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天上零散的幾顆星星在閃耀著,城北的一座老城區(qū)里,有一個窗口在燈光的倒影下,可以看到一個叮叮當(dāng)當(dāng)在忙碌的小身影。
剛過完21歲生日的沈溪玉正在廚房里熬著粥。
她要在六點趕到醫(yī)院看望此生唯一的親人~外婆。
外婆是在三天前查出腫瘤晚期,那天也正是她的生日。
本來放學(xué)后約好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齊珊珊到家里過生日的,離開學(xué)校的時候還給外婆打了電話。
可是到了家走到廚房的那一刻,沈溪玉差點崩潰了。
外婆倒在廚房的地板上……。
站在急診室外,沈溪玉的身子不斷的顫抖著,臉色也白的嚇人、眼里含著淚水、十指緊扣放在胸前,口里一直不停的念叨著:“外婆,外婆……不要丟下我……。”
陪著一起來的齊珊珊此刻抱著沈溪玉,一只手輕拍著其后背不停的安慰:“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外婆身子一直都挺硬朗的,早上不是還在公園里晨練嘛!”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穿著白大褂子的平頭醫(yī)生、手里拿著一縷病歷出來
“誰說王麗華的家屬?”
“我……我是……”沈溪玉顫抖著連聲音都帶著嗝梗,“醫(yī)生,我……我外婆……怎么樣了?”
“病人在一個月前來過我們醫(yī)院、當(dāng)初就查出頭部有一顆腫瘤,而且已經(jīng)是晚期了……抱歉……”平頭醫(yī)生說完微微低下頭。
沈溪玉聽到腫瘤、晚期整個人都懵了。
“不……不……不是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外婆早上還在跳廣場舞呢!”沈溪玉邊說,腿無力的跌倒在地上,身子依靠在齊珊珊懷里不停的抽搐著。
“醫(yī)生,那病人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齊珊珊抱著跌坐在地上的沈溪玉,抬頭詢問醫(yī)生。
“你們還不知道?病人之前沒有和你們說過她的身體狀況嗎?現(xiàn)在情況暫時穩(wěn)定下來了,畢竟年級大了做化療怕是不行啦!唉……多陪陪老人家吧!恐怕時日不多了”醫(yī)生看著眼前這兩個大概20歲左右的小姑娘,無力的搖搖頭。
然后護(hù)士推著老人從手術(shù)室里面出來。
沈溪玉細(xì)聲的哽咽著、慢慢的扶著墻壁站起來,和齊珊珊倆人跟著推車走進(jìn)病房。
站在床前,看著病床上的老人,想起醫(yī)生的話,眼里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外婆!外婆!都是溪溪不好,沒有照顧好外婆,外婆你一定不要丟下溪溪不管,溪溪好怕,嗚嗚嗚……”
病床上的老人,慢慢的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滿臉淚水的外孫女,伸出估瘦的右手輕輕地為她擦拭著:“溪溪,你都知道了!”
“嗯,外婆,你為什么不和我說?”沈溪玉的內(nèi)心無比的自責(zé)著,要是她早一點發(fā)現(xiàn)外婆有不對勁的地方,那外婆的病或許就不會拖地晚期了,也許外婆就可以一直陪著自己了,這一切都是自己平時對外婆的關(guān)注太少了。
“溪溪不要哭了,女孩子家家的,哭成大花貓就不好看啦!”看著滿臉淚水的孫女,老人面露笑容的一如既往地安慰著。
“外婆年紀(jì)大了,離開是早晚的事,只是溪溪你這樣子會讓外婆很不放心的”老人看著年僅二十一歲的孫女,心里萬分的不舍,從小就是一個懂事孝順的乖女孩,自己一直希望可以多陪她幾年,可是現(xiàn)在看來也是一種奢望了。
“外婆……外婆……嗚嗚嗚嗚”沈溪玉此時再也忍不住外婆將要離去的悲傷了,趴在老人身上大哭起來。
悲傷的氣氛頓時溢滿了整個病房,齊珊珊也跟著哭了起來。
“溪溪乖,別哭!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吖!你看看……你把珊珊也帶哭了,”老人摸了摸沈溪玉的頭。
“我不要外婆離開我,我要外婆陪著我,看著我畢業(yè)、結(jié)婚,還要……還要生好多個寶寶讓外婆幫我?guī)兀 鄙蛳窬o緊的握著外婆的手。
“呵呵!溪溪長大了,那溪溪在學(xué)校里可有喜歡的人?”老人心疼的看著孫女,她知道溪玉一向是個堅強的女孩,可是自己畢竟是她唯一的親人,要是自己也離開了,那她的孫女真的無依無靠了??磥碓陔x開之前,她要為孫女的未來做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