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的端著藥來到東方青蒼的床前,把藥遞到他的面前,說道。
半夏“該喝藥了?!?/p>
原本還在安靜看奏折的東方青蒼見眼前出現(xiàn)一碗藥來,他翻折子的手一頓,面無表情道。
東方青蒼“怎么又喝藥?。俊?/p>
東方青蒼“苦得很,怎么喝呀?”
半夏“用嘴喝呀?!?/p>
你一點都不慣著他,說著還把藥又遞近他幾分。見此,東方青蒼不著痕跡的微微側(cè)身避開藥,又繼續(xù)裝模作樣的看起了奏折。
半夏“不喝藥怎么好???”
半夏“我總不能一直這樣,伺候你吧?”
你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小眼神幽怨得很。片刻,東方青蒼終于舍得把目光從折子上移開,看著你,他沉聲道。
東方青蒼“伺候本座,還委屈了你不成?”
半夏“是啊,委屈死了?!?/p>
半夏“要不,找個不委屈的人來伺候你?”
只見東方青蒼將手中的折子合上,放下。他冷哼了一聲,便接過藥一口干了,喝完他還把碗重新放回到你的手上。
這么傲嬌?八成他的傷早被他的傲嬌治好了。
這時,觴闕走進(jìn)來,說道:“尊上,巽風(fēng)殿下求見?!?/p>
東方青蒼“他來做什么?”
沉思片刻,東方青蒼道:“罷了,讓他進(jìn)來?!?/p>
說完,東方青蒼剛才還是一副病懨懨的狀態(tài),現(xiàn)在卻立馬變好了,都能自己走下床,看起來哪還有個病人該有的樣子,簡直就是裝的。
你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看他那精神頭十足的樣子,還擺著臭架子,的確很月尊。
擺架子也就算了,竟還妄想著讓你服侍他更衣。見你久久未動,東方青蒼這才意識到哪里不對勁。
他現(xiàn)在可是病人,不應(yīng)該如此。思及,東方青蒼象征性的咳了一下。
見你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只好自己一個人走了,走前他還理了理自己威儀的形象。
—
殿外,巽風(fēng)向東方青蒼行跪拜之禮,說來這還是你第一次見他們兩人之間如此和諧。
巽風(fēng)“兄尊,傷勢如何?”
東方青蒼“區(qū)區(qū)天雷之刑,睡一覺便好了?!?/p>
這詭計多端的東方青蒼,傷都好了,竟還白使喚你這么久,想想就讓人來氣。
東方青蒼“你呢,來見本座何事?”
巽風(fēng)“是,向兄尊坦白海市之事?!?/p>
不知為何,你老覺得巽風(fēng)很怕東方青蒼,就連看東方青蒼一眼都那么的小心翼翼,好像貓見到了老虎似的。
巽風(fēng)“三萬年前,兄尊被仙界誅殺的消息傳回蒼鹽海,南幽北幽相繼兵變,意欲吞并九幽?!?/p>
巽風(fēng)“就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神秘人找上了我?!?/p>
東方青蒼“海市主?”
巽風(fēng)垂眸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有何來歷。”
巽風(fēng)“但他同我說,只要我能扶助他建立海市,他便能幫我制衡南北二幽王?!?/p>
說到這,巽風(fēng)便小心翼翼地看向東方青蒼,見東方青蒼沒多大反應(yīng),他繼續(xù)說道。
巽風(fēng)“他從不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所以起初我并不相信他,但……”
東方青蒼“但是二王步步緊逼,你病急亂投醫(yī),竟把九幽的命運(yùn)賭在一個來歷不明之人身上?!?/p>
東方青蒼打斷了巽風(fēng)的話。本以為東方青蒼會因此而生氣,可他想多了,東方青蒼不僅沒有生氣,也沒有遷怒與他。
反之,他只是覺得他的做法不對而已。見此,巽風(fēng)羞愧難當(dāng)。
以前他總覺得,東方青蒼是個弒父的怪物,可是近日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錯了,這其中似乎有隱情。
然而,見巽風(fēng)有意向東方青蒼示好,此刻站在簾后的你眼神漸漸染上了一抹冷意。
都三萬年了,還想上演一出兄弟情深的戲碼?
巽風(fēng)“我真是蠢到家了,我愧對我的子民?!?/p>
巽風(fēng)“我罪該萬死?!?/p>
巽風(fēng)“兄尊前日就不該赦免我。”
東方青蒼“本座并沒有赦免你?!?/p>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只見巽風(fēng)失落的低下頭,而東方青蒼在沉思片刻之后,便緩聲說道。
東方青蒼“你自己犯的錯,以后全部要在戰(zhàn)場上,自己贏回來?!?/p>
東方青蒼的話,重燃了巽風(fēng)的希望。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東方青蒼,這一刻他覺得他變了,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見此,你沉思著,不知道他的七情重新復(fù)蘇,對你來說是好是壞。
———
地點:水云天.昊天塔
自從長珩被云中君關(guān)入昊天塔之中,云中君本以為過段時日他就會有所悟,哪知長珩是鐵了心的要與他抗衡到底。
心中放不下,日夜想著的還是你。
如今,這已經(jīng)是他不知道想你的第幾個日夜了。
這時,在這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中,長珩敏銳的察覺到身后有腳步聲緩緩向他走來。
長珩“原以為兄尊派來的說客,會是澧沅仙尊?!?/p>
長珩“沒想到竟然是你。”
長珩淡淡的說道,而身后的丹音聽此,卻有些慌了。
她所認(rèn)識的長珩仙君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長珩仙君無論與誰說話,都是帶有溫度,可現(xiàn)在卻變得陌生且?guī)е桦x感。
丹音“不是的?!?/p>
丹音“我是真的記掛仙君,擔(dān)憂仙君在昊天塔里受苦。”
丹音“所以,才求云中上神讓我進(jìn)塔探望的。”
長珩“不必多費(fèi)口舌。”
長珩“回去告訴他,我對半夏的心意,絕不會變。”
聞言,丹音瞬間濕了眼眶,原來她的解釋在他看來都是多余的,至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她,始終背對著她。
可那又怎樣?她就是喜歡他,哪怕他心里的那個人不是她。
丹音“她既心甘情愿和月族勾結(jié)沉淪,仙君又何必如此記掛她?!?/p>
長珩激動道:“她是被東方青蒼的花言巧語給騙了?!?/p>
長珩“要怪只能怪我,當(dāng)初太懦弱,不敢靠近她,保護(hù)她。”
現(xiàn)在長珩只要一想到當(dāng)時東方青蒼將你從他身邊帶走的畫面,他的心就萬般疼痛。
他留不住你,也保護(hù)不了你,他恨這樣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別人帶走。
思及,長珩猛地咳了起來,虛弱的身體好似風(fēng)一吹就能倒似的。
見長珩這樣,丹音于心不忍。這時,她想起了自己曾在天極鏡中看到的畫面,所有在天極鏡里看到的一切,都會發(fā)生。
此刻,她的心很痛,這種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片刻她流著淚,傷心道。
丹音“長珩仙君,你不要難過?!?/p>
丹音“我在天極鏡中看到過,你與半夏成婚。”
聞言,長珩瞬間重燃起心中的希望,他本還黯淡的眼神忽地變亮了起來,轉(zhuǎn)過身不可置信的看著丹音。
長珩“當(dāng)真?”
丹音“天極鏡是司命法器,它預(yù)言的事,一定會成真?!?/p>
長珩“但我與神女有婚約,我如何才能娶半夏?”
丹音“是在,云夢澤?!?/p>
丹音“我看到的,是你成了凡人,與半夏成婚的場景。”
這次,長珩終于又變回了以前的長珩仙君了。他看她的眼里有光,但丹音知道,這不屬于她,是因為你。
見長珩向她走來,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墒牵L珩接下來的話,讓她瞬間糊涂了。
長珩“丹音,我求你。”
長珩“你既然能進(jìn)塔,就一定能幫我出去對不對?”
長珩“求你幫我吧?”
丹音“你要做什么?”
長珩“跳下神水廳,下凡歷劫?!?/p>
此話一出,丹音的心猶如掉入了萬丈深淵,那里深不見底,讓人感到窒息。
她不可置信的后退幾步,滾燙的淚珠滑過她的臉龐,看著長珩,她罕見的生氣了。
丹音“長珩仙君,你瘋了嗎?”
丹音“劫數(shù)無常,一旦無法因應(yīng),你就可能灰飛煙滅,永遠(yuǎn)回不了水云天了。”
長珩懇求道:“丹音,這是我唯一的機(jī)會,你一定要幫我?!?/p>
丹音實在是不懂,為了你長珩竟可以至此。怪不得人人都說,情是累贅,最是害人,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
可長珩不知道,他為你所做的一切,她丹音也一樣可以為他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