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抱著頭用力的拉著她的頭發(fā)。
兩行清淚滑落。
放下?
可能嗎?那是占據(jù)了她整個青春的人!她怎么可能忘掉?她怎么可以忘掉?
可是她沒辦法把以前的事都忘掉,因為她做不到,她忘不掉他清淺的笑,也忘不了他一消失就是數(shù)年,杳無音訊。
“為什么我忘不掉??!你還給我!你還給我!啊??!”
漆鳩在門外聽著許諾的怒吼,又凄慘又悲哀。
他的心有一絲觸動,但是很快就沒有了。
她是許志東的女兒,她身上一定有當年的秘密,她父親可是他母親當年車禍的操縱人之一!他和仇人的女兒睡過,談過。他甚至不敢回想,因為他覺得惡心。當時知道許志東是殺害他母親的嫌疑人之一時。漆鳩猶豫過要不要相信許諾,但是這讓他怎么相信這么一個內(nèi)心善良的女孩子其實是一個殺了他母親的人的兒女。漆鳩背對著門,身子無力的滑落。
他抱住自己的頭,母親車禍時的場景到今都不能模糊一絲。
他就站在家門口送母親。
然后一輛黑車朝著母親的車沖過來。
火光四濺。
他看著母親因為慣性而沖向左邊的玻璃。
血肉模糊。
血?
那是血?
母親的血?
他怔愣著不知所措,直到漆原趕到現(xiàn)場。他被仆人抱走,他也沒緩過來勁。
腦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母親慘死的畫面。
自那以后,漆鳩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漆家多了一條新的規(guī)矩:任何人都不許觸碰漆小少爺,違者廢。
漆原很快就娶了一個新的女人。
那個女人長的很好看,但他不喜歡,好似有一種生來的對她的討厭。
他曾經(jīng)也質(zhì)問過漆原為什么要娶這個女人?他不是說過他最愛母親了嗎?
漆原沒回答他。
漆鳩當他默認了。
好吧?這就是所謂的愛?在妻子死后還沒半年就有了新歡?
漆鳩笑了。
他開始在各種娛樂場所出沒,和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她們口口聲聲說著愛,其實是愛他的錢。還有?臉。
他從來都不相信愛。
不論是過去,
還是未來。
他站了起來,聽著女孩的哭聲也不覺得心疼了。
——分割線——
醫(yī)院。
“不好意思,請問302號床的病人在哪?”隋光年有禮貌地問道。
護士抬起頭,愣住了。
陽光灑在他身上,他穿著一件羊駝色的毛衣,眼里透露的滿滿的認真和焦急。
隋光年也習慣了別人盯著他發(fā)呆,于是他又重復了一遍。
護士這才反應過來。
“她已經(jīng)出院了?!?/p>
護士期待著隋光年能夠多看她幾眼,但是在隋光年聽完這句話后,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
“她,出院了?”
“是的,先生。她是在一周前出院的?!?/p>
隋光年打電話給許諾。
關(guān)機。
他不死心,又打了好幾個。但是接不通。
他腦子里閃過一個人,手按下了他的號碼。
“許諾是不是在你那里!”
漆鳩的手機傳來隋光年的怒吼。
“是。”
漆鳩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把她接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