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潤聲?!标搪犗业难劾镩W著星星點點的淚光:“當初你對我許下的承諾,如今你還記得嗎?”
“你說你會娶我為妻,陪我彈琴,舞劍,看遍花開日落?!苯慈A死死地咬住自己蒼白的嘴唇:“可是你,負了我,你欠了我江家二十幾條人命!”
江舜華捏著面具的手微微發(fā)抖,頭上那支紫翡并蒂海棠步搖格外惹人注目。她一把摘下那步搖,朝傅潤聲擲了過去:“當日你送這步搖給我做定情信物,如今我心死了,不稀罕這些東西了!”
“傅潤聲,從此以后,我江舜華和你恩斷義絕!”
“啪”地一聲,精致的步搖在地上碎成兩半?;剡^身,江舜華對柳笙簫道:“這段孽緣已經(jīng)了結(jié),走吧?!?/p>
馬嘉祺敖子逸還在震驚時,柳笙簫和江舜華早已飄然而去,不見蹤影。
傅潤聲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步搖,許久,緩緩道:“今日之事,你們記住不可往外提及。”
馬嘉祺和敖子逸連忙應(yīng)聲是,又聽到隔壁院子里傳來馬將軍的咆哮:“先帝的九龍玉杯去哪了?!”
馬嘉祺和敖子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慘叫道:“糟了!”
這燕歸巢,果然名不虛傳!
出了將軍府,柳笙簫和江舜華一路無言。
“笙簫?!弊吡艘欢温?,江舜華終于開口了:“這九龍玉杯你拿去吧,按老規(guī)矩,送到宣州,販賣還是怎樣都隨意吧?!?/p>
她的臉龐在皎潔的月光映襯下顯得有些不真實,此刻雖然心痛,但更多的卻是解脫。
“我先走了,此事恐怕還未了結(jié)?!苯慈A捏緊了藏在衣袖里的那枚玉佩,輕點足尖:“自己小心,這段時間暫時別來找我?!?/p>
柳笙簫一愣,晃神的瞬間,江舜華已不見蹤影。
樂王府
“王爺?!毖惨沟陌敌l(wèi)敲響了書房的門:“江姑娘方才施展輕功翻墻而出,屬下欲追時已不見蹤影。”
丁程鑫合上手里的奏折,淡淡道:“無妨,以后也不必攔著,她喜歡就隨她去吧。”
“是?!?/p>
望了望窗外明亮的月光,丁程鑫有些忐忑不安:她會跟皇兄走嗎?她會入宮為妃嗎?她還喜歡皇兄嗎?
“王爺?!?/p>
女子柔柔的呼喚在書房外響起:“江姑娘用上次摘的花做成了香囊,特地讓奴婢送過來?!?/p>
示意書童打開門,滴翠正端著托盤,頭規(guī)矩地低著,盤里放著的是一個繡著竹葉的精致的香囊。
“她……還在?”丁程鑫有些猶豫地問,滴翠聞言頗為詫異的瞄了他一眼,恭敬地回道:“江姑娘已經(jīng)睡下了?!?/p>
“她有心了?!倍〕迢伍L舒一口氣,讓書童接過香囊:“你回去吧?!?/p>
“是?!钡未涓A烁I恚值椭^退了出去。
皇宮??慈寧宮
“太后娘娘,那位已經(jīng)……”宮女附到太后耳邊密語一番,臉色發(fā)白。
太后今年不過四十有五,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明日下朝后,請皇帝來慈寧宮一趟?!?/p>
“還有叫樂王和永安侯也進宮一趟,至于馬將軍府的少爺……叫人去好好敲打馬將軍一番!”太后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薄怒:“真是無法無天了!”
“太后娘娘息怒。”宮女連忙送上一杯參茶,太后接過茶杯輕呷幾口,又問道:“寧王呢?可有參與此事?”
宮女垂下頭,畢恭畢敬地答道:“寧王爺早幾日接了皇上的密旨,已喬裝打扮好動身前往江南調(diào)查私鹽案?!?/p>
太后聽后不語,又喝了兩口參茶,才揮揮手道:“退下吧?!?/p>
宮女如獲大赦,立刻福了福身端著茶杯離開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