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給我起外號
人肉氣球
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但今晚的月亮顯得格外明亮。
在明亮的月光下,依稀可見兩個人影正急匆匆地往體育館的方向趕去。
就在十幾分鐘前,正在網(wǎng)吧通宵的鄒凱和黎肖云接到劉浩然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劉浩然顯得非常興奮:“趕緊來體育館,我找到肥球了!這次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肥球是祁漢的外號,因為祁漢個子不高但又極胖,乍一看很像一個球,這個外號便這么叫響了。前段時間,鄒凱丟了幾千塊錢,同寢室的黎肖云和劉浩然都是自己的鐵哥們兒,嫌疑自然便落到了“肥球”祁漢身上。但面對鄒凱幾個人的質(zhì)問,祁漢硬是說自己沒有偷拿錢。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小子競從寢室消失了,接連幾天都不見人影。
因此一聽到有祁漢的消息,鄒凱連游戲都顧不上玩,拉上黎肖云便氣勢洶洶地趕往體育館。
體育館在學(xué)校的西北角上,距離并不遠(yuǎn),旁邊就是一片小樹林。據(jù)劉浩然在電話里講,祁漢就在那片樹林里,真沒想到這小子為了躲債竟藏到這么偏僻的地方。
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鄒凱便看到了劉浩然和祁漢的身影。他捏緊拳頭,正欲沖過去,身旁的黎肖云卻一把拉住了他,聲音里滿是警惕:“先別過去!你看,那人根本不是祁漢!”
鄒凱停住腳步,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劉浩然面前的那個人雖然也很胖,但頭發(fā)長長地披散在臉上,確實不是祁漢。而且劉浩然的舉動也很奇怪,他競被這個胖子步步緊逼著向后退去。
鄒凱和黎肖云悄悄地趴在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想先看一下情況再說。
劉浩然的臉上寫滿了害怕,渾身像篩糠一樣,戰(zhàn)栗著向后退去。借著月光,鄒凱和黎肖云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個胖子竟是一個鬼。
就在這時,劉浩然在后退的過程中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血腥的一幕發(fā)生了:胖鬼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利爪狠狠地抓住了劉浩然的頭頂,只聽“嘎嘣”一聲,就看到劉浩然的頭骨竟然裂開了,鮮血從骨縫兒里汩汩冒出。胖鬼猛地揭開劉浩然的頭骨,送到自己嘴邊,用灰黑的舌頭貪婪地舔了一圈。
緊接著,胖鬼伏在劉浩然的腦袋上,竟吃起了劉浩然的腦子來。一陣響亮的“吧唧吧唧”聲傳來,在凄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疹人,讓不遠(yuǎn)處的鄒凱和黎肖云冒了一身白毛汗。地上的劉浩然早已停止了掙扎,雙眼也失去了靈氣。
過了好一會兒,胖鬼終于吃光了劉浩然的腦子,它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白嫩嫩的腦漿混雜著血水從它嘴角流下。
然而慘劇還沒有結(jié)束,胖鬼打了個飽嗝,深吸一口氣后,用力地向劉浩然空蕩蕩的腦殼吹去。劉浩然的腦袋立刻脹大了好幾圈,活像個足球一樣。胖鬼一點兒沒有停的意思,一口緊接著一口吹氣。不知過了多久,胖鬼終于停止了吹氣,此時,劉浩然的身體腫脹得像個人肉氣球,一雙眼睛因為內(nèi)部的氣壓向外暴凸著。
胖鬼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把頭骨蓋了回去,慢慢地走進(jìn)樹林里。
而草叢里的鄒凱和黎肖云早已渾身脫力,滿身大汗地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他們清楚地聽見胖鬼在臨走時說的那句:“讓你也變成個肥球!”
外號風(fēng)波
不知過了多久,鄒凱和黎肖云才緩過神來。胖鬼早就不見蹤影了,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向劉浩然走去,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兒迎面撲來。
只看了一眼劉浩然的尸體,黎肖云便“哇啦”一聲吐了起來。地上的劉浩然像個氣球一樣充滿了氣體,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膨脹到了極點,薄薄的像紙一樣,可以清楚地看到皮膚下凝固的血液和嫩肉。地上是一攤已經(jīng)黏稠發(fā)黑了的血,零零碎碎的幾點腦漿點綴其中。
正當(dāng)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旁陰暗的角落里傳來一陣低沉的呻吟聲,嚇得二人一個哆嗦。鄒凱和黎肖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聽見對方猛烈地心跳聲。
“你、你是誰,快出來!”鄒凱鼓起勇氣,壯著膽子向角落里走去,一邊厲聲喝問道,但聲音打著顫兒,讓氣氛更顯得壓抑。
一個肥胖的身影猛地從角落里翻出來,鄒凱一屁股坐到地上,嘰里呱啦亂叫。
“我靠,是肥球!”耳邊傳來黎肖云的叫罵聲,鄒凱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果然是祁漢。便立馬變了音調(diào),惡狠狠地說:“肥球你怎么在這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漢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劉浩然的尸體,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說道:“我晚上想到這邊跑跑步,劉浩然一看到我就追了過來。他一邊喊著我的外號一邊追過來,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跑。跑到這里的時候摔了一跤,直接滾進(jìn)這里面未了,一想到出去的話說不定還要挨打,就沒敢出去。劉浩然沒找到我,一直在喊我的外號,沒想到竟然出來一個很胖的鬼,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個鬼一看到劉浩然就跑上去咬他,最后劉浩然的腦子就被……”
黎肖云打斷祁漢的話,他的額頭上沁出粒粒汗珠,拉起鄒凱就要走。
“事情大致就是這個樣子,你的錢真不是我偷的……”祁漢小心翼翼地說道。
黎肖云像躲避晦氣一樣,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拉著鄒凱逃離了現(xiàn)場。
跑出幾百米遠(yuǎn),黎肖云才停下,他大口喘著粗氣,慌張地對鄒凱說:“壞了,攤上大事了!”
鄒凱有些疑惑地說:“沒那么嚴(yán)重吧,劉浩然應(yīng)該是撞鬼了,以后咱小心點兒,不走這條路就不會有事的。”
黎肖云帶著哭腔說道:“根本不是這回事。那個胖鬼很有可能就是項君!”
項君這個名字已經(jīng)有些陌生了,雖然事情過去還不到兩年。
項君是東校區(qū)的學(xué)生。兩年前的一天夜里,他趁眾人熟睡之時把一個男生殺害后,又殘忍地用水果刀把死者的頭骨鋸開,用充氣棒往里面充氣,直到再也充不進(jìn)去氣為止。但他也被垂死的男生用水果刀刺中心臟,不久便歸西了。當(dāng)大家在體育館旁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死去的項君時,才注意到他身旁有一個腫脹的人肉氣球。
據(jù)說,事情的起因是因為那個男生給項君起了個外號,平日稍有不爽便對他拳打腳踢。另有一個男生協(xié)助項君殺死了這個男生,因為這個男生也給他起了外號,但那個男生之后便銷聲匿跡,不知去向。
而外號給項君帶來的屈辱化作怨念,讓它終日游蕩在這一方土地上。
鄒凱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黎肖云,恐懼地說:“項君是個兩百多斤的胖子,他的外號應(yīng)該和肥球差不到哪兒去……”
“所以劉浩然嘁肥球的時候才會把變成鬼的項君喊來!”說完這話,黎肖云便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夜半驚魂
心里帶著不安,鄒凱和黎肖云互相告別,二人約定明天再作打算。
回到出租屋,鄒凱簡單地洗了個澡,女友潘樂這段時間在忙論文,成天在圖書館泡著。鄒凱躺在床上,絞盡腦汁地想該怎么脫身。
“不對啊!項君是因為劉浩然喊自己生前的外號才發(fā)怒殺死他的,只要我以后不喊這個外號就不會有事的。”鄒凱在心里安慰自己。想到這兒,他立馬輕松了很多,很快便進(jìn)入夢鄉(xiāng)。
凌晨時分,鄒凱忽然從睡夢中醒來,他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女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了,就睡在自己身旁。
“沒在圖書館加班啊?”鄒凱嘟囔著問了一句,卻沒有聽到回答。
鄒凱剛想要接著睡,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閃人腦海里。剛才一瞥只覺得女友比平時胖了很多,但并沒有看清那是不是女友。
鄒凱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僵硬地轉(zhuǎn)過腦袋,看向女友的臉。
慘白的月光從窗簾的空隙照進(jìn)來,剛好照在那張臉上,只見那張臉上,眼睛和嘴巴都夸張的向外凸起,整個臉呈現(xiàn)出一片青紫色。
借著月光,鄒凱終于看清了,那根本不是女友,而是已經(jīng)變成尸體的劉浩然!
眼前恐怖的畫面讓鄒凱像瘋了一樣,張牙舞爪地尖叫著。
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傳來,鄒凱跌跌撞撞地接通電話,是黎肖云打過來的。
電話那邊的黎肖云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鄒凱,我剛才突然醒來,發(fā)現(xiàn)被子上用血寫著‘不要給我起外號’幾個字……”
鄒凱蜷縮在墻角,顛三倒四地把自己剛才的遭遇也說了一遍。
黎肖云沉默許久,吞吞吐吐地說:“臨睡前我還以為咱倆不會有事的,看來咱們也被項君盯上了?!?/p>
“怎么辦……怎么辦……”鄒凱抱著手機(jī),反反復(fù)復(fù)地念叨著這句話。
電話那頭的黎肖云顯然也受了很大驚嚇,沉默了很久,黎肖云建議道:“不如咱們給項君賠禮道歉吧!我認(rèn)識一個道士,他應(yīng)該有什么辦法可以幫助我們,明天晚上我們在體育館碰面?!?/p>
鄒凱現(xiàn)在都快嚇尿了,哪還能想到什么辦法,只能表示同意。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肉氣球,他飛速地穿好衣服,逃了出去。
一石二鳥
第二天晚上,夜幕剛剛降臨,鄒凱便來到了體育館旁,忐忑地等著黎肖云來。
過了十幾分鐘,黎肖云才風(fēng)塵仆仆的趕到,臉上掛滿了疲憊的神情。
一見面,黎肖云便神秘地問道:“東西帶來了嗎?”
鄒凱點點頭,從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黑色塑料袋包裹的東西,放在地上打開,里面赫然是劉浩然碎掉的頭骨。
這是黎肖云白天給自己打電話交代的,為此,他只能再次返回出租房,專門去取劉浩然的頭骨。
黎肖云不自然地抹了把臉,從褲兜里掏出一小瓶汽油,慢慢地澆在上面,緊接著又掏出打火機(jī)點燃了頭骨。
灑滿汽油的頭骨立刻燃起熊熊大火,二人默默地看著燃燒著的頭骨,誰也不說話,只有頭骨燃燒發(fā)出的“噬嗞”聲,小小的一塊頭骨雖然堅硬,但還是敵不過烈火,沒多久就燒成了灰黑色的一堆骨灰,散發(fā)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黎肖云指了指骨灰堆,對鄒凱說道:“燒好了……吞下去吧……
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鄒凱眼中還是閃過一絲惶恐和為難。黎肖云突然變了口氣,嚴(yán)厲地說:“反正也是你先被項君盯上的,吃不吃由你!”
黎肖云的這句話像是一道緊箍咒一樣,鄒凱吞了吞口水,下定決心似的閉上雙眼,把骨灰吞進(jìn)嘴里,炙熱的骨灰嗆得他連連咳嗽,痛苦不堪的鄒凱示意黎肖云趕緊召項君出來。
黎肖云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張紙符,貼在剩余的骨灰上,做完這些后,他又念了一串奇怪的咒語。這是他專門找道士請教的法子。因為劉浩然的腦漿被胖鬼項君吃進(jìn)肚子里了,而頭蓋骨又被鄒凱吃進(jìn)肚子里,這就達(dá)到了“陰陽共食”的效果,即陽間的人和陰間的鬼建立了某種聯(lián)系,借助咒語便可以讓項君現(xiàn)身。
果然,過了沒一會兒,眼前的空地上便鉆出一個碩大的腦袋,正是項君。它慢慢地從地里爬出來,壯碩的身軀上爬滿了白色的蛆蟲,疹人地蠕動著,黑漆漆的眼洞注視著二人。
黎肖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客氣地說:“項君,我們是來給您道歉的,我們沒有要給你起外號的意思。”
鄒凱口里全是骨灰,澀得他說不出話,只能不住地點頭表示贊同。
“劉浩然這小子也太不知死活了,怎么能亂給別人起外號呢!死有余辜!”見項君沒說話,黎肖云又狠狠地咒罵道。
項君抓了抓脖子,幾條青白色的蛆蟲掉了下來,它撿起蛆蟲塞進(jìn)嘴里,嚼了一會兒,終于開了口:“道歉是沒用的,我知道這外號不是他起的?!?/p>
一聽這話,黎肖云卻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一臉無辜地說道:“那這事不怨我啊,這個外號是鄒凱起的!”
這句話就像一個驚雷在耳邊炸裂一樣,讓鄒凱頭皮一陣發(fā)麻。他一臉驚訝地看向黎肖云,但黎肖云根本不看他,接著說道:“鄒凱隨便給別人起外號,還拉著我們一起嘁?!?/p>
鄒凱想要辯解,但口里的骨灰讓他發(fā)不出聲音。他手腳并用地想要逃跑,但項君早已向他張開了血盆大口。
只聽“刺啦”一聲,鄒凱被項君直接開了膛,冒著熱氣的腸子一股腦兒流到地上,鄒凱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項君看著地上白花花的腸子,臉上露出貪婪的神情,它正想飽餐一頓。一旁的黎肖云突然從地上躥了起來,抓起骨灰上的紙符貼在了項君的腦袋上。
毫無防備的項君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哀嚎,巨大的身軀燃起青白色的火光。一股死尸特有的腐臭味兒飄進(jìn)黎肖云的鼻子里,黎肖云捂著鼻子退后了幾步,靜靜地看著燃燒的項君越來越小。
黎肖云看了看一動不動的鄒凱,長長地舒了口氣。要不是項君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鄒凱身上,他還真不好得手。
現(xiàn)在不但除掉了鄒凱,還除掉了項君這個惡鬼的威脅,黎肖云收拾了一下東西,輕松地向?qū)嬍易呷ァ?/p>
黎肖云的計劃
黎肖云回到房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撥打了一個號碼。
幾秒鐘之后,手機(jī)接通了,一個甜美的女聲從那邊傳來:“喂,事情進(jìn)行得怎么樣?”
“放心吧,實在是太順利了!”黎肖云眉飛色舞地說道,“鄒凱終于死了,咱倆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電話那邊不是別人,正是鄒凱的女友——潘樂。
原來,黎肖云很早就和潘樂在一起了,而鄒凱的死則是黎肖云和潘樂聯(lián)手策劃的一場好戲。黎肖云很早就看鄒凱不順眼了,這人仗著有幾個錢把誰都不放在眼里,平時對黎肖云和劉浩然也是呼來喚去的。
劉浩然的死讓黎肖云心里想到一個主意:他把劉浩然的尸體放在鄒凱的出租房前,又讓潘樂趁鄒凱熟睡著后把尸體放在他旁邊。半夜醒來的鄒凱看到劉浩然的尸體肯定不會懷疑潘樂,只會認(rèn)為是死去的項君搗的鬼。
黎肖云估摸好時間,給鄒凱打了那個電話。受到驚嚇的鄒凱早已六神無主,對黎肖云言聽計從。第二天晚上,黎肖云按照計劃讓鄒凱吞下骨灰,用古法召出項君,又把起外號的事情栽贓到鄒凱身上,鄒凱因為口里有骨灰便不能為自己辯解。
而項君一門心思都放在殺死鄒凱身上,自然便放松了警惕,被黎肖云用紙符封印住了。
現(xiàn)在鄒凱這個眼中釘被鬼害死了,而項君也被自己封印住了,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向自己招手呢。
黎肖云鞋也不脫就躺在祁漢的床上,跟潘樂吹噓自己的神勇。
“哈哈,你真是太厲害了!你偷鄒凱的那筆錢還在吧?”潘樂銀鈴般的聲音從手機(jī)聽筒里傳來。
“放心吧。我把錢藏在肥球的箱子里,安全得很。等明天先去給你買幾件新衣服!”黎肖云順手拿過祁漢的枕頭墊在身下,枕頭里的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黎肖云好奇地拿過照片,照片上是兩個男生,一胖一瘦,對著鏡頭咧開嘴笑著??粗掌系膬蓚€男生,黎肖云像是突然被閃電劈中一樣,渾身一陣發(fā)麻。
黎肖云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看錯,照片上的兩個男生,瘦的那個正是祁漢,而另一個,就是項君!
“你怎么不說話了?”電話里的潘樂嬌嗔道。
“啊、沒、沒什么……”黎肖云慌忙敷衍,無數(shù)可能在他腦海里閃現(xiàn),祁漢怎么會認(rèn)識項君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門開了,“肥球”祁漢走了進(jìn)來…--
惡有惡報
祁漢家境貧寒,因為營養(yǎng)不良,他從小到大都一副豆芽菜身材。
升入大學(xué)后,祁漢認(rèn)識了他最好的朋友——項君。
項君是一個很可愛的小胖子,兩個人有很多話題聊,彼此談理想,談有趣的事。
但寢室里有一個人卻給項君起了一個“肥球”的外號,祁漢也沒能幸免,獲封“瘦猴子”這個外號。
很快,這兩個外號便叫響了。外號不單單是一個符號,更帶來了很多困擾,很多人因為這兩個外號而看不起這對朋友,經(jīng)常欺負(fù)他們。
這天晚上,項君又被人欺負(fù)了,就是那個給他倆起外號的男生。
當(dāng)晚,祁漢和項君再也忍受不了內(nèi)心的屈辱,二人趁那個男生睡熟了之后用水果刀刺死了他,而混戰(zhàn)中,項君卻被刺中心臟,沒過多久也死了。
事情發(fā)生后,祁漢偷偷地離開了學(xué)校,幾個月后他轉(zhuǎn)到西校區(qū),為了不再受到外號的困擾,他拼命地吃東西,身體越來越胖,他卻又在這個新地方得到了“肥球”這個外號。
而死去的項君卻不能安心去投胎,肥球這個外號就像魔咒一樣化作怨念,讓它終日游蕩在塵世。都說鬼是沒有感情的,但變成了鬼的項君每每聽到外號內(nèi)心還是會升騰起一種憤怒和屈辱。
祁漢平靜地說完這些,惡狠狠地對黎肖云說:“為什么你們就這么喜歡給別人起外號呢?”
黎肖云的衣服早已被汗打濕,他掙扎著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不受控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以為外號隨便喊喊沒什么事嗎?”祁漢的臉痛苦地扭曲著,他咬牙切齒地說:“外號就是魔咒!魔咒!困擾人一輩子的魔咒!”
黎肖云哭喊著抱住祁漢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祁漢,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用外號喊你的,但這個外號不是我起的!原諒我吧……”
祁漢的臉冷冰冰的,淡淡地說:“我可以原諒你,但不知道它們能不能原諒你……”
話剛說完,變成了惡鬼的劉浩然和鄒凱從門外沖了進(jìn)來。劉浩然的身體腫脹著,腦袋上缺了一塊頭骨,空空的腦殼觸目驚心地暴露在空氣中。而鄒凱的腸子則耷拉在肚子外,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你竟然和潘樂聯(lián)手陷害我,虧我還把你當(dāng)朋友!”鄒凱把有些腐爛了的腸子抓在手里,死死地纏住了黎肖云的脖子,黎肖云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劉浩然緊隨其后,它沒了腦子,只知道念叨著:“腦子……腦子……”一口咬在了黎肖云的腦袋上。
不要給我起外號
祁漢坐在自己的床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亂斗。
他本不想事情發(fā)展成這樣,只是想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因此即便鄒凱他們再怎么給自己外號,欺負(fù)自己,他都忍了下來。但當(dāng)他在門外,聽到黎肖云說鄒凱丟掉的錢其實是他偷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沖了進(jìn)來。
一聲短信提示音打斷了祁漢的思考,是黎肖云的手機(jī)。
祁漢看了看正在被劉浩然和鄒凱分食的黎肖云,打開了短信。
短信是潘樂發(fā)來的:
怎么突然掛了電話?對了,說起來,這場鬧劇還都是因為我給祁漢起了“肥球”這個外號引起的呢!
沒想到這么受歡迎,哈哈!
看完短信內(nèi)容,祁漢把手機(jī)扔到地上,頭也不回地向女生寢室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