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胡公滿者，虞帝舜之后也。昔舜為庶人時(shí)，堯妻之二女，居于媯汭，其后因?yàn)槭闲?，姓媯氏。舜已崩，傳禹天下，而舜子商均為封?guó)。①夏后之時(shí)，或失或續(xù)。②至于周武王克殷紂，乃復(fù)求舜后，③得媯滿，封之于陳，④以奉帝舜祀，是為胡公。

注①索隱按：商均所封虞，即今之梁國(guó)虞城是也。

注②索隱按：夏代猶封虞思﹑虞遂是也。

注③索隱遏父為周陶正。遏父，遂之后。陶正，官名。生滿。

注④索隱左傳曰：“武王以元女太姬配虞胡公而封之陳，以備三恪?！?

胡公卒，子申公犀侯立。申公卒，弟相公皋羊立。相公卒，立申公子突，是為孝公。孝公卒，子慎公圉戎立。慎公當(dāng)周厲王時(shí)。慎公卒，子幽公寧立。

幽公十二年，周厲王奔于彘。

二十三年，幽公卒，子厘公孝立。厘公六年，周宣王即位。三十六年，厘公卒，子武公靈立。武公十五年卒，子夷公說(shuō)立。是歲，周幽王即位。夷公三年卒，弟平公燮立。①平公七年，周幽王為犬戎所殺，周東徙。秦始列為諸侯。

注①正義燮，先牒反。

二十三年，平公卒，子文公圉立。

文公元年，取蔡女，生子佗。①十年，文公卒，長(zhǎng)子桓公鮑立。

注①正義徒何反。

桓公二十三年，魯隱公初立。二十六年，韂殺其君州吁。三十三年，魯弒其君隱公。

三十八年正月甲戌己丑，桓公鮑卒。①桓公弟佗，其母蔡女，故蔡人為佗殺五父及桓公太子免而立佗，②是為厲公?；腹《鴣y作，國(guó)人分散，故再赴。

③

注①索隱陳亂，故再赴其日。正義甲戌﹑己丑凡十六日。

注②集解譙周曰：“春秋傳謂佗即五父，世家與傳違?！彼麟[譙周曰“春秋傳謂他即五父，與此違”者，此以他為厲公，太子免弟躍為利公，而左傳以厲公名躍。他立未踰年，無(wú)謚，故“蔡人殺陳他”。又莊二十二年傳云“陳厲公，蔡出也，故蔡人殺五父而立之”。則他與五父俱為蔡人所殺，其事不異，是一人明矣。史記既以他為厲公，遂以躍為利公。尋厲利聲相近，遂誤以他為厲公，五父為別人，是太史公錯(cuò)耳。班固又以厲公躍為桓公弟，又誤。

注③集解徐廣曰：“班氏云厲公躍者，桓公之弟也。”

厲公二年，生子敬仲完。周太史過(guò)陳，陳厲公使以周易筮之，卦得觀之否：①“是為觀國(guó)之光，利用賓于王。②此其代陳有國(guó)乎？不在此，其在異國(guó)？③非此其身，在其子孫。④若在異國(guó)，必姜姓。⑤姜姓，太岳之后。⑥物莫能兩大，陳衰，此其昌乎？”⑦

注①集解賈逵曰：“坤下巽上觀，坤下干上否，觀爻在六四，變而之否?！?

注②集解杜預(yù)曰：“此周易觀卦六四爻辭也。易之為書(shū)，六爻皆有變象，又有互體，圣人隨其義而論之?！?

注③正義六四變，內(nèi)卦為中國(guó)，外卦為異國(guó)。

注④正義內(nèi)卦為身，外卦為子孫。變?cè)谕?，故知在子孫也。

注⑤正義六四變，此爻是辛未，觀上體巽，未為羊，巽為女，女乘羊，故為姜。姜，齊姓，故知在齊。

注⑥集解杜預(yù)曰：“姜姓之先為堯四岳?！?

注⑦正義周敬王四十一年，楚惠王殺陳愍公。齊簡(jiǎn)公，周敬王三十九年被田常殺之。

厲公取蔡女，蔡女與蔡人亂，厲公數(shù)如蔡淫。七年，厲公所殺桓公太子免之三弟，長(zhǎng)曰躍，中曰林，少曰杵臼，共令蔡人誘厲公以好女，與蔡人共殺厲公①而立躍，是為利公。利公者，桓公子也。利公立五月卒，立中弟林，是為莊公。

莊公七年卒，少弟杵臼立，是為宣公。

注①集解公羊傳曰：“淫于蔡，蔡人殺之?！?

宣公三年，楚武王卒，楚始強(qiáng)。十七年，周惠王娶陳女為后。

二十一年，宣公后有嬖姬生子款，欲立之，乃殺其太子御寇。御寇素愛(ài)厲公子完，完懼禍及己，乃奔齊。齊桓公欲使陳完為卿，完曰：“羈旅之臣，①幸得免負(fù)檐，君之惠也，不敢當(dāng)高位?！被腹篂楣ふ＂邶R懿仲欲妻陳敬仲，卜之，占曰：“是謂鳳皇于飛，和鳴鏘鏘。③有媯之后，將育于姜。④五世其昌，并于正卿。⑤八世之后，莫之與京?！雹?

注①集解賈逵曰：“羈，寄；旅，客也。”

注②正義周禮云冬官為考工，主作器械。

注③集解杜預(yù)曰：“雄曰鳳，雌曰皇。雄雌俱飛，相和而鳴，鏘鏘然也。猶敬仲夫妻有聲譽(yù)?！?

注④集解杜預(yù)曰：“媯，陳姓。姜，齊姓。”

注⑤集解服虔曰：“言完后五世與卿并列?！?

注⑥集解賈逵曰：“京，大也。”正義按：陳敬仲八代孫，田常之子襄子盤(pán)也。

而杜以常為八代者，以桓子無(wú)宇生武子開(kāi)，與厘子乞皆相繼事齊，故以常為八代。

三十七年，齊桓公伐蔡，蔡敗；南侵楚，至召陵，還過(guò)陳。陳大夫轅濤涂惡其過(guò)陳，詐齊令出東道。東道惡，桓公怒，執(zhí)陳轅濤涂。是歲，晉獻(xiàn)公殺其太子申生。

四十五年，宣公卒，子款立，是為穆公。穆公五年，齊桓公卒。十六年，晉文公敗楚師于城濮。是歲，穆公卒，子共公朔立。共公六年，楚太子商臣弒其父成王代立，是為穆王。十一年，秦穆公卒。十八年，共公卒，子靈公平國(guó)立。

靈公元年，①楚莊王即位。六年，楚伐陳。十年，陳及楚平。

注①正義謚法云“亂而不損曰靈”。

十四年，靈公與其大夫孔寧﹑儀行父皆通于夏姬，①衷其衣以戲于朝。②泄冶諫曰：“君臣淫亂，民何效焉？”靈公以告二子，二子請(qǐng)殺泄冶，公弗禁，遂殺泄冶。③十五年，靈公與二子飲于夏氏。公戲二子曰：“征舒似汝。”二子曰：“亦似公?！雹苷魇媾?。靈公罷酒出，征舒伏弩獜門(mén)射殺靈公。⑤孔寧﹑儀行父皆奔楚，靈公太子午奔晉。征舒自立為陳侯。征舒，故陳大夫也。

夏姬，御叔之妻，舒之母也。

注①正義列女傳云：“陳女夏姬者，陳大夫夏征舒之母，御叔之妻也，三為王后，七為夫人，公侯爭(zhēng)之，莫不迷惑失意?！倍蓬A(yù)云：“夏姬，鄭穆公女，陳大夫御叔之妻?！弊髠髟疲骸皻⒂澹瑥s靈侯，戮夏南，出孔﹑儀，喪陳國(guó)。”

注②集解左傳曰：“衷其衵服。”谷梁傳曰：“或衣其衣，或中其襦?！?

注③集解春秋曰：“陳殺其大夫泄冶?！?

注④集解杜預(yù)曰：“靈公即位十五年，征舒已為卿，年大，無(wú)嫌是公子也。蓋以夏姬淫放，故謂其子多似以為戲也?！?

注⑤集解左傳曰：“公出自其獜。”

成公元年冬，楚莊王為夏征舒殺靈公，率諸侯伐陳。謂陳曰：“無(wú)驚，吾誅征舒而已?！币颜D征舒，因縣陳而有之，髃臣畢賀。申叔時(shí)使于齊來(lái)還，獨(dú)不賀。①莊王問(wèn)其故，對(duì)曰：“鄙語(yǔ)有之，牽牛徑人田，田主奪之牛。徑則有罪矣，奪之牛，不亦甚乎？今王以征舒為賊弒君，故征兵諸侯，以義伐之，已而取之，以利其地，則后何以令于天下！是以不賀?！鼻f王曰：“善?！蹦擞愳`公太子午于晉而立之，復(fù)君陳如故，是為成公。孔子讀史記至楚復(fù)陳，曰：“賢哉楚莊王！

輕千乘之國(guó)而重一言?！雹?

注①集解賈逵曰：“叔時(shí)，楚大夫?！?

注②索隱謂申叔時(shí)之語(yǔ)。正義家語(yǔ)云：“孔子讀史記至楚復(fù)陳，喟然曰：‘賢哉楚莊王！輕千乘之國(guó)而重一言之信。非申叔時(shí)之忠，弗能建其義；非楚莊王之賢，不能受其訓(xùn)也?！保ǘ┌四?，楚莊王卒。二十九年，陳倍楚盟。三十年，楚共王伐陳。是歲，成公卒，子哀公弱立。楚以陳喪，罷兵去。

哀公三年，楚圍陳，復(fù)釋之。二十八年，楚公子圍弒其君郟敖自立，為靈王。

三十四年，初，哀公娶鄭，長(zhǎng)姬生悼太子師，少姬生偃。①二嬖妾，長(zhǎng)妾生留，少妾生勝。留有寵哀公，哀公屬之其弟司徒招。哀公病，三月，招殺悼太子，立留為太子。哀公怒，欲誅招，招發(fā)兵圍守哀公，哀公自經(jīng)殺。②招卒立留為陳君。四月，陳使使赴楚。楚靈王聞陳亂，乃殺陳使者，③使公子□疾發(fā)兵伐陳，陳君留奔鄭。

九月，楚圍陳。十一月，滅陳。使□疾為陳公。

注①索隱按：昭八年經(jīng)云“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左傳“陳哀公元妃鄭姬生悼太子偃師”。今此云兩姬，又分偃師為二人，亦恐此非。

注②集解徐廣曰：“三十五年時(shí)?！?

注③索隱即司徒招也。一作“苕”也。

招之殺悼太子也，太子之子名吳，出奔晉。晉平公問(wèn)太史趙曰：“陳遂亡乎？”

對(duì)曰：“陳，顓頊之族。①陳氏得政于齊，乃卒亡。②自幕至于瞽瞍，無(wú)違命。③舜重之以明德。至于遂，④世世守之。及胡公，周賜之姓，⑤使祀虞帝。且盛德之后，必百世祀。虞之世未也，其在齊乎？”

注①集解服虔曰：“陳祖虞舜，舜出顓頊，故為顓頊之族?！?

注②集解賈逵曰：“物莫能兩盛。”

注③集解賈逵曰：“幕，舜后虞思也。至于瞽瞍，無(wú)聞違天命以廢絕者?！编嵱傇唬骸澳唬粗纫病！斌S案國(guó)語(yǔ)，賈義為長(zhǎng)。索隱按：賈逵以幕為虞思，非也。左傳言自幕至瞽瞍，知幕在瞽瞍之前，必非虞思明矣。

注④集解杜預(yù)曰：“遂，舜后。蓋殷之興，存舜之后而封遂，言舜德乃至于遂也?！彼麟[重音持用反。按：杜預(yù)以為舜有明德，乃至遂有國(guó)，義亦然也。且文云“自幕至瞽瞍，無(wú)違命，舜重之以明德”，是言舜有明德為天子也。乃云殷封遂，代守之，亦舜德也。按：系本云“陳，舜后”。宋忠云“虞思之后，箕伯、直柄中衰，殷湯封遂于陳以祀舜”。

注⑤集解杜預(yù)曰：“胡公滿，遂之后也。事周武王，賜姓曰媯，封之陳?！?

楚靈王滅陳五歲，楚公子□疾弒靈王代立，是為平王。平王初立，欲得和諸侯，乃求故陳悼太子師之子吳，立為陳侯，是為惠公。惠公立，探續(xù)哀公卒時(shí)年而為元，空籍五歲矣。①

注①索隱惠公探取哀公死楚，陳滅之后年為元年，故今空籍五歲矣。一云籍，借也，謂借失國(guó)之后年為五年。

十年，陳火。十五年，吳王僚使公子光伐陳，取胡、沉而去。①二十八年，吳王闔閭與子胥敗楚入郢。是年，惠公卒，子懷公柳立。

注①索隱系本云“胡，歸姓；沈，姬姓”。沈國(guó)在汝南平輿，胡亦在汝南。

懷公元年，吳破楚，在郢，召陳侯。陳侯欲往，大夫曰：“吳新得意；楚王雖亡，與陳有故，不可倍?！睉压艘约仓x吳。四年，吳復(fù)召懷公。懷公恐，如吳。

吳怒其前不往，留之，因卒吳。陳乃立懷公之子越，是為愍公。①

注①索隱按左傳，愍公名周，是史官記不同。

愍公六年，孔子適陳。吳王夫差伐陳，取三邑而去。十三年，吳復(fù)來(lái)伐陳，陳告急楚，楚昭王來(lái)救，軍于城父，吳師去。是年，楚昭王卒于城父。時(shí)孔子在陳。①十五年，宋滅曹。十六年，吳王夫差伐齊，敗之艾陵，使人召陳侯。

陳侯恐，如吳。楚伐陳。二十一年，齊田常弒其君簡(jiǎn)公。二十三年，楚之白公勝殺令尹子西、子綦，襲惠王。葉公攻敗白公，白公自殺。

注①索隱按：孔子以魯定公十四年適陳，當(dāng)陳愍公之六年，上文說(shuō)是。此十三年，孔子仍在陳，凡經(jīng)八年，何其久也？

二十四年，楚惠王復(fù)國(guó)，以兵北伐，殺陳愍公，遂滅陳而有之。是歲，孔子卒。

□東樓公者，夏后禹之后苗裔也。①殷時(shí)或封或絕。周武王克殷紂，求禹之后，得東樓公，封之于□，②以奉夏后氏祀。

注①索隱□，國(guó)名也，東樓公號(hào)謚也。不名者，史先失耳。宋忠曰“□，今陳留雍丘縣”。故地理志云雍丘縣，故□國(guó)，周武王封禹后為東樓公是也。蓋周封□而居雍丘，至春秋時(shí)□已遷東國(guó)，故左氏隱四年傳云“莒人伐□，取牟婁”。

牟婁，曹東邑也。僖十四年傳云“□遷緣陵”。地理志北海有營(yíng)陵，淳于公之縣。

臣瓚云“即春秋緣陵，淳于公所都之邑”。又州，國(guó)名，□后改國(guó)曰州而稱淳于公，故春秋桓五年經(jīng)云“州公如曹”，傳曰“淳于公如曹”是也。然□后代又稱子者，以微小又僻居?xùn)|夷，故襄二十九年經(jīng)稱“□子來(lái)盟”，傳曰“書(shū)曰子，賤之”是也。

注②集解宋忠曰：“□，今陳留雍丘縣也。”

東樓公生西樓公，西樓公生題公，題公生謀①娶公。②謀娶公當(dāng)周厲王時(shí)。

謀娶公生武公。武公立四十七年卒，子靖公立。靖公二十三年卒，子共公立。

共公八年卒，子德公立。③德公十八年卒，弟桓公姑容立。④桓公十七年卒，子孝公□⑤立。孝公十七年卒，弟文公益姑立。文公十四年卒，弟平公郁⑥立。平公十八年卒，子悼公成立。悼公十二年卒，子隱公乞立。七月，隱公弟遂弒隱公自立，是為厘公。厘公十九年卒，子愍公維立。愍公十五年，楚惠王滅陳。十六年，愍公弟閼路弒愍公代立，是為哀公。⑦哀公立十年卒，愍公子敕立，⑧是為出公。出公十二年卒，子簡(jiǎn)公春立。立一年，楚惠王之四十四年，滅□。□后陳亡三十四年。

注①集解徐廣曰：“謀，一作‘謨’?！彼麟[注一作“諜”，音牒。

注②索隱娶音子臾反。

注③集解徐廣曰：“世本曰惠公?！彼麟[系本及譙周并作“惠公”，又云惠公生成公及桓公，是此系家脫成公一代，故云“弟桓公姑容立”，非也。且成公又見(jiàn)春秋經(jīng)傳，故左傳莊二十五年云□成公娶魯女，有婚姻之好。至僖二十二年卒，始赴而書(shū)，左傳云成公也，未同盟，故不書(shū)名。是□有成公，必當(dāng)如譙周所說(shuō)。

注④集解徐廣曰：“世本曰惠公立十八年，生成公及桓公；成公立十八年，桓公立十七年。”

注⑤索隱音蓋。□，名。

注⑥索隱一作“郁厘”，譙周云名郁來(lái)，蓋“郁”“郁”“厘”“來(lái)”并聲相近，遂不同耳。

注⑦索隱閼音遏。哀公殺兄愍公而立，謚哀。譙周云謚懿也。

注⑧集解徐廣曰：“敕，一作‘遫’?！?

杞小微，其事不足稱述。

舜之后，周武王封之陳，至楚惠王滅之，有世家言。禹之后，周武王封之□，楚惠王滅之，有世家言。契之后為殷，殷有本紀(jì)言。殷破，周封其后于宋，齊愍王滅之，有世家言。后稷之后為周，秦昭王滅之，有本紀(jì)言。皋陶之后，或封英、六，①楚穆王滅之，無(wú)譜。伯夷之后，至周武王復(fù)封于齊，曰太公望，陳氏滅之，有世家言。伯翳之后，至周平王時(shí)封為秦，項(xiàng)羽滅之，有本紀(jì)言。②垂、益、夔、龍，其后不知所封，不見(jiàn)也。右十一人者，皆唐虞之際名有功德臣也；其五人之后皆至帝王，③余乃為顯諸侯。滕、薛、騶，夏、殷、周之閑封也，小，不足齒列，弗論也。④

注①索隱蓼、六，本或作英、六，皆通。然蓼、六皆咎繇之后也。據(jù)系本，二國(guó)皆偃姓，故春秋文五年左傳云楚人滅六，臧文仲聞六與蓼滅，曰“皋陶、庭堅(jiān)不祀忽諸”。杜預(yù)曰“蓼與六皆咎繇后”。地理志云六，故國(guó)，皋陶后，偃姓，為楚所滅。又僖十七年“齊人徐人伐英氏”。杜預(yù)又曰“英、六皆皋陶后，國(guó)名”。是有英、蓼，實(shí)未能詳?；蛘哂⒑蟾奶?hào)曰蓼也。

注②索隱秦祖伯翳，解者以翳益，則一人，今言十一人，□伯翳而又別言垂、益，則是二人也。且按舜本紀(jì)□十人，無(wú)翳而有彭祖，彭祖亦墳典不載，未知太史公意如何，恐多是誤。然據(jù)秦本紀(jì)□翳之功，云“佐舜馴調(diào)鳥(niǎo)獸”，與舜典“命益作虞，若予上下草木鳥(niǎo)獸”文同，則為一人必矣，今未詳其所由也。

注③索隱舜、禹身為帝王，其稷、契及翳則后代皆為帝王也。

注④索隱滕不知本封，蓋軒轅氏子有滕姓，是其祖也。后周封文王子錯(cuò)叔繡于滕，故宋忠云“今沛國(guó)公丘是滕國(guó)也”。薛，奚仲之后，任姓，蓋夏、殷所封，故春秋有滕侯、薛侯。邾，曹姓之國(guó)，陸終氏之子會(huì)人之后。邾國(guó)，今魯國(guó)騶縣是也。然三國(guó)微小，春秋時(shí)亦預(yù)會(huì)盟，蓋史缺無(wú)可□列也。

周武王時(shí)，侯伯尚千余人。及幽、厲之后，諸侯力攻相并。江、黃、①胡、沉之屬，不可勝數(shù)，故弗采著于傳（上）。

注①索隱按系本，江、黃二國(guó)并嬴姓。又地理志江國(guó)在汝南安陽(yáng)縣。

太史公曰：舜之德可謂至矣！禪位于夏，而后世血食者歷三代。及楚滅陳，而田常得政于齊，卒為建國(guó)，百世不絕，苗裔茲茲，有土者不乏焉。至禹，于周則□，微甚，不足數(shù)也。楚惠王滅□，其后越王句踐興。

【索隱述贊】盛德之祀，必及百世。舜、禹余烈，陳、□是繼。媯滿受封，東樓纂系。閼路篡逆，夏姬淫嬖。二國(guó)衰微，或興或替。前并后虜，皆亡楚惠。

句踐勃興，田和吞噬。蟬聯(lián)血食，豈其苗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