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張真源撐著疼痛的腦袋從房間出來,發(fā)現(xiàn)鄧嶼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不解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自己家。
揉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倚在門上,沙啞著聲線。
張真源那個…你…什么時候來的?
還沒等鄧嶼回應,張真源便注意到茶幾上自己的皮夾,以及旁邊擺放的照片和紙條。
連忙上前將東西收起來,尷尬笑了幾聲轉移話題。
張真源早餐要吃點什么我去做,要不煎蛋?
剛轉身,鄧嶼才開口說了三個字,使得張真源怔住,笑容也在此垮下。
鄧嶼呂言鳴。
張真源你…知道了?
對于鄧嶼知道呂言鳴,張真源其實一點也不驚訝,因為他知道遲早有一天會暴露。
和她在一起也只是一開始有了好感,想因此而將對呂言鳴的想念埋在心底,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無論怎樣,始終無法抹去。
鄧嶼隨之起身,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大概早已被這娛樂圈里的水生火熱給磨滅了,像是什么事情都能承受一般。
她眼里盡是張真源的背影,漫不經心自言自語似的。
鄧嶼紙條上的,呂言鳴,我會等你,這七個字是你給自己的一個安慰吧。
所有溢在嘴邊的解釋最終還是匯聚成三個字。
張真源對不起…
或者說,鄧嶼需要的從來不是對不起這三個字,她需要的也不是一個完美的解釋,她需要的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互傾心共白頭之人。
在遇見張真源那一刻,她以為她的整個世界都亮了,以為找到了最終的歸宿。
現(xiàn)在她并不這樣認為,淡淡笑道。
鄧嶼跟你在一起的這些年我很開心,也很快樂,但我鄧嶼尋求的始終是一心一意之人,或許我們只是有緣無分。
聽聞這句話,張真源一驚,連忙轉身望著笑顏滿面的鄧嶼,心里產生的愧疚感越來越重,垂喪著眉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鄧嶼昨晚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既然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那么我們還不如好聚好散,各自尋求安好,豈不是最好的結局?
原本還想著鄧嶼會接受不了,畢竟在一起這么多年了,突如其來的隱瞞難免會忍不住崩潰,但鄧嶼此時的情緒卻異常冷靜。
張真源深吸一口氣,深邃的眸子略帶一絲沉重。
張真源很抱歉隱瞞你這么久,她以前是我們幾個的小提琴老師,初次見面就覺得她很高冷不易近人,但相處之后才發(fā)現(xiàn),也就那樣,莫名其妙就對她產生了感情,我也覺得自己很蠢……
張真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肯定不好受,畢竟是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談論別的女人,跟你在一起是真的有好感,然后想把那份心思永遠埋在心底好好過日子,但無論熬過多長時間,始終揮之不去,我…對不起……
坦白一切后,張真源心里異常舒暢,像是憋了許久的一口氣終于疏散了一樣,瞧瞧觀察鄧嶼的情緒變化,隨時準備迎接劈頭蓋臉的話語。
發(fā)現(xiàn)她始終都是笑著,絲毫沒受這些話的影響,反而挺開心一樣,導致張真源以為自己眼花了。
鄧嶼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咱們之間有沒有付過真心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她很幸福,能被你心心念念惦記這么多年,我覺得你該去追尋你真正的幸福,我告訴你,給我記住了,我現(xiàn)在就立flag,要是你的結局不是她,我第一個看不起你。
現(xiàn)在張真源一臉懵逼,瞪大眼睛眨巴眨巴著迎接鄧嶼下一句話。
鄧嶼我先回去了,得整理整理和平分手的公告了,加油啊騷年。
鄧嶼拿起包走到他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笑著,給張真源的感覺就像他們是朋友似的。
誰能告訴他剛剛那個笑得比花還燦爛的女人是誰?還以為自己傷了個女孩,沒想到結局居然是這樣的。
直到大門被關上后,張真源才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準備給賀峻霖打電話,詢問他什么時候到北京。
這邊的賀峻霖剛好在杭州錄制完節(jié)目前往機場的路上。
賀峻霖十二點的飛機,下午兩點左右到。
之后張真源大致講解了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事,賀峻霖則是吐槽幾句后便結束了通話,掛下電話時剛好到達機場。
看著窗外因為看到車到達而狂奔而至的粉絲圍在外面,賀峻霖咽咽喉,想著待會又是一陣硬仗。
硬著頭皮打開車門,迎來的便是粉絲的叫喊聲及相機連拍的聲響,助理扒開人群將賀峻霖護在身后開路。
粉絲在耳邊的留言他都有聽到,不過催他找女朋友的倒是不少,明明是個才滿二十四的男人,她們就這么迫不及待了?
但說起找女朋友,賀峻霖首先想到的便是趙霽嘉,已經三年沒見了,眼眸垂下想著她在外國到底過得好不好。
但這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了,她那么高傲的一個人怎么會讓自己在外受委屈?
到達檢票口時,賀峻霖利用身高的優(yōu)勢伸伸懶腰,抬眸關顧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女人,像極了趙霽嘉,手中還抱著一個小孩,正直勾勾看著自己。
賀峻霖皺眉,以為自己眼花,連忙抬手揉揉眼睛,再次望過去時,那個女人已經不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