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書房里,整個人處于亢奮狀態(tài)當中,要我睡覺,估計沒戲。
既然睡不著,索性起草一份計劃書,關于如何進軍H城商業(yè)的企圖規(guī)劃。
次日,我就給張總去了電話,讓他加快尋人步伐,找到人回電于我。
我們特意為這個“女人”研究了一番,然后通過對其資料分析,了解她應該出現(xiàn)在哪里。
我們低調(diào)地出動了公司在各大城市的人力。
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我們不惜動用了公司的許多資源。
警方也在查她。
那幾天,我內(nèi)心不安,深怕警方先找到她,如果那樣,入主H城商業(yè)領域?qū)⑹枪竟タ说囊淮箅y關。
有了她,我們便是事半功倍了些,換句話講,就能輕而易舉地拿下H城商業(yè)領域。
保她脫身,從商業(yè)角度上去看,是一種投資,有利于公司發(fā)展。
我在企盼與擔憂中,等待她的消息。
命令發(fā)出去不到三十一小時,就接到張總電話,說人已找到。
聽到這消息,我再也坐耐不住,立刻打電話于美玲大姐,叫她通知僅屬于我團隊的兄弟姐妹們一起直達H城。
為了她,我竟忘了自己當初堅決不去H城的恐懼,再次踏上了H城之旅。
見到她,她似乎很憔悴。
看得出來,這些天,她心靈倍受煎熬的。
她看到我們,似乎有些害怕。
我說,你不要緊張,你現(xiàn)在絕對安全。
她強佯歡笑了一下,很勉強,從她的舉止上判斷,她還是一個女人。
為了緩解客廳里的氣氛,我對張總說,張總,或許人多使她太過于緊張了。
張總起身,說,五老板,你們聊,我去公司了。
我點點頭。
如果“她”不在,我一定會起身,親自送一程張總。
美玲姐也引領著老黑生存他們出了門。
我端起案幾上的茶說,請,我不習慣喝咖啡之類的東西。
她呡了一口。
形色恢復了一絲平靜。
但顯得還是那般放不開。
她說,看上去,你很小,沒想到是道上老大。
我笑了,說,我們從商不從黑。
她問我,他是你的人,是你讓他接近我的?
我知道她說的是老黑,我點點頭。
她說,對不起,狗眼看人低。
我說,派他接近你,沒別的意思,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好讓我們公司能在H城立個足。
她問,是你們讓H城變成現(xiàn)在的局面?
我說,或許有這個因素在內(nèi),但主因是你們太過于高調(diào),導致上面容不下你們。
她點點頭。
我問她,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她說,沒有路可以退了!
我直截了當?shù)卣f,既然目前沒什么打算,先委屈于我公司之下,待風頭過了,再考慮,但請您放心,去留由你,給你足夠空間。
她驚訝地看著我,我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她說我可是特級通緝犯,不怕受到影響。
我仰靠向沙發(fā),哈哈大笑起來,說,連一個人都保不了,我們還想混嗎?
她說,你不簡單,你們公司不簡單。
我說,為了吃飯而已。
她問,你是太子?
我說,不是,打工者。
她說,只要能活下來,讓我做什么都行!
我說,別,你和我一樣,為本公司打工。
她問,需要我做什么?
我說,我們想把H城打造成我們公司旗下一家分公司。
她說,這恐怕有點難度,會重蹈我們的覆轍。
我說,放心,不會采取野蠻方式。
她問,需要我怎么做?
我說,我想把H城這個區(qū)域全權委托于你管理。
她似乎沒聽明白,一臉懷疑地問,你要把這全權交給我,別忘了,我們曾是對手。
我說,可現(xiàn)在,我們是朋友,是一家人呀!家里人難道不值得完全信任嗎?
她流下淚來,她說,以前,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我覺得仍然是一條狗,現(xiàn)在,沒這種感覺。
我說,以后,咱們以姐弟相稱,永不背棄。
她說,說實話,我初中都沒畢業(yè),沒文化,之所以我有今天這樣下場,是不懂管理與經(jīng)營。
聽到這話,我暗自偷著樂了,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說真的,讓我相信一個人還真沒那么容易。
把H城這邊全權交由她打理,即使我同意,董事會那些人也會極力反對。
我故作發(fā)愣了一下,說,只要你能入主鄙公司,只要能利于公司發(fā)展,這樣行不行,我先找個人與你合作,等你熟悉了,再把H城這邊大權移交給你。
她說,行的。
她問,老板,您怎么稱呼?
我說,叫我小殷好了,你呢?
她說,叫我斯虹。
我說,資料上,你不是漢族。
她說,我來自貴州的普米族。
我從她眼睛里看到了真誠與困倦。
我說,那就這樣說好了,你先睡一會兒,等下我們?nèi)コ燥垺?/p>
她送我出了書房。
美玲大姐都坐在客廳里,見我出來,都紛紛站起來。
斯虹說,老板,謝謝你給我重生的機會,我不會辜負你的好意。
我說,斯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我讓大伙也都休息了。
美玲姐說,五老板,要不要我陪你走走。
她看清了我的心。
我說,如果不累,可以的。
生存冒出來,說,我給你們開車。
這沒法拒絕,因為我們仨只有她會,沒得選擇。
當生存問我去哪時,我還真回答不上來,我想去那山里,尋找十五哥的足跡,可是不知道那山在什么地方。
剛到達H城轄地,我的心情就很沉重,要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斯虹,我會叫老周停一會兒,下車,點上一枝煙,給十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