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安祿山的隨身侍衛(wèi)和丹巴平措的幾名親信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安祿山和木奈等人護在了中心,準備隨時跟著王龍客往外沖。
就在此時,院子里一下又躥出幾十個蒙面黑衣人,他們也不往花廳里闖,只是將出口團團圍住,并隨手扔出七八顆黑色彈丸。彈丸觸地炸開,一片淡紫色煙霧彌漫開來。
王龍客知那煙霧有毒,若是一旦吸入,即刻便會失去意識。他立時屏住呼吸,暗暗催動內(nèi)力,雙掌猛然擊出,掌風將房門帶上的同時還掃倒了離門口最近的兩名黑衣人。
片刻間,整個院子已經(jīng)被毒煙籠罩,打斗聲也漸漸弱了,想來應該是外面負責守衛(wèi)的將士已被毒煙迷倒,這種情況下再要往外沖無異于自尋死路。王龍客示意眾人往回退,眼下要想脫困必須另圖它法了。
電光火石間,花廳的窗子竟被轟然炸開,纏繞在煙霧中的刺客也從院子沖進了花廳。
眼見刺客越來越多,對他們已形成圍攻之勢。安慶緒臉色鐵青,雙眸中怒色滾滾,抖出腰間青龍軟劍,瞪視著黑衣人,聲音冷冷的說道:“青龍出鞘,不飲盡鮮血不還?!?/p>
為首的黑衣人卻并未在意他的話,冷哼道:“咱們自是知道世子擅騎射,卻不知這拳腳兵器上的功夫如何?只怕是......”
“只怕是你再不會有說第二句話的機會了?!焙谝氯嗽捨凑f完,就被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王龍客搖著折扇緩步行來,與安慶緒并肩而立,看著黑衣人不屑的勾了勾唇角。
安慶緒轉(zhuǎn)身抬眸看他,二人相視一笑,王龍客卻在撇眼間見到右側(cè)一名黑衣人手舉破風刀對著安慶緒兜頭襲來。“世子小心!”手中折扇已然架住長刀。
安慶緒早已聽得耳后風聲,略一矮身,雙足輕點,便從那人雙臂下滑到他背后,青龍軟劍自下而上反挑要害,血花飛濺,黑衣人應聲倒地。伸腳踹了踹那人,安慶緒哼道:“莫怪爺手狠!”接著便飛身殺入人叢,手中青龍舞得疾如閃電,招招狠辣,或削或刺,皆是直中要害,劍劍取人性命。
王龍客亦將手中折扇舞得密不透風,周身都籠罩在光幕之中。他今日所用乃是象牙折扇自不可與他平日同人交戰(zhàn)時的鐵扇相提并論,不能將人刺傷,索性當做點穴筆來用。胸前檀中穴、腕間內(nèi)關穴、腦后玉枕穴、頸下大椎穴……輕削淺點間招招都必擊中。一時間,黑衣人躺倒一片,長刀紛紛脫手。
眼見安慶緒和王龍客二人已然和黑衣人混戰(zhàn)在一處,安祿山和木奈的貼身侍衛(wèi)亦是人人緊握手中兵刃,屏息凝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恪盡保護職責。
然而,此刻院中那詭異的煙霧正以緩慢的速度順著破碎的窗口和房頂上的大洞飄進花廳,估計很快就會將整個房間覆蓋了。饒是嚴莊眼尖,“快趴下,王爺、木奈王長子、丹巴將軍......”他從不知道自己嗓門居然可以這么大,雖身處險境,卻仍思維清明?!翱煊脻癫佳谧】诒牵康阶老?。”
慌亂中的幾人聽到他的喊聲后迅速互相協(xié)助用酒水將手帕、衣襟、袍袖全部浸濕,遮擋口鼻,順勢蹲于桌下或是角落中。
而嚴莊眼見毒氣越來越濃,他又不知道這種毒氣的滲透力有多強,所以很是擔心安慶緒和王龍客的安危。瞥眼間看到滾落在腳邊的兩只銀杯,急中生智,迅速撕下兩邊衣袖浸濕后將銀杯裹于其中,用力拋了出去。“世子、王公子,接??!”
見銀光閃過,兩人不及多想,飛身接過,用浸了陳年九醞的綢布遮住面頰。
酒香立時鉆入鼻中,王龍客略挑了挑眉,攻勢更加凌厲。一聲清脆之音,折扇盡開,九寸扇骨銀光閃爍、炫白耀目,令人見之膽寒。但他也只是將黑衣人擊昏,讓其失去反抗能力,卻并不輕易傷害性命。酒助劍勢,安慶緒猛然覺得精神倍增,額上青筋抖了兩抖,出手更加兇狠。劍鋒過處,鮮血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