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莫測大婚

張日山到達古潼京地底古城的時候，這里已經初具規(guī)模，繪圖的，搭建的，運輸?shù)摹魉酒渎?，有條不紊。

他看到了很多年紀很輕的男男女女，應該也就是上學的年紀，每個人沒有名字，胸前別著牌子，上面是一串數(shù)字，這就是他們的代號。

張日山想到這些青年，要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古潼京里燃燒青春，有點開始疑惑佛爺?shù)臎Q定，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想到這里，張日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怎么能夠懷疑佛爺呢？佛爺?shù)臎Q定怎么可能會錯呢？那可是佛爺。

從小跟著佛爺長大的張日山，在情感禁錮多年后，第一次開始自由思考，如果他不再是機械的隨從，不再是為張家服務的一枚棋子，那他能成為誰呢？

古潼京的城市結構特別詭異，一不小心就容易迷路，佛爺親自帶領大家走了幾遍，又復制了幾張地圖，方便大家記憶背誦。

不知道是白天還是夜晚，在張日山睡不著覺的時候，他自己就會在這些坑洞里兜兜轉轉，那些陰暗的角落，那些被燈光拉長的影子，讓他想起了和梁灣一起鉆入教堂地下的情景……

這是他唯一能夠接近梁灣的機會，他想起梁灣怪他沒有親手做飯給她吃，他又開始學習做飯，反正張日山要在這座千年的古城內待很久，久到他可以用任何事情來消磨時間。

張日山就著昏暗的燈光，喃喃自語，“也許再見面的時候，我就可以給你做飯吃了?！?/p>

梁灣在張日山的回憶里也越來越近乎完美。記憶是不可靠的，他常常能夠在我們不經意間悄悄地修改成我們喜歡的樣子，隨著自己喜好的方向肆意生長。于是，在張日山的心里就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當初，張日山并不明白丫頭去世后，二爺?shù)乃魉鶠椤Ｄ菚r候的張日山還不明白兒女情長是怎么一回子事兒?，F(xiàn)在，他有點理解二爺了，如果一個人先走，那留下的這個人的確是痛苦的……

生老病死，愛別離。如果我們能參透，那我們就不是凡人了。正因為我們是凡人，也才有機會體驗著這其中的愛恨情仇。

一晃就是三年，這三年的時間讓張日山的話變得更少了，他除了完成工作，就是沉浸在回憶里，已經和現(xiàn)在的時間線脫軌很久了。

佛爺吩咐張日山回長沙復命，這是張日山離開長沙三年后第一次回來。

下了火車，瞬間所有的記憶都洶涌地鉆入了他的腦海里，和佛爺在火車站發(fā)現(xiàn)的鬼列車，在日本商會點的那把火，和陳皮中街的對打……

張日山走走轉轉，來到了梁灣家的樓下。推開房門，看見梁灣坐在桌前吃著飯問，“這都是你做的嗎？”，張日山笑了笑，他已經習慣梁灣隨意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房間一塵不染，擺設也沒有任何變化，和梁灣離開前一摸一樣。

張日山關上房門，來到了飯店，這里張燈結彩，布置的喜氣洋洋，一看就是有人辦喜事兒。

張日山鉆過人群來到了樓上僻靜的雅間，敲了敲門。

門開了，莫測看著眼前的張日山又驚又喜。

“張副官，你回來了！”

張日山笑了笑，“親人本就不多了，你要結婚，我是一定要回來的?！?/p>

莫測笑著，把張日山迎進了門。

“飯店布置的很雅致?！?/p>

莫測害羞地說，“都是奕周設計的，他不讓**心這些?！?/p>

張日山點點頭，“很有擔當～，這下夫人也放心了，你也能留在長沙和她作伴了?！?/p>

“當初就是表姐撮合的，誰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陰謀呢～”莫測嘟著嘴說。

張日山笑了笑，沒說話。

莫測抬眼看了看張日山，怯生生地問，“你去過梁灣家里了嗎？”

張日山點了點頭。

“房東說房子不再出租了，是我央求了半天，房東又寬限了倆月?！?/p>

“謝謝你莫測”張日山看著莫測說道，“這幾年辛苦你了～”

莫測搖了搖頭，“沒什么?！?/p>

“房子不租了”張日山淡淡地說。

莫測看著張日山，試探地問，“你放下了？”

張日山笑了笑，“我等著她回來就夠了。”

莫測聽著眼圈就紅了，張日山站起身，拍了一下莫測肩膀，“傻丫頭，大喜的日子。”說著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我不耽誤你收拾了，我去外面喝酒了?！?/p>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張日山看著莫測精美的鳳冠霞披，想象著梁灣穿上的樣子，似乎這一群群的人們也都是為他張日山的婚禮而來。

這一天，張日山喝了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