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會多矜持一些,讓我請他吃些家常小炒之類的菜色。
結(jié)果我們兩個人坐在頗為豪華的雅間里。
還沒有坐定,季長營就讓服務員上了一瓶82年的拉斐紅酒。
我看著正在點單的季長營。
或許他有些報復心理?或是爆富心理?
我想他一定是這家飯店里面的飯托。
等到最后一盤龍蝦大菜上桌,他才說話。
“吃吧?!彼f。
我看著眼前菜色豐富的大餐。
生蠔,帝王蟹,甜蝦,石斑,大扇貝,鵝肝,魚子醬,壽司,龍蝦,海魚。
我靠!這家伙是要吃窮我來的吧。
我拿起酒杯,對著站在旁邊用醒酒器醒酒的服務員說:“waiter,麻煩給我倒杯82年的紅酒壓壓驚?!?/p>
“不至于?!奔鹃L營看著我笑著說完,戴好手套,開餐。
服務員把酒遞給我,我仰頭一口下肚。
“你不怕醉?”季長營有些吃驚。
“我是醉了才讓你定地方?!蔽艺f著,戴上手套,起身抓起一只龍蝦放到盤子里。
最后我還是很清醒的刷了卡,買了單。
那張賬單用了我在趙小凡手底下白混半年的工資。
季長營說叫了代駕司機。
回小區(qū)的路上,季長營坐在副駕駛上,我安靜的坐在后面。我就在想,怎么會有如此可惡的男人?
“喂,你喜歡吃海鮮?”我問。
“心疼了?”他不答反問。
這話把我的惡氣堵在心尖上,我沒有辦法原諒他的惡義之舉,啟動我的神之意志在心里完虐他。當我覺得非常解氣的時候,心跳就加速了,胃里的食物,沖擊著我的喉管,我說:“我想吐?!?/p>
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就吐了。
眼前一片漆黑!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醫(yī)院里,吊著點滴。
我感覺我皮膚瘙癢難忍,我想伸手去撓癢??墒俏业氖直蝗俗ブ?。
“不能抓?!奔鹃L營抓著我的手說。
“我癢。”我想甩開他的手撓癢。
“醫(yī)生說,不可以撓?!彼麌烂C的說著按下床頭上的緊急按鈕。
醫(yī)生拿著個本子走進來,用手推了推眼睛,看著我問:“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沒有?”
“癢。”我說。
“用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海鮮過敏,身子起了紅疹,不要抓就不會留下印子。之前是不是在咳嗽?有些支氣管炎的炎癥?!贬t(yī)生說著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要緊嗎?”我問。
“最好住院觀察。等一下護士長會過來給你打消炎針。注意好好休息?!贬t(yī)生一通說完就走了。
“你不知道自己海鮮過敏嗎?”季長營憤恨的語氣鉆進我耳朵里。
現(xiàn)在怪我咯?我也不知道我對哪種東西過敏好不。
“我不想呆在醫(yī)院里?!蔽艺f。
“醫(yī)生讓你呆著你就呆著?!彼桓睕]商量的表情。
“我想打電話。”我坐起來說。
季長營從我的包里拿出手機,遞給我。
然后,季長營看著我一直盯著手機許久也沒有打出一個電話。
我能打給誰?該打給誰?
媽媽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吧?和我一樣枯坐在病床上看著手機……
也許她在等爸爸的電話,任何人的電話……
想著眼淚就下來了,忍不住。
季長營拿起我的手機,然后有些驚訝我的手機沒有設密碼鎖。
“你干什么?”我?guī)Я诵┛耷粏査?/p>
然后他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接通電話。然后把我的手機放在我的耳朵旁。
聽筒里傳出一句話:“以后打給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