對不敢把舒玉公子吃了的。
她敢!我揚(yáng)揚(yáng)老拳,沖著走出老遠(yuǎn)的舒玉就是一嗓子,舒玉,你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我好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墨紫聽罷,一個趔趄,差點沒跌倒,她目瞪口呆的看向我。
我斜睨她,勾唇一笑,突然就心情舒暢了。
風(fēng)兒吹響,雨兒漫灑,山谷間回蕩起我的宣言:我好┅┅愛┅┅你┅┅,老鼠┅┅愛┅┅大米┅┅
也不知舒玉聽到?jīng)]有,不過雨霧中飄渺的身影微怔,轉(zhuǎn)過頭,好像遙遙回望了我這邊的方向┅┅好半響,方才轉(zhuǎn)過身而去。
至于一邊的知畫嘛,她站著沒動,可我猜那是聽了我的豪情告白,僵直了身子,牢牢抓緊手中的油紙傘,這才沒有回過頭來。
墨紫從一臉呆滯,到小臉上布滿崇拜,月光姐姐,你好厲害!
我嘿嘿笑著,這不是被逼得沒法,才冷不丁想起來的防狐密技嘛,雖然這話擱我們現(xiàn)代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這里是純樸的古代大眾,我嚎的這一嗓子,多多少少肯定會對知畫圣女的小心思產(chǎn)生震懾作用的。
今日是下著雨的第三天,又恰逢十五,到了下午,因為我心里記掛著出門的舒玉,和墨紫練了一會箭術(shù),便耍著賴不肯再練習(xí)了,墨紫撅著小嘴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輕撣衣袖,很不給面子的抬腿便走。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湊上前去,陪起笑臉:“好墨紫,是我不對,過了今天,明天我肯定會好好練習(xí),天天向上的?!?
墨紫轉(zhuǎn)開頭,不看我:“月光姐姐,為何明天才開始好好練,今天不行嗎,姐姐一點也不認(rèn)真,要是給公子看到,還以為我沒好好教導(dǎo)姐姐呢!”
“嘿嘿,放心吧,你家公子知道我這幾斤幾兩的,才不會怪你呢。”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到不了,你家公子若是問起,我自個抗下不就行了?”
墨紫白我一眼,嗔道:“雨天路滑,月光姐姐想著法兒不肯練輕功倒也罷了,可現(xiàn)在倒好,連箭術(shù)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的,你若不能自保,叫公子如何放心得下?”
我撓撓頭,笑嘻嘻的說道:“什么意思嘛,沒有自保的能力,不是還有你們罩著嗎?何況,這地方人跡罕至,才不會有什么危險呢┅┅”
墨紫看了看我,輕輕嘆口氣:“唉,姐姐你是當(dāng)真不明白嗎┅┅公子的身份不一般,他不會一直呆在這大山深處的,過了成年禮便會返回紫銅國,到時哥舒公子一旦認(rèn)祖歸宗,姐姐┅┅哎┅┅”
我疑惑:“舒玉┅┅不就是四重殿的少殿主嘛,這個身份很了不起嗎?”
墨紫無力的抽抽眉角,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終是緩緩說道:“姐姐,哥舒是紫銅國的皇族姓氏?!?
“那又如何,”然后張大小嘴,后知后覺的吶吶說道:“墨紫,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家公子是紫銅國的某個皇子吧?”
墨紫忍不住瞪我一眼,郁悶道:“月光姐姐,你還當(dāng)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知道還問你?
我眨眨眼,有點消化不了這個信息,看來每個穿越女最終都會跟皇族扯上一腿,這大概就是命定的了,各位作者大大誠不欺我?。?
怔了半響,方才甕聲甕氣地說道:“那你告訴我,你家少主他是第幾皇子?”
奶奶的,想我以前還是校刊報社小記者呢,狗鼻子特靈來著,怎么到了這就鳥拉屎的破地方嗅覺全失靈了?我應(yīng)該在第一眼看到舒玉時,那飄然出塵,優(yōu)雅雍容的氣質(zhì),便立馬會想到他不是普通人的。
墨紫則頭看我:“紫銅國皇室單薄,眾皇子皆活不過一十二歲,到紫皇這一代,連公子在內(nèi)也只剩下三位皇子了,公子原是紫銅國三皇子,現(xiàn)在卻是皇位傳承第一人選了┅┅”
“你的意思是,前兩位都沒了?”
墨紫小臉一黯,輕點了點頭。
我很想說,別難過,人家皇室里的事,跟咱升斗小民沒關(guān)系┅┅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舒玉是三皇子了,那么圍在他周圍的肯定不會是一般人了,墨紫一介四重殿的小圣女,卻對紫國皇室的事了如指掌,其中必然跟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決不會是一介平民這么簡單的。
我猜,就連四重殿這樣的神秘江湖組織,也是跟皇室有關(guān)聯(lián)的。
“那這些事,舒玉都知道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墨紫悶悶道:“嗯,殿主應(yīng)該是告知過了吧?!?
“那你家公子的身份既如此高貴,卻為何會獨自一人住在這樣的深山里?”
而且過的是很清苦的那種生活,連一個照顧他的人都沒有。
墨紫澀澀一笑,然后說道:“姐姐,關(guān)于這個,不是墨紫不便說,而是墨紫也不知道為什么,如果姐姐想知道,我想,問過公子,他自會一一相告的吧?!?
這下輪到我郁悶了,舒玉那個臭家伙虧我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自己人了,可是,你們瞧瞧,他所有的事,都是從別人的嘴里聽來的。
“嗯哼┅┅”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小嘴。
要是舒玉想告訴我,我不問他當(dāng)然也會說的,如果不想讓我知道,我問了也是白問,算了,還是糊涂一點,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知道的越多就會越煩惱。
想通了這一點,當(dāng)下就把這些東西通通拋到腦后┅┅
我眼珠轉(zhuǎn)轉(zhuǎn),瞧著房外連綿的雨霧,提議說道:“嘿嘿,好墨紫,這天是進(jìn)入初夏了吧?一點也不冷呢。要不,我們一起去竹林前面的溪流里抓魚吧,等你家少主回來,我們就煮魚湯給他喝?!?
墨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跺了一下小腳:“月光姐姐,我說了這么多,你怎么還是想到要玩樂?。俊?
“呵呵┅┅墨紫,抓魚也是練功啊,你想想,我嗖地一箭下去,不是正鍛煉了手勁,眼勁了嗎,而且,那魚還是活物,比那靶心強(qiáng)多了吧?”
墨紫一聽,眼睛一亮,小臉立馬笑得春花燦爛:“真的哎!而且射回來的魚,我們還可以用來清蒸、紅燒呢?!?
“是啊,是啊,那就說定了,我們走吧。”
就知道這丫頭和我一樣,喜歡吃魚。
兩個人興沖沖的冒雨來到潺潺流動的清泉邊,泉水冷而清,水中大條白魚歡快暢游,綿綿雨滴落到流水中,泛起一圈一圈蕩漾的波紋。
為了盡興,我和墨紫都沒有撐傘,穿蓑衣,沒一會,雨滴已濕透衣裳。
我裝模作樣的射了兩箭,就嬉笑地沖入微涼的清流里。
“月光姐姐你,你又騙我?”墨紫在岸上跺腳。
“哈哈,快下來啊,好舒服?。 蔽乙贿呎f,一邊拿水潑她。
墨紫本就是小孩心性,沒幾下,便下水和我一起在水中撲騰。
玩累了,我倚在一旁的巖石上歇息,墨紫則在水中摸魚。
“墨紫,你家那冰塊哥哥去哪了?”這兩天都沒看到他的人影,我懶洋洋的隨口問起。
“再有六天便是公子的成年禮了,大哥可能親自去接無上大法師了?!蹦项^也不抬,眼睛直溜溜的瞪著面前的溪流,向前一撲:“哇┅┅抓到了,抓到了┅┅”她興奮的大叫,抓是抓到了,那雪白的銀魚在她手中拼命掙扎,撲通,又重新入水。
墨紫手里只徒留幾片細(xì)小的薄薄銀鱗,她氣鼓鼓的樣子可愛極了。
“哈哈哈┅┅”我開懷大笑。
墨紫不滿的瞪了我一眼,繼續(xù)在水里撲棱未完成的工作。
我慵懶的抬起一只手撐在腦后,就這么笑瞇瞇的看著小墨紫手忙腳亂的攪渾一汪清泉。
正覺得好玩,突聽到背后嘶嘶聲響,直覺,我渾身的小疙瘩都豎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