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界的路途遙遠(yuǎn),而八哥也沒有及時把我們給放出來,于是,我就在袖兜里睡著了,我刮是被一陣強風(fēng)刮出他的袖子后才醒來的。
“何方小妖?!”一個女聲嗔怪道。
我剛要解釋,只見那八哥便已經(jīng)開口了:“無妨,不過是個要報恩的小妖罷了?!?/p>
那位女仙子夸贊八哥道:“殿下仁厚,己方遇難,也不忘兼濟天下?!?/p>
“不是不是!”錦覓說道,“八哥說反了,不是我要報他的恩,是他要報我的恩~”
還沒等那女仙子說話,便走來了一個翩翩公子,對八哥行了一個禮,說:“殿下涅槃失敗,是屬下保護不力,還請殿下責(zé)罰?!?/p>
涅磐?我震驚了!記得只有鳳凰才有“浴火涅磐”這一說,我和錦覓脫口而出:“鳳凰?!”而那鳳凰,卻偷笑一聲,好像很驕傲。
原來,羽毛烏黑的不一定是只烏鴉或八哥,它還有可能是只燒焦的鳳凰。我和錦覓深深的明白了這一點。
話說這鳳凰的園子實在大得很,只是一眼望去,除了草便還是草,實在無趣的很。
我繞了一圈,在一堆綠油油的草中看見一團隆起之物,我和錦覓好奇的走了過去,卻見得一只毛皮火紅的狐貍,蜷作一團,只露了半只尖尖的小耳朵和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外。我伸手捏了捏那爪子,中間有個軟綿綿的小肉墊。
就聽見“嘭!”地一聲巨響,那紅色的狐貍卻已然變成了一位約摸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著一身品紅紗衣,唇紅齒白,眉眼彎彎。
他逸出輕煙一嘆:“唉,老夫活了這許多年,也總算被人非禮過一回了,甚感慰足,甚感慰足?!崩^而,淚涔涔地抬頭反執(zhí)起我的手:“不知汝是哪家仙童?姓甚名誰?”
我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說道:“仙童不敢當(dāng),只不過是區(qū)區(qū)半仙罷了。”
“那這位……”紅衣少年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錦覓。
“我和我淡云一樣,區(qū)區(qū)半仙,半仙……”
“半仙?看來老夫這個午覺睡得委實長了,天界竟又多了個仙階?!?/p>
攜了我的手抬眼環(huán)顧四周,“這不是旭鳳的園子嘛!如此說來,你便是旭鳳的仙童了!”聽到他的話,我解釋道:“我不是那焦鳳凰的仙童,我是他的恩公?!?/p>
“恩公?”那人兩眼迸光,拉了我的手席地坐下,“來來來,小淡云,與我說說。我最歡喜聽故事了?!?/p>
我和錦覓興致勃勃的一人一句來講述我們是如何成為那個焦鳳凰的恩公的:“那鳳凰燒焦了,落入花界……”
嘖嘖~落難公子?!?/p>
“我們碰見了……”
“嘖嘖~靈秀小童?!?/p>
“錦覓與他渡氣……”
“嘖嘖~肌膚之親?!?/p>
“他醒轉(zhuǎn)過來……”
錦覓轉(zhuǎn)頭瞧了瞧狐貍,見它眼汪汪地托腮瞅著自己,她又巴巴地回瞅它,瞅來瞅去,它終于按捺不住,道:“怎的不往下說了呢?”
“我在等著你的‘嘖嘖’?!卞\覓坦然應(yīng)道。
它了悟地“嘖嘖。”了一聲,劇情便繼續(xù)往下,
“后來,焦鳳凰為報恩于我們便將我們帶至天界?!?/p>
嘖嘖~情愛便是這樣發(fā)芽的?!焙傁梢荒樃呱钅獪y,搖頭晃腦,忽地?fù)嵴菩潱骸敖?jīng)典橋段,甚得我心?!?/p>
狐貍仙將我們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可嘆是個男童,還有兩個!我家旭鳳眼看著便要斷袖加徘徊了!”
我又糊涂了,它怎么說我是男童呢?,我記得那焦鳳凰說我是女身???莫非……那焦鳳凰騙我?
我正糊涂著,那狐貍仙卻一臉玄機對我招手,“你們二人且附耳過來?!?/p>
我和錦覓湊上前去,它鄭重說道:“其實,‘報恩’這詞原是我起意擬出來的,可不知怎的傳著傳著就把其中一個字給傳錯了,枉費了我一番初衷?!?/p>
轉(zhuǎn)眼間,狐貍仙變了枝小樹丫在手,在滿地花瓣零落中一筆一劃寫下一個大大的“抱”字,道:“此乃正字。抱恩抱恩,無抱怎還恩!”言畢,甚是灑脫地一甩紅袖,將那小樹丫一拋,抱了抱我們倆。
既而,他從袖中抽出一根锃光發(fā)亮的紅絲線,甚是慷慨的樣子道:“看在儂是天上地下第一個非禮過本仙的人,派儂一根紅線,將它系在旭鳳的腳踝上便可情路平坦,逢兇化吉。”
我們正要接那狐貍仙口中神奇的紅線,那焦鳳凰卻不知何時飛了回來,現(xiàn)下正睨了雙吊梢眼兒立在一旁,
“月下仙人如今是益發(fā)地慷慨了?!毖援叄粤闷疱\袍下擺,腳踝上赫然系了許多紅絲線,。還沒有等我數(shù)完,他就用靈力一下子把那些紅線都掙斷了。
我甚是可惜地望向那些七零八落的紅絲線,心里想著,若是能拿去換點糕點也是好的呢。
想到這些,我的心情變又不好了起來,向他們告別后,我便四處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