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巫夢
第一章 有話說有屁放
這是哪里?為什么一片黑暗?我是誰???!頭痛!……
為什么會傷心?!為什么會心痛?!
“睜開眼吧!孩子!”一聲帶著幽沉、玩味的聲音響起。
我在沉睡?!誰在說話?!為何還是一片黑暗!
“叮!”一聲輕響似震徹古今、又似山間流動的清泉,似遠(yuǎn)似近。乍然間,一個光點出現(xiàn)在黑暗中,光點漸漸的變大,那光逐漸的變得刺眼。‘嘩’黑暗消失,替代而出的是刺眼的白芒,刺眼的白芒較之無盡的黑暗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痛!是哪里在痛?!是心?是眼?還是頭?但什么是心?是眼?是頭?我到底是什么???!……
突兀的一片黑暗再次降臨,但依稀從黑暗中依舊能夠感受到些許光亮。
“呵呵!是我疏忽了!你先緩緩再睜開眼吧!”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誰?我又是誰?……”感覺奮力的嘶吼卻發(fā)出“啊,誒哦……”干裂沙啞的聲音。突然,發(fā)聲出傳來一股清涼的感覺,那么的舒服。
“別著急!慢慢來!靜靜的緩和過來就好了!”那聲音再次響起后便沒了動靜,似乎已經(jīng)離開了。
漸漸的,似乎意識在支配著什么!是腿嗎?!好像就是叫腿吧?。磕軇恿?!這是手吧?!手指頭也能動了!頭!是頭痛!身體!是身體在痛!為什么到處都在痛?!那黑暗外的白芒是什么?說話的人有是誰?眼前似乎有什么東西遮蓋著。我要拿開它!可是,手,為什么手還是抬不起來?!痛!麻……
為什么手還是麻痛的難以動作?難道連拿掉眼前的東西都不能嗎?!
突然眼前一亮,瞬間的白芒再次將眼刺痛,閉著眼緩和了很久,眼中依然熱流涌動而出。這是什么?是淚嗎?
“好了,差不多可以睜眼了!”那聲音再次響起。
強忍著刺痛,緩緩的睜開雙眼,眼前似乎是天空但又好像不是,有湛藍(lán)色、有烏黑色、還有七彩的。暗流涌動,仿佛一個巨大的調(diào)色桶在攪拌。
艱難的轉(zhuǎn)過頭,自己似乎躺在一座石臺之上,遠(yuǎn)處大地之上似乎跪倒著許多虔誠的人在祈禱著什么!
再次艱難的將頭轉(zhuǎn)向另一邊,一個古怪的人形黑袍漂浮在自己近前。在那后面是一座漆黑的山崖,山崖下樹立著幾根古怪的石柱……
黑袍中探出一只干枯的手,手中拿著一個壺狀物倒向自己,本能的想要抗拒,奈何實在無法動彈,任由一股液體流進(jìn)嘴中,先前那股清涼的感覺再次傳來。
“你們的守護(hù)回來了!但他需要休息、需要領(lǐng)悟,你們都回去吧!七日之內(nèi)不得打擾!”人形黑袍向石臺下深沉的說道,那音色透著滄桑和不容拒絕。
“是,巫奴退了!”臺下為首的一名獸首男子恭敬道。
眾多虔誠跪拜之人嘴里虔誠的念叨著什么隨著獸首男子迅速退去,轉(zhuǎn)瞬間便只留下石臺上的兩人。
黑袍中再次伸出干枯的手將黑袍的帽子摘掉,露出一個干枯的頭顱,靈動的大眼卻透露出些許靈動和玩世不恭。
“孩子,很疑惑是嗎?!我已經(jīng)等了你很久了!終于等到你了!”黑袍人再次說道。
“你是誰?我又是誰?你為何說是在等我?!”感覺自己的聲音是那么的沙啞但已經(jīng)能夠清晰的表達(dá)出意思了。
黑袍人呵呵一笑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是誰又有什么區(qū)別嗎?如果硬要說是誰的話,你不妨就叫我靈巫吧!很少有誰知道我的存在!至于你是誰我怎么知道?!”黑袍人干枯的頭顱露出一副揶揄的表情!
“靈巫?!可我究竟是誰,你不知我是誰又為何在等我?”
黑袍靈巫干枯的頭顱發(fā)出‘呵呵’的笑聲道:“不逗你了!很久沒有和對等的生命對話了!由不住的逗逗你!我呢,是遠(yuǎn)古誕生的生命,你可能很難理解!估計也沒人會給你講的!和我同時代的生命早已消失,也許因為我走的路不同吧!所以只有我留存了下來??墒墙?jīng)歷了太多后就會厭倦,事事輪回都是一個套路沒有新意,如果我還是沉淪其中,估計我會發(fā)瘋的!所以我的行事不拘一格,隨心所欲?!?/p>
“等等!你是不是有些話癆呀?!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怪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呀?!
黑袍靈巫怪笑道:“呵呵!后生仔!這么點耐心都沒有?!還真不愧為猢猻!罷了!想和你啰嗦啰嗦,你倒是猴急猴急的!你該叫什么呢?是叫孫悟空?齊天大圣?美猴王?弼馬溫?石猴?還是這里的風(fēng)刑天?!”
“什么亂七八糟的!誰能夠叫如此多的名字?!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呀?!有病快治!”石臺上的人惱火的吼道。
黑袍靈巫也不介意道:“猴脾氣呀!就是改不了!這都是你出世后的稱呼!你叫我選擇哪個?!”
石臺上之人感覺身體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掙扎著坐了起來一把揪住黑袍便欲發(fā)火,可黑袍瞬間虛無一片然后瞬間重組,自己手中空無一物!
黑袍靈巫再次嗤笑道:“就你如今這副樣子還想對我如何?!好好消停的恢復(fù)吧!等你能夠承受靈魂的承載后,我再告訴你吧!即使我現(xiàn)在說什么,難道你就會相信嗎?!就在這祭臺上恢復(fù)吧!別想著逃跑,這里有我布下的禁制,如今的你是不可能逃出我的掌控的!不過你也可以試試,畢竟你也要走上這掌控之路,熟悉一下也好!”
黑袍靈巫說完憑空就那么消散了,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無比郁悶的石臺上之人僵硬的挪下石臺看向四周。這是一處開口型山坳,正中央正是這座祭臺,祭臺上環(huán)繞著九根雕刻著猙獰異獸的圖騰,祭臺中央就是石臺再無他物。
走到祭臺臺階,抬腿便欲走下,空氣仿佛水波一般波動起來柔和的將他推送回祭臺,再次看去卻又仿佛什么都未發(fā)生過一般。不信邪的再次向其他方向試了一番,結(jié)果都是一樣!顯然布置祭臺之人沒有惡意,只是阻擋自己出去,并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郁悶的發(fā)泄了一番無果后,祭臺之人只好放棄,大咧咧的躺在石臺上胡思亂想著。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靈巫究竟要對自己干什么?恢復(fù)?!恢復(fù)什么?!不管了!睡覺!管他呢!
祭臺外的靈巫看著祭臺上的人搖頭笑笑緩緩消散。
對外界沒有時間概念,不知過了多久,祭臺石臺上的人終于醒來。伸胳膊踢腿感覺渾身舒坦,隨意的扭動著脖子時猛然看到近乎貼著鼻子出現(xiàn)的干枯頭顱,嚇得直接后退好幾步。驚魂未定的罵道:“什么鬼!?你呀有病是吧?!一聲不吭突然出現(xiàn)在人眼前,想嚇?biāo)廊瞬怀?!?/p>
“鬼?!鬼這個東西如今還沒出現(xiàn)呢!那是你們后世才有的東西!如此膽小,真懷疑你當(dāng)年的膽量哪去了!”黑袍靈巫取笑道。
“滾!別什么當(dāng)年,去年的!有話說有屁放!”祭壇之人氣憤道。
“小鬼頭!算我多事!要管你這閑事!走了!”黑袍靈巫說完又待消散。
祭壇之人趕忙喊道:“慢著!說!別走!”
黑袍靈巫身形再次凝實嘿嘿笑道:“怎么樣?!服軟了?!”
祭壇之人撇嘴道:“服個屁軟!你要是能憋的住盡管滾蛋!犯不著沒事來吊爺?shù)奈缚冢≮s緊的,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袍靈巫干癟的頭顱露出怪異的白眼道:“靠!果然是靈呀!居然被你看穿了!也罷,多久沒被人看穿了!雖然你還不能算作個人!看在本巫心情好的面子上,就不逗你了!不過,你小子可給我尊重點兒,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輩!”
祭壇之人撇嘴嗤笑沒有搭話等待黑袍靈巫的下文。
黑袍靈巫對祭壇之人的表現(xiàn)很滿意說道:“還是那句話,說給你聽你也不信!就只能你自己回憶了!”
不待黑袍靈巫說完,祭壇之人吼道:“廢話!我要是能回憶還問你個屁呀?。俊?/p>
黑袍靈巫被他一句話噎的黑袍亂顫,良久后才道:“小兔崽子!很久沒人敢搶我的話了,氣死我了!不過這種久違的感覺也是蠻親切的!”
祭壇之人白眼一翻無奈道:“你神經(jīng)病呀!是不是有被虐傾向!”
黑袍靈巫“嘿嘿”一笑道:“可能吧!數(shù)萬年高高在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以前都是巫仆、巫衛(wèi)們虔誠的禱告,很久沒人敢如此對我說話了!”
祭壇之人反感的吼道:“有完沒完!再不說,我睡覺了!你也趕緊滾蛋!”
黑袍靈巫郁悶的道:“小兔崽子,有你求我的時候!好!說我也懶得說!放松你的精神!我來為你解開靈魂識海的束縛,然后你就自己看去吧!”
祭壇之人疑惑道:“放松精神,解開靈魂識海的束縛?!什么意思?!”
漂浮在半空的黑袍靈巫一個趔趄差點跌落在地上,穩(wěn)定了一下道:“真是個棒槌,我倒是忘了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好吧!就像你之前睡覺一樣,去睡吧!這個時候給你講精神識海還不累死我!等你沉睡后就行了!這么看著我干什么?!還怕我害你不成?。烤湍闳缃襁@水平隨便一個巫衛(wèi)都能收拾你!還用我出手?!”
祭壇之人無奈躺在石臺上準(zhǔn)備入睡,可是人越想干什么就越難干成什么。祭壇之人翻來覆去烙大餅就是睡不著,無奈起身喊道:“喂!這睡不著怎么辦?”
黑袍靈巫理都沒理他緩緩消散在空氣中,祭壇之人氣憤的大罵,可是哪有人去理他,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祭壇之人終于疲憊的倒在石臺上睡去。
黑袍靈巫緩緩凝實的身形出現(xiàn)在祭壇之人的身前,漂浮的黑袍中一雙干枯的雙手正比劃著一個個繁復(fù)的印結(jié),一個個古樸文字閃爍著淡弱的光芒飄向祭臺之人,祭臺之人的身體隨之出現(xiàn)牢籠般金色光芒。古樸文字不斷的撞擊著牢籠般的金芒,每一次的撞擊都使祭臺之人身形震動。不知二者撞擊了多久,終于,牢籠般的金芒開始潰散,最后如同樓宇般轟然坍塌。祭臺之人也隨之劇烈顫抖了一番后陷入了沉寂。
黑袍靈巫收起手印不屑的嗤道:“切,小小后世佛法也敢在大巫面前獻(xiàn)丑!也就是我,換做法巫的言出法隨連你本體也給你滅了!”
看了看祭臺之人,黑袍靈巫郁悶道:“臭小子!居然被你調(diào)教了!要不得!嘿嘿,就讓你小子吃點苦頭吧!”說罷,干枯的手掌手印翻飛將幾個虛幻的古字打入祭臺之人身體,再看祭臺之人開始痛苦的扭曲著身體。黑袍靈巫奸詐的笑道:“嘿嘿,就算你小子對我不敬的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