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一刻鐘,懲戒司的人便進了屋。一個身著紅色錦袍的人帶著頭,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內 ,笑呵呵的看著眾人。
“見過王妃、唐老夫人。屬下聽說這里發(fā)生了命案特來觀摩觀摩”
穆王妃嘆了一口氣:“鄭大人什么意思,這唐王府是誰都可以進出的嗎?”
“這,屬下就不知了。這是上司意思,下司只負責執(zhí)行。還望王妃通融一下?!?/p>
他抬起頭,楚雨柔才看到他的正臉。那是一張極其平凡的臉,他眼睛瞇了起來。嘴角向上翹,如果不是身上的血腥味,會被人誤以為是一個和善可親之人。
上司那可就不得了了,上司可是專門收拾貴族的。沒有人敢去輕易的去惹怒這上司的人啊。
唐老夫人皺起眉頭,朝著穆王妃微微點頭,穆王妃只得讓那小斯帶路。
眾人來到柳姑娘門前,還未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等到女眷們進屋了才看見柳兒渾身一絲不掛的被綁在椅子上,肚子被人刨開。各種器官凌亂的掉在地上,一張俏麗的臉慘白的看向窗外。
眾人大部分是女子,除了楚雨柔和穆王妃以外基本上吐的吐暈的暈。楚雨柔聞見這么大的血腥味皺起了眉頭,她徑直的走向柳兒的尸體細細的觀察著。
鄭大人沒想到楚雨柔那么膽大,他打量著這個女子。呵,有意思。
鄭大人像是不經(jīng)意的走到楚雨柔身邊:“怎么,你不怕嗎?”
“怕什么,戰(zhàn)場上比這更血腥的我都見過。我只知道這異族人才會用這種刑法,將人一絲不掛的綁在木頭上,然后將其器官刨出。讓其投胎再做不成人相當于一種詛咒。可是這唐府會有什么人如此殘暴。”
鄭大人驚訝了一下道:“的確,只是現(xiàn)在京中有一個殺手就是這樣殺那些名門望族的,不到三日死了將近數(shù)十人。陛下已經(jīng)暴怒,若是我等三日之內破不了此案,便會有殺頭之災?!?/p>
楚雨柔轉過身去細細打量著尸體:“殺手應該是男子,這一下子刨開肚子。少了女子的猶豫不忍干凈利索,奇怪……”
“奇怪什么?”
“這女子的衣物去了哪里?還有,你看地上除了血腥還有什么?”
鄭大人這才低下頭來看著一片紅色,剛才只顧著去看尸體卻沒有看見地上除了紅色的血液還有零碎的破布。
“這應該是那殺手的衣服不小心留下來的殘渣?”
“不,衣服上的殘渣怎么會有如此濃烈的香味?!?/p>
“香囊!”
“我猜這應該是柳兒心念的情郎?!?/p>
“這何以見得?”
“不瞞大人說,昨日我召見諸位侍妾。她反反復復的強調世子送的東珠??墒撬f話目光躲閃,我有些奇怪便派人去打聽她。原來她有一個唱戲的情郎,那情郎正好是三年前來到京中。來路不明?!?/p>
“可是,那小斯說是世子妃下的手啊。”
“呵, 鄭大人也相信那小斯之言嗎?鄭大人猜猜怎么這么巧,我正被王妃審判恰巧又偶遇鄭大人途經(jīng)此處,誒?莫不是忘了陛下給的三日之期。鄭大人有時間在這兒審判一個無論怎樣都不會逃走的大夏軍師,不如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殘暴?”
鄭大人也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楚雨柔話中所指。急忙讓侍衛(wèi)去調查。
鄭大人走出門外對穆王妃道:“王妃真是有個好兒媳??!”
門口那小斯看見楚雨柔和鄭大人交談了幾句便要走出門,那小斯撲倒鄭大人的腳下。
“大人,兇手就是世子妃??欤ニ。 ?/p>
鄭大人一腳把他踢得老遠:“什么東西也敢叨擾本官判案。抓會懲戒司一起審?!?/p>
看著這一場鬧劇落幕,眾女眷也沒有心情在閑談了,都嫌晦氣匆匆離開了。
楚雨柔卻再次把侍妾們召集過來:“今日之事,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磥磉@唐王府當真待膩了,都去莊子待著吧!世子多會兒想起你們,你們就多會兒回府吧!”
“世子妃,我們錯了?!?/p>
“我是冤枉的啊!”
“求求你,不能把我送走啊!”
聽著這陣哭哭啼啼的聲音楚雨柔煩躁的把茶杯扔在地上。啪的一聲,杯子碎成了一片。眾人的哭聲也戛然而止。
“我再說一遍,如果我在這個王府但凡受到一點傷害,哪怕是割破手。我都會把這筆賬算在你們的身上,我久經(jīng)沙場,不是那些世家小姐那般的好欺負。你們先去莊子呆上個三五月好好想想,如果世子想起你們,你們再回來也不遲。”
楚雨柔說完,就直接扭頭走了。不再去理那些煩心的鶯鶯燕燕。
“小姐,萬一唐世子生氣怎么辦?”
環(huán)兒擔心的說,畢竟這可都是唐世子的寶啊。
“巴不得他生氣不見我。”
“小姐,可是你已經(jīng)嫁入唐府了……”
“嫁入唐府也是可以和離的?!?/p>
“……”
“對了,聽說太子最近要回來了?”
“是,太子微服私訪出訪寧州明日歸來?!?/p>
楚雨柔看向窗外那一輪月亮,眼睛里倒出來一個俊美儒雅的男子。大婚之日太子被貶去寧州,對外說是微服私訪,但實則是被脅迫關押的。如今木已成舟,怕是你我無緣了。
“你終究要回來了,可是我再也配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