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下唇,垂下眼瞼,開始糾結(jié)了。
譽說得沒錯,既是為了救我才吸了蛇毒,我忍心讓他出去嗎,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我的風(fēng)格。
但是,為什么┅┅非要兩人一起泡一個浴桶呢,為什么不是我先泡好了,再是他泡,或是他泡好了,再輪到我呢?
這時刻,即使我有這疑問,也問不出口了。
睜開一只眼,偷偷瞄他,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說錯了,是共用一桶,即使再遲鈍,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想到,其實他想泡的不是藥浴,而是我???
怎么辦,這個事情很有可能的。
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讓他泡,或是我主動將他吃干抹凈呢?!
眼前的傾城絕色,反正遲早都是我的人,為免夜長夢多,既然送上門來,我就不客氣了吧,那個,這個┅┅其實我對**還是處在好奇階段,是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這應(yīng)從哪里開始啊┅┅
正糾結(jié)間,突發(fā)覺自己的一只手被人輕輕扣住了。
一股奇異的酥麻沿著小臂襲遍全身,我輕輕戰(zhàn)栗了一下。
“別急?!彼麅A身過來,悠然而笑,唇角勾起:“身上還有余毒未了┅┅今晚┅┅你不會的,我都能教你!”
???
要是這桶底下有個洞,我一準就鉆進去了。
他┅┅他┅┅
這家伙怎么知道我心里所想,莫不是會讀心之術(shù)?
我臉頰緋紅,使勁抽了抽手。
舒玉卻將手握得越發(fā)緊致了。
水中的熱氣突然間迅速蔓延至我的全身,我覺得又燥又熱。
“莫不是害羞了?”他輕輕一笑,臉上浮現(xiàn)一份狡黠。
我低垂頭顱,不敢看他。
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我是要吃他的啊,怎么反而像是被吃之人了呢?
偷偷咽了口口水,重新振作精神。
這藥澡真是神奇,僅是這一會功夫,原本酸痛無力的全身變得舒暢無比,腦袋也清明了好多,不是那么脹了┅┅
水波一蕩,藥草游移,舒玉,不,應(yīng)該是譽皎皎的身影已近在咫尺。
他自然而然的偎著我的身體坐下,雪白輕薄的里衣,吸足了水分,在水花葉草間若隱若現(xiàn)┅┅晃花了我的眼┅┅
“這樣,怎么可以吃人呢?”他抵著我的耳垂輕輕呵氣。
咻!我被徹底雷住。
“你如何知道我的想法┅┅”
汗┅┅我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反應(yīng)過來,趕緊拿手掩住自個的嘴,一臉驚疑的瞪著他。
“呵呵┅┅”譽壞壞的笑了。
“你會讀心之術(shù)?”
譽悠哉哉點點頭。
“可是當(dāng)真?”
譽再點頭。
我無限惆悵,如此說來,我在他面前豈不如同透明水晶,我想什么他都能知道。
不要?。?
這不公平,立馬將小手捂住胸口,頭一轉(zhuǎn),別向他處。
“呵呵┅┅月兒生氣的樣子真是一點都沒變??!你若不想我知道,我不用讀心術(shù)便是┅┅”
“此話當(dāng)真?”我心下一喜,雙眸澄亮地轉(zhuǎn)頭看他。
譽邪魅一笑:“何時騙過你?!?
我一聽,滿心喜悅又化為泡影,此月兒不是彼月兒??!
“真是撓人的小傻瓜┅┅”譽似笑非笑的斜睨我:“月兒可不就是你嗎?”
?。?
“你騙我,你又偷看??!”我將身子徹底埋入水中,只露出兩只滴溜溜亂轉(zhuǎn)的大眼睛。
“呵呵┅┅”他笑得好不暢快。
我無語瞪他。
這一時,房間變得寂靜,唯有燭火跳躍的輕微細響。
“呼啦”一聲 聲,譽毫不避諱的傾身而起┅┅
“呀┅┅”通透的里衣緊緊貼在他修長緊致的肌膚上,不經(jīng)意 在外的皮膚細膩白皙,如同上好的珍珠,胸前兩點粉紅茱萸小巧靈動,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呵┅┅”恍惚間耳中傳來他的低笑聲,抬頭,傻傻看向那張美玉一般瑩潤無暇的傾城俊顏。
“我的月兒更大膽了呢┅┅可還記得第一次撞見我出浴,月兒當(dāng)時羞澀的捂臉尖叫┅┅當(dāng)然在捂臉的同時,還是要順便偷看兩眼的,呵呵┅┅”說完,他戲謔地朝我眨了眨眼,細長的眸子,和著他的表情,勾魂奪魄。
我心臟漏跳半拍,耳朵根都泛紅了,訕訕的將頭低下,難道他所說的月兒,當(dāng)真是我,又或者是我的前世┅┅
就是不知道當(dāng)時有沒有流鼻血┅┅哎,想什么呢┅┅
他俯過身,溫?zé)岬暮粑湓谖业亩希骸肮裕疀隽?,待我取了干凈的袍子再出來?!?
我將頭垂得更低,幾乎已貼在水面的 上┅┅
耳邊是他起身、抬腿、跨出浴桶的聲音。
一陣悉悉索索,然后是長久的靜謐。
忍不住偷偷移了移腦袋,慢慢側(cè)眼輕瞄┅┅
喝!
四目相對,卻瞧見譽不知何時已換上舒爽的長袍,歪著腦袋,正笑意吟吟的站在浴桶邊,手中是一疊白色的衣物。
“莫不是等急了?”他緩緩上前一步,臉上多了一份狡黠。
我撅嘴,這丫也不知在一旁站了多久,明顯是故意。
如此一想,反倒坦然了,他越是想看我的窘迫,我怎可輕易如他的愿。
“我要起了┅┅”慢吞吞的吐字。
“嗯?!彼?。
隔了半響,也沒見他回轉(zhuǎn)身去,不由提高了一點音量:“我說,我要起了?!?
他好整以瑕的微笑俯臉:“我知道啊?!?
知道還不轉(zhuǎn)過去?我翻了個白眼。
他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一臉訝異:“難不成,月兒是想讓我抱出浴桶┅┅”
屁!我氣鼓鼓的瞪他:“你轉(zhuǎn)過去啦!”
“嘿┅┅”他驀然笑了,唇紅齒白,然后看著我慢悠悠的說道:“哦,原來是這個呀┅┅可是我轉(zhuǎn)過身去,又如何服侍月兒起來呢?”
“我自己就可以?!?
“這恐怕有點難度哦,”不知為何,他笑得有點無良:“體內(nèi)的余毒雖說是拔除了,但是受傷的胳膊還是使不得力氣的┅┅如果我不幫你,這時候月兒又該去找誰呢?畢竟,之前的衣服還是我?guī)椭氏碌哪丞┅?
滴答滴答,檐外有雨滴滴落的聲音┅┅
隨著他的話語剛落, 屋內(nèi)靜靜流淌著一種惱人的燥熱,怎么變身之后的舒玉變化如此之大??!
試著動了動右臂,確實綿軟無力呀,無語的伸出左手撫了一下額角,好吧,好吧,我認命算了。
抬頭挺胸,撐著浴桶邊緣,動作滯澀,但還是水淋淋的爬起來了。
紅色的吊帶綢緞緊緊貼在雪肌玉膚上,長發(fā)披散,濕漉漉的順著柔美的脖頸細細帖服在精致的鎖骨上,曲線玲瓏必現(xiàn),兩條修長的長腿,沾染著如同月華一樣的瑩光。
譽幾乎無法呼吸的盯著眼前的玉人┅┅這是┅┅他的月兒,久違的月兒。
呵┅┅長長地舒一口氣,他滿足的笑了。
玉皇果然不曾騙他,兩世輪回之后,月兒又會回到他的身邊。
我慢慢悠悠走到譽的身旁,發(fā)梢的水滴一滴滴落在身后的地板上。
抬起左手從他手上拿起一塊干爽的綿巾,胡亂的擦拭起略卷的長發(fā)。
浴桶內(nèi)的 草葉在水中輕輕搖晃,譽一伸手,將綿巾攥在指尖,醉人的聲音緩緩揚起:“我來。”
我屏氣不敢亂動,只得拿好他遞來的干凈袍子。
譽走到我身后,一縷一縷細細的為我擦干發(fā)上的水珠,然后右肩上的細帶被輕輕拉下,順著圓潤細膩的肩膀,雪白的綿巾慢慢一路往下┅┅
一陣戰(zhàn)栗,讓我緊張的揪緊了手中的衣料:“別┅┅穿上就是了,別擦了┅┅”
譽沒有回應(yīng)我,反而左肩上的細帶也被他輕輕挑開,修長溫潤的指尖沿著 的背脊,從背后愛戀的撫上了我圓潤的肩頭。
我立馬跳開一步,背對著他急急說道:“呵呵,有點冷了┅┅”
說著,一邊抖開疊好的衣袍,一邊披上,一只手使不上力氣,衣袍的一角緩緩滑落。
譽上前一步,將衣襟輕輕拉好,然后伸手攬我入懷,滾燙的肌膚緊緊貼著我的后背,暗啞低沉的聲音流瀉在我的耳邊:“別怕我┅┅我真的好想你,月兒?!?
“嗯,我不怕你┅┅”我抿了抿唇,回轉(zhuǎn)身認真地盯著他:“我只是怕你,認錯了人┅┅唔┅┅”
暈了┅┅我還沒說完呢,他就托住了我的后腦勺,俯臉吻上了我的唇。
世界在轉(zhuǎn),地球在轉(zhuǎn),眼前閃亮亮的珠簾也在轉(zhuǎn)┅┅
譽絲絨般地青絲拂過我的臉頰┅┅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要窒息而亡的時候,他放開了我,按我入懷:“真是個磨人的小傻瓜吶?!?
他悠悠一笑,抵著我頭頂?shù)南掳筒淞瞬?,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舒玉和我分明便是兩個人,為何卻寄宿在一具軀體里┅┅呵,”他低低笑了:“其實我是他的本尊,不明白嗎?┅┅換句話說,我便是舒玉的前世,現(xiàn)在的他缺失了一魂一魄,而他所缺失的那一部分恰恰就在我的身上,必須我和他┅┅我們倆完全融合,一個完整的哥舒才會回來,每月十五是至陰之時,如果他貿(mào)然抵抗我的出現(xiàn),那么每一次就會讓身體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呆滯了半響,方才回過神來,吶吶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么如何才能讓你們兩個完全融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