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蘅玥微微捏緊茶杯,手指隱隱泛白,意識到這件事似乎并沒有他想象那么簡單,剛要開口,卻忽然被李戩打斷。
李戩罷了,這個人你應該不會認識,我也該走了,你自己多多小心。
話音剛落,就是一道黑影閃過,屋子里就又只剩下溫蘅玥一人。
溫蘅玥坐在屋子里,悵然若失。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山里,一處隱秘建筑中,有一個身披白袍的男人,端著一杯酒,靜靜地佇立在窗前。
暗處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那人喝了一口酒,頭也不回地問道:
楊延羿事情辦得怎么樣?
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下,聲線顫抖,帶著恐懼:
殺手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左護法饒?。?/p>
男人身形一頓,緩緩回過頭來,是個年輕男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眉目俊美,卻帶著陰涼殘戾的味道,他開口,聲音里不帶絲毫溫度。
楊延羿哦?
只是一個單音節(jié),卻令那人身上慢慢沁出冷汗,很快就汗透重衣,天下的人都知道,煞影閣從來不留沒用的人,那個殺手刺殺失敗,就算逃回來也是一死。
但是他更關心的是,左護法會不會遷怒于他啊……要知道,在這煞影閣內(nèi),除了閣主以外,擁有最高權力的人就是左護法,楊延羿。
如是想著,他就在那里繼續(xù)跪著,大氣不敢出一聲,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楊延羿冷嗤一聲,就聽見一聲輕微的破碎聲傳來,他手里的酒杯就這么生生被他捏碎。
他低下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嘴角浮現(xiàn)出意味不明的笑容,開口道:
楊延羿怎么失敗的?說來聽聽?
殺手回左護法,是……這樣的……他在的時候,動了色心,結果正好被人瞧見,就被那人給……
楊延羿嗤笑一聲,聲線陰冷,說出一句評判:
楊延羿如此廢物,死了也罷!
那人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楊延羿揉了揉眉心,也是不語。
這一次不成,肯定會引起任務對象的警戒,再想動手可就麻煩了。
靜默半晌,那人才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殺手護法,您為什么……一定要殺了那戲子?
楊延羿看著地上跪著的人,輕嗤一聲,陰冷的聲線傳進他的耳膜:
楊延羿我原來本以為閣主他無情無愛,什么都不在乎,你看看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被一個青樓戲子迷得團團轉,和趙大柱大打出手,半夜三更跑去聽戲,雖然可能還沒到那種程度,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早把那溫蘅玥做掉,少讓她將來壞了我們閣主的大事。
但是楊延羿沒想到,他們的人竟然失敗了!
想著他就是一陣心情煩躁。
楊延羿你再去找個高手,不惜任何代價把溫蘅玥做掉!
那人愣了愣,最后還是低下頭,應了一聲是,慢慢退出去了。
傍晚,天邊染上陰冷的色彩,不久就下起雨來,溫蘅玥看著天邊的烏云,微微嘆息一聲,這么大的雨,今晚肯定不用唱戲了。
但是為什么覺得一陣不安?
他蹙眉,甩掉那些紛雜的思緒,繼續(xù)思考著昨日的刺殺。
突然,天空中有一道閃電劃過,似乎要把天空撕裂,溫蘅玥被這閃電閃得眼前一花,略微愣神幾秒后,忽然看見有一個人影站在窗口。
付芊淼溫兄,你被刺殺了?
一個疲憊的女聲從窗口傳來,帶著濃濃的擔憂。
溫蘅玥瞇起眼睛仔細看過去,就看見付芊淼風塵仆仆地站在窗口,渾身濕透。
溫蘅玥愣了愣,看著窗外的暴雨,立馬走到窗前。
溫蘅玥芊淼,你這是干什么?外面雨大,趕緊進來。
付芊淼從窗口跳下來,上下打量著溫蘅玥,見他沒有事,這才長舒一口氣,擰了擰長發(fā)上的雨水,道:
付芊淼我聽說你被刺殺了,從云城快馬加鞭趕回皇城,真是嚇死我了,這到底是誰干的?
溫蘅玥這個問題,我也在想,但是并沒有什么頭緒。
溫蘅玥按了按眉心,很有點頭疼,敵暗我明,顯然對他不利,可是這……
他把自己的分析對著付芊淼跟說了一番,付芊淼擰著身上的水,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付芊淼會不會是李昭他知道了你溫家人的身份所以派人來暗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