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歷2016年8月底，馬上，小雅和王媛就要上初中了。

這時，王媛兒12歲，小雅11歲。

她們已經(jīng)到了可以殺人的年齡了。

聽說，在訓(xùn)練營，殺人之前都有一個儀式。

霧霾，這個小鎮(zhèn)里，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奇怪的天氣。

天空昏沉得詭異，深吸一口氣便可以咳好久。街上幾乎沒有人了，只有幾個堅持晨練的人，在口罩里，疲憊地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王媛師傅！

沒有任何征兆的，平靜的小院就染上了刺眼的紅色。每一片土地，都變得無比濕潤。

這里一根，那里一根，這里一片，那里一片，唯一完整的，是兩根骨架，上面還零零星星地沾著些許的肌肉組織和鮮紅的血管。

兩張面皮，一張在樹冠上，一張在飯桌上，完好無損，看上去是那樣的鮮活。

但她們永遠不會再笑了。

地上低洼處都是血池，在陰天里發(fā)出暗紅的光。

兩個小孩，就這么一步一步地，近乎麻木地，走到了血色的屋子里，走到了平時吃飯的木桌旁。那個老收音機，在一下一下地響著，仿佛已經(jīng)銹蝕了。

小雅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許，什么也沒想。

而王媛，在看到所有地方都是紅色后，反而冷靜了下來。

王媛茹哥，放心，她們沒事

陸瑤雅的身子突地一晃，再抬眼，眼里是光。

伶你是…王媛兒？

王媛茹哥，你？

伶我不是陸瑤雅

伶我是她的另一個人格

伶估摸著那孩子收到了重大打擊

伶然后…我就出來啦

王媛……之前，白天的她，也是你嗎？

伶嗯哼~

這倒又是個傲嬌。

王媛你的記憶，她有嗎？

伶正常來說，她是沒有的

伶但是~

伶我們不是正常人啊

王媛好，那，我現(xiàn)在再跟她解釋一下

王媛看到那個收音機了嗎？

王媛摩斯密碼，師傅們前兩天剛教的

王媛這句話，意思是

王媛無恙

伶哎呀！到處但是血啊！

伶好嚇人

伶我遛啦！

……

煩人。

括燥。

王媛嘖

陸瑤雅她們，真的沒事嗎？

王媛茹哥？

陸瑤雅嗯

王媛哇哇哇，茹哥，她們沒事哇！

王媛一下子沖上去，抱住小雅。

嘴角，終于忍不住垂了下來。

這個孩子啊，在這個時候，哭的不成樣子。

陸瑤雅鼻涕

王媛我不管

王媛大不了我給你洗衣服

王媛嗚哇哇……

王媛哭著哭著，聲音越來越微弱。突然啊，貼著小雅的耳朵，輕聲說了一句話。

王媛謝謝，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哭出眼淚來了

眼淚？

陸瑤雅眼淚？

陸瑤雅看著王媛兒像兔子一般紅的眼睛，里面剔透晶瑩的，全是水一樣的東西。

陸瑤雅這就是眼淚？

小雅，不會流淚。

王媛擦了擦眼睛，掏出手帕給小雅擦衣服上的眼淚鼻涕混合體。

計劃，必須要盡快了。

遠處的上級看著遠處的兩人，嘆了一口氣。

上級果然啊，怎么都擊不垮這兩個人呢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差點就失去了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