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
“既然爾本靈石孕育,那就逃不脫石頭之命,何去何從,只在爾一念之間,是皈依本座,還是去本歸元,爾可想清楚了!”
“你他女馬才石頭命,你全家都是石頭命,滿腦袋屎疙瘩,到哪都是讓人踩著拉屎的命!還歸元,歸元個毛,水火雷電都用過了,爺不還在這呢!奈何不了爺,晃點爺呢?”
“孽障!念爾修行不易,給爾條生路,竟然還口出狂言,也罷,由本座親自出手送爾回歸本源,爾也當引以為傲了!”
“講那么多廢話,滿口仁義道德,還不是靠陰謀困住爺爺,有什么手段盡管試出來。待看爺再尿你一道?!?/p>
“如你所愿?!?/p>
“三界除名,不墮六道,歸元,滅”
“啊!不!……啦啦啦,奈何不爺吧?!?/p>
“嗯?為何諸般佛法喈奈何不了這廝?待本座推演一番!”
“禿驢,繼續(xù)???怎么不動了!也就整堆石頭壓著爺!”
“一個時辰了!你終于睜眼了,想到對付爺?shù)霓k法了?”
“這孽障不在三界內,不入輪回中,六道不收,天道不滅,身居不死不滅之體,除了他自己還真沒誰能滅的了他!看來只有此法為之了?!?/p>
“我佛慈悲,感念天地眾生,如是如我,伏魔鎮(zhèn)壓,索鎮(zhèn)六道,三界六道剝離|!本座今以諸天神佛之意開五獄輪回之罰,鎮(zhèn)!”
“靠!什么情況,好像力量,神識要流失,禿驢,你做了什么!??!……”
“孽障,機遇錯過,五獄已成,是游離虛妄,還是破妄再生,就看爾之造化了!”
第一章風刑天
猴兒山下座落著一個寧寂的小山村,相傳在很久以前,天下大亂,刀兵四起,百姓民不聊生紛紛逃出自己的家鄉(xiāng),背井離鄉(xiāng)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的世外桃源。然而四面烽煙八方征戰(zhàn),又到哪里去找一塊安寧之地。
這一日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絕望的看著山谷兩面的軍隊,他們知道下一刻號角響起時,他們也將慘死在萬軍的鐵蹄之下。
“嗚,嗚,嗚,咚咚咚”仿佛地獄開啟的號角,兩面如潮般的士兵向彼此沖殺過去,難民們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就在這時一陣吱吱吱聲響徹山谷,難民們疑惑的睜開眼看到一幅不可思議的畫面,幾百只猴子爪持尖樁沖向兩方軍隊,所向披靡,雙方士兵死傷無數(shù),這時山谷上空烏云滾動,電閃雷鳴,一道金光從天而降。
靜!云停風止雷消,兩方士兵和難民呆滯在原地,只有那幾百猴子不知何時持尖樁單膝跪于金光之后。
金光中一座石碑突兀的出現(xiàn),石碑上只有兩個字“猴峪”。這時雙方主將才會過神來,無法容忍軍威被蔑視竟同時揮軍殺向金光。
“轟隆隆”一聲雷鳴震耳欲聾,一道毀人雙目的白光過后,山谷里哪還有千軍萬馬,只留下呆若木雞的難民。
“猴峪,擅動刀兵者死!”金光留下一句響徹山谷的話瞬間消失了,連同幾百猴子一同消失了,如同從沒來過,只有石碑和難民才是唯一的見證。至于山谷外的軍隊最后傳成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猴峪自此成為兵家禁地。而難民感恩拜金光為猴神,所有人自此改姓為猴定居猴峪,建村猴兒村背靠猴兒山。
“風刑天,你給我站住,你個壞蛋?!币粋€一身紅衣的女孩正追著一個綠衣男孩遠遠跑來。
“小辣椒,至于嗎?又沒看見什么,再說還有毛蛋他們呢,怎么就追我?!憋L刑天邊跑邊嬉笑著。
“你們這些壞蛋偷看女孩子洗澡,我告訴刑大叔去。”女孩氣喘吁吁掐著小蠻腰說著。
“就會告狀,來點新鮮的,走嘍?!憋L刑天一陣風似的跑沒影了。
“死小天,臭小天,叫我抓住你擰掉你的耳朵。哼!”女孩看追不上了,一跺小腳轉身也自離去。
靜寂的猴兒村東邊一幢簡易小木屋外,一身粗布麻衣的老者正悠閑的分揀著剛采來的草藥,面容上的慈祥仿佛能化解世間所有的戾氣。
“爺爺,爺爺,我回來了,飯做好了嗎?快餓死了!”人還沒到,風刑天的大嗓門已經到了。
“你這孩子,又去哪瘋去了?沒給爺爺惹事吧?飯在鍋里自己拿。”老人微笑著說到。
“我哪有惹事,村里人誰不喜歡我呀!”盛出飯的風刑天邊吃邊和爺爺說著話。
“小天,你我都是這猴兒村的外來戶,一定要守猴兒村的規(guī)矩,千萬不要做出有損猴兒村的事來?!崩险哒Z重心長的對小天說到。
“知道了!對了,爺爺,我一直想問您,猴兒村的傳說是真的嗎?您是怎么來的村里?”
“你想知道?”
“嗯!”
“那給你說說?!崩险哐凵裆铄涞耐蜻h方,翻開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第二章刑三爺
老者姓刑人前稱三爺,十年前在一次采藥時偶然進入猴兒峪,在驚嘆于山谷中青青玉翠,同時深深的喜歡上這個充滿生機的世外桃源。
正當邢三爺準備深入谷中上山時,隱隱聽到陣陣呻吟聲,尋聲找去,只見路邊草叢中躺著一個二十歲左右漢子,此人渾身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灰黑色氣息微弱的呻吟著。
邢三爺將手搭于男子腕脈閉目沉吟半晌,扳開男子眼皮看了看,轉身退后幾步,掏出一只小瓶急忙吃下一粒藥丸這才去下腰袢的汗巾圍于口鼻上?;氐侥凶由磉厪纳磉吶∠乱恢恍『J,倒出一粒藥丸給男子服下,又取出一根銀針緩緩捻入男子頭頂,做完這一切,邢三爺長出一口氣坐于一旁守候著。
一盞茶的功夫,男子有了動靜,眼睛緩緩睜開,而后掙扎著想坐起身子,邢三爺一伸手扶起男子,取過水囊遞給男子,男子接過水囊喝了兩口就咳嗽起來。
“慢點,水不能多喝,拿來吧!”邢三爺收回了水囊。
這時,男子似乎也清醒了許多,定睛打量了邢三爺一番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男子起身跪于邢三爺身前,低頭便磕,邢三爺來不及阻止也就隨他去了,畢竟男子的命算是邢三爺救回來的。
磕罷頭,男子才開口說話;“多謝恩人救命之恩,俺也不知能如何報答您?!?/p>
“無妨無妨,你也是命不該絕,和我說說你是怎么得的病,又如何倒在這山谷之中。”邢三爺微笑問道,當然笑容是在汗巾后。
“不瞞恩人,俺叫猴二蛋,就是這猴兒峪里候兒村的村民,至于這病俺也不知道是咋得的,反正從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也就不到三天,村里幾乎沒有人能站起來了,俺是上山打獵回來晚了才沒那么嚴重,村長把俺叫到床前囑咐俺一定要找人回來救救全村人,可是還沒走出山谷就不行了,叫俺怎么向村長交代,嗚……”猴二蛋說著就哭了起來。
沒等邢三爺說話,猴二蛋突然不哭了沖著邢三爺說:“哎?!不對呀!恩人既然能救我也能就大家了,是不是,恩人?”
邢三爺也讓猴二蛋這大條的神經給逗樂了。微微一笑道:“我也沒說不能呀!”
“求恩人救命!求恩人救命!”說著猴二蛋又開始磕頭了。
“好了好了,再磕我就不管了!”邢三爺佯裝要走,嚇得猴二蛋立馬不敢磕了。
“我問你,這病發(fā)現(xiàn)有幾天了?”邢三爺見猴二蛋冷靜了問到。
“按村長所說應該不到三天,前一天俺不在村里。不對,俺還昏迷來著,之前不到三天,加上昏迷的時間就不知道了?!焙锒皳蠐项^苦笑道。
“無妨,你應該昏迷不到一天,還好,還算來的急。我就叫你二蛋吧,二蛋你現(xiàn)在領我去村里,然后去準備一些東西,對了村里有多少人?能干活的有多少?有郎中嗎?”邢三爺問道
“走,哎呦,我的腿有點軟,能堅持,村里有大概有一百多人,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知道,能活動的基本沒有了,就剩二十幾個半大孩子還好點。郎中根本就沒有。”二蛋邊走邊回答道。
“等等,就剩孩子是什么意思?”邢三爺疑惑道。
“恩人,是這樣的,村長說第一天發(fā)覺不對時,村長就讓各家把十四歲以下的孩子都送上山了,依俺估計山上的孩子應該問題不大,都在猴兒洞里窩著呢?!倍耙膊桓译[瞞。
“有酒嗎?越多越好。還有別恩人、恩人的叫了,人們都叫我邢三爺,你就叫我三爺吧。”
“行,三爺,酒倒是有不少,都是山里猴子釀的正宗‘猴兒酒’,就是不知您要多少,村長可是不讓動的,怕得罪山里的猴神?!倍坝行殡y的說道。
“什么意思?”三爺疑惑道。
于是二蛋簡單把猴兒峪的傳說講訴了一遍。
“原來如此,你先照我說的做到時候再說,第一找干凈汗巾或者其他衣布之類的至少每人一條,用少許水浸濕蓋住人的口鼻,就像我這樣。第二叫所有能動的人把所有酒搬在村中空地上。第三收集干柴干草,有多少要多少。最后圍著村子挖一圈小溝,一臂寬半臂深就行。記住了嗎?”
“記住了!三爺,到了,前面第三家就是村長家。村長、村長,我回來了?!倍耙膊活櫲隣斪约阂活^撞進屋里,三爺也不介意,隨后跟了進去。
屋中只有臉色灰黑的村長兩口躺在炕上,一臉無助的看著二蛋和三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二蛋,去做是吧,都記清了吧?對了,所有人干活前我有話說。”三爺開口道。
“記清了,我這就去。”二蛋擦了把眼淚轉身走了。
三爺給村長兩口子把了脈后,只給村長吃了一粒藥丸,看著村長看向自己祈求的眼神,三爺笑了笑道:“別擔心,只給你吃是因為藥太少了,只能給壯勞力和你先吃,你先好了才有人主持大局,至于其他人只要不太嚴重,只是好的晚一點罷了?!贝彘L聽罷露出感激的神色。
“有些話我要先說在頭里,要救村民勢必會違背村里的一些習俗,現(xiàn)在沒人做的了主,二蛋做了什么,將來大家可不能埋怨他?!比隣斎粲兴傅恼f道。
村長疑惑的看看三爺,最終點了點頭。
“好了,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其他人,看有沒有嚴重的?!币粋€時辰后,三爺轉遍了村子每一戶人家,除了一人已經死了,其他人基本都還可以醫(yī)治?,F(xiàn)在就等二蛋那面的進展了。
“三爺,三爺,我回來了,我把人和酒都帶有回來了,還有一多半酒沒運回來?!倍凹贝掖冶寂苓^來。
“傻小子你還沒好利索,別太著急?!比隣斦f道。
“我這不是著急大伙嗎!”二蛋撓撓頭傻笑道。
“好了,去把村里最大的缸或者鍋只要能裝進人的家伙都集中到村中空地上,把酒都倒?jié)M?!比隣敺愿赖?。
“好嘞!”二蛋一溜煙又跑了。一會功夫,二蛋帶領著二十幾個孩子擺好了十五個半人高的大缸并倒?jié)M了酒,旁邊還放著幾個大鐵鍋,二蛋跑來喊道:“三爺弄好來了,就是鐵鍋不夠大,沒倒酒?!?/p>
“好了,你一會到山上小溪取水把這五粒藥丸用水化開和孩子們一同服下,現(xiàn)在和孩子們把衣服脫光跳進酒缸里泡一炷香后再出來,記住連頭也要用酒洗泡,我再吩咐你做其他的事情。”三爺不置可否的說道。
二蛋現(xiàn)在是言聽計從。兩炷香后二蛋和孩子們都浸泡完畢,同時按三爺?shù)囊笥趾攘怂幩汛謇锴鄩涯旰蛶讉€婦女都泡在酒缸里,二十幾個人站在三爺面前等待三爺?shù)姆愿?,在他們眼里,三爺就是拯救全村的最后一根稻草,無論叫他們干什么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做,當然,殺人是萬萬不會的,最主要是不敢。
“留十個人輪流浸泡病人,十個人挖溝,剩下幾個人準備柴火,順便把酒都取回來,去吧?!比隣斦f完向村長家走去。二蛋馬上安排人干活去了。
“村長,好點了吧?”村長點點頭示意三爺繼續(xù)說。
“是這樣,簡單處理呢就是燒了舊村再建新村,效果最好;復雜點呢就是用用火烤所有房屋、用具等等,復雜費事,效果還一般,很容易留下發(fā)病的隱患。兩種方法您看用那種,眨眼是第一種,閉眼是第二種;另外有一個人死了,必須燒掉,否則后患無窮,再就是吃食也要燒掉,您要不讓燒,再發(fā)病您也別找我了?!比隣攪烂C的說著。
村長考慮了半晌,最終閉了一會眼,強擠出“謝謝”兩個字。接下來三爺領著一群半大孩子,將挖好的溝堆好柴草撒了些猴兒酒,二蛋將柴火引燃,不大一會功夫,一個火圈將村子團團圍住,三爺安排人不停巡視火圈防止引燃其他樹木、房屋。
所有人泡完酒都被抬進高溫的燒陶窯洞,水都倒掉了、糧食也都燒光了,幾天來食物全靠二蛋幾人打獵,但也遠遠不夠,好在人們大多虛弱,不能多食,也勉強維持了下來。
三爺親自帶人用火烘烤每一戶每一個角落,當?shù)谄咛鞎r,已經有人可以活動干活了,三爺安排二蛋和孩子們也加入了泡酒大軍中,有了新勞力,事情就好辦多了。經過反復的泡酒、烘烤再泡酒,一個多月后,所有村民看上去是好利索了,生活似乎驅于正常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