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c城主城區(qū),我就與她們分道揚鑣。
剛將頭伸進自己的車里,就聽到大老板叫了我一聲“殷子”。
我抽出頭,問,大姐干嗎?
她說,有時間去看看張伶。
我突然明白,我為什么會一聽到服務(wù)員“張寧”之名會心痛了。
原來,在我內(nèi)心深處,隱藏著如此“諧音”的秘密。
大老板說,弟,她真的不錯。找她去。
說完,她就走了。
我也進了車。
坐在那里發(fā)傻。
美玲姐問,五老板,回無錫還是去常州?
我想去常州看看伶伶。
從九姐那得知消息,伶成了植物人。
我說,美玲姐,你看著辦吧!
只聽美玲姐對駛機老周說,周叔,直達常州。
到常州時,已是晚上十二點多。
給我開門的是張總。
他一見我,表現(xiàn)出有些意外。
我說,張總,我恢復(fù)記憶了,來看看伶伶。
張總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想哭似的。
他拉開門,說,五老板辛苦了,快請進。
進門后,只聽張總喊道,小蘭,王媽,水菊,快出來。
只見一老媽子和兩三十歲左右的少婦走了進來。
她們都是張總請的傭人。
王媽去燒飯了。
那個叫水菊的,根據(jù)張總吩咐,去樓上布置客房了。
我知道伶的房間。
不打招呼,徑直入內(nèi)。
房間的擺設(shè)沒有變。
還是與半年前仿似。
床上躺了個人。
我知道,那是伶。
我突然間想哭。
腦子里情不自禁地記憶起半年前我與伶的點點滴滴。
心痛。
狠痛。
真TMD痛!
伶,對不起,如果不因為我,你不會這樣。
我蹲下來,用手撫摸著伶的臉。
好滑,好嫩。
我脫下了鞋子,上了床。
美玲姐將幾個人悄無聲息地拉出了房間。
然后帶上了門。
為伶,我再也忍不住,抱著伶的頭,痛哭了起來。
和伶的認識,有點戲劇性色彩。
我父母一直都很操心我成家的事。
大老板也時常記掛在心里。
和伶的相見,是她一手策劃的。
后來聽伶說,她是她爸以牽母墳為籍口喊回來的。
伶從加拿大回到國內(nèi)第二天,我就被大老板的電話騙到了常州。
趕到張總家,初面伶,我就被其優(yōu)美的身段,出眾的外貌以及出色整體形象吸引住了。
我對她完全不知曉。
她呢,從其父親那里,對我似乎了如指掌。
大老板介紹我道:伶伶,這是我最器重的弟弟…
聽了大老板對我的此番介紹,我都為之臉紅。
我和伶在那天誰都沒說話。
除了初次見面不好意思,那就是沒機會開口。
后來我和伶一致認為,大老板和她爸事先預(yù)謀好了的。
甚至事先排練過的。
那天倆人在說話上,配合的相當默契。
當著我面,把本人夸的,簡直不是人了。
為了給我與伶一點空間自由,大老板拉著張總出去了。
客廳里,僅剩下我們倆人。
那時,尚未請傭人。
因為伶常年不在家。
我們坐在沙發(fā)上面對著電視。
電視里播放著各種廣告。
伶伶笑著問我,你跟x姨多少年了?
我還以笑,說六年了。
伶伶說,就是我去加拿大留學(xué)的那年。
伶伶調(diào)皮一笑,聽說你二十六了,看上去有些不符,比之小幾歲。我今年二十八了,比你大。
短短的幾句話,盡顯“可愛”之態(tài)。
拉遠了我與她的陌生距離。
她說,X姨是做大事的人,很看重人才,被她重視的人,無一人是庸才。我想,你的才能能經(jīng)天緯地。
這是一個善于哄人開心和有口才的人。
我笑了,說,張伶,我對大老板很真誠而已。你也知道,大老板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張伶說,是殷你太謙虛了。
我說,哪里哪里。
伶說,我聽我爸爸講,在公司,除了x姨,你的權(quán)力最大。
我說,不瞞你,我確實身居幾個要職,手握幾個決定公司發(fā)展的重權(quán)。我對我在公司所在位置,只是一種職務(wù)和責任。
伶說,殷,不好意思,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她問道,在國外,很多人都說,擁有權(quán)力便擁有榮耀和財富。那么可不可以認為,權(quán)力等于榮譽,等于財富。
我說,歷史證明,和許多事實證明,確實如此。但請允許我有不同的意見。我覺得呀,擁有了權(quán)力,便擁有了壓力和責任。這是我的思考。
伶點點頭,問道,殷,你常常思索嗎?
我說,我不是。我愛看書。
伶說,聽我爸講,殷,你是一個多才多藝之人。不僅能為人主,更能駕馭文學(xué)。是個寫作高手。
我說,你太過獎了。我熱愛著文學(xué),喜歡動筆,寫一些東西,但難登大雅之堂。談不上寫作,更難任“寫作高手”的佳譽。
由于伶是個善于尋找話題,使得我對她有了相見恨晚的感覺。
起初是她在問。
后來我在講,她在聽。
她聽的很認真。
我們所涉的話題很多。
譬如,歷史,公司管理,我的個人史,還有當下時政。
我那天說的很痛快。
心情也出奇地好。
就像生存所講的那樣,我太需要傾訴,內(nèi)心所承受的壓力太大。
我需要一個朋友。
不厭其煩聽我嘮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