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江舜華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反復(fù)思考丁程鑫的來意。
想起他深邃、帶著某種說不出是什么情愫的雙眸,她忍不住嘆息。
到底是存著些血緣關(guān)系,就連看她的眼神,也像極了那人。
懷著復(fù)雜的心緒,側(cè)過身對著冷冰冰的床板,江舜華合上眼皮,沉沉地睡去……
翌日
“篤篤篤——”酒館還未開門,外面已傳來叩門聲,江舜華隨意披上一件單薄的外衫,把門拉開一條縫:“請問有何事?”
叩門的是個小廝打扮的仆從:“江老板,王爺今日在府中舉行家宴,故特地囑咐我來邀請您過府一敘,還請江老板屆時多帶幾壇好酒前去?!?/p>
“多謝告知。”給了那小廝幾兩碎銀把他打發(fā)走,江舜華又敲響了柳笙簫的房門:“笙簫?樂王府來人了?”
一陣風(fēng)呼嘯而過,門剎那間開了,柳笙簫未加修飾的模樣倒給她的容貌添了幾分嬌憨:“丁程鑫想耍什么花招?”
江舜華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讣?,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見招拆招吧,他到底還是個王爺。”
即使是鴻門宴,也要去的。
柳笙簫有些不忿,終究還是轉(zhuǎn)身回內(nèi)室換了件襦粉繡衫羅裙,把別于腰間軟劍藏好。
到了樓下,江舜華吩咐店小二把店里珍藏多年的女兒紅取出來,心里并未覺得可惜。
今日樂王府家宴,倒是個試探丁程鑫的好時機(jī)。
巳時?樂王府
說是家宴,其實(shí)也只是丁程鑫把馬嘉祺敖子逸等叫過來坐滿一桌,聊聊政務(wù),隨意說笑。
蘇妤顏因著上次丁程鑫答應(yīng)她為她引薦柳笙簫的事,吵著鬧著也要隨馬嘉祺一同去赴宴,后來又恐滿桌男子獨(dú)她一女,于是便將宋安唐也拉上一齊去了樂王府。
待眾人入席后蘇妤顏才發(fā)現(xiàn)丁程鑫不遠(yuǎn)處的座位坐著個俏生生的少女正與敖子逸,丁程鑫說笑。
“那是安平郡主,是樂王母妃本家的侄女?!弊⒁獾教K妤顏詫異的目光,馬嘉祺為她解釋:“閨名喚宋瓊玖?!?/p>
那邊的宋瓊玖也注意到了蘇妤顏打量她的目光,于是便連忙朝她招手:“這位可是馬將軍府上的表小姐?”
蘇妤顏見這安平郡主性格溫和,舉手投足間都溫柔極了,是個帶著書香氣兒的美人,不禁心生好感,正欲拉著安唐過去與之閑談幾句,宋安唐生性靦腆單純,不住地?fù)u頭。蘇妤顏拿她沒法,只好自己過去了。
“王爺。”這會看門的門房過來對丁程鑫耳語道:“江姑娘和柳姑娘已來經(jīng)了,需要……”
“不?!倍〕迢勿堄猩钜獾刂棺×怂竺娴脑?“讓她們自行入席即可?!?/p>
江舜華和柳笙簫為了不引人注意,隨著侍女進(jìn)入宴客廳后便悄悄在末尾的席位入座,其余侍從將酒開封,為每張桌子擺上一壺。
敖子逸好酒,拿起酒壺也不顧禮儀便“咕嚕嚕”地往嘴里送:“好酒!老丁你藏私?。∵@么好的酒今天才拿出來!”
丁程鑫言笑晏晏,眉眼間帶著幾分狐貍般的狡黠靈動:“這你可冤枉我了,今日家宴,我特地請把江老板和柳老板請來,想著府中沒什么好酒,只好沾沾兩位老板娘的光了。”
語畢,他舉起手里的酒杯朝末尾的席位遙遙一舉:“本王先給兩位老板娘賠個不是了。”
敖子逸這會已經(jīng)有些微醺了,正把玩著手里的新畫的扇面,聽到丁程鑫的話,頓時暴跳如雷:“那個姓柳的妖女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