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凝兒,景睿要走了!我們?nèi)ニ退退桑?/p>
藺凝蘇哥哥?!
藺凝點頭,收拾了一些常用藥,跟著梅長蘇一起出城
一行人只沿著南下的大道走了約兩里路,便在一處小坡上的歇馬涼亭旁停下,下轎進入亭中。
隨從們在亭子里安置了酒茶,梅長蘇和藺凝便很清閑地在石凳上坐了,梅長蘇拿了卷書斜依亭欄慢慢翻看起來。
大約半個時辰后,城門方向騰起一股煙塵,隨侍在旁的黎綱首先張望到,喊了一聲
黎綱宗主,來了!
梅長蘇掩卷起身,遙遙看了一下,因為距離還遠,模模糊糊只見兩人兩騎,一前一后隔著半個馬身,正向這邊奔來。
藺凝是他們,蘇哥哥……
兩騎越奔越近,眉目已漸清晰,只是看樣子似乎暫時還沒有注意到他們,突然,兩人不知為何突然勒韁停了下來,撥轉(zhuǎn)馬頭回去張望。
飛塵之后,第三騎快速追來,馬上的人邊追還邊喊
言豫津景睿!景睿你等一等!
這時蕭景睿身旁隨行的宇文念著了急,生怕蕭景睿反悔
宇文念大哥,大哥我們快走吧。
蕭景睿抬起左手,做了個安撫的手勢,不僅沒有再走,反而翻身下了馬。
言豫津已奔到近前,看起來風塵仆仆的,服飾不似往日光鮮。他甩鞍下馬后,直沖至蕭景睿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問
言豫津景睿,你去哪里?
蕭景睿大楚郢都。念念收到來信,她父親病重,想要……想要見我一面……家母也準許,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該去探望一下。
言豫津原本是趕來挽留他的,聽到這個緣由,反倒沒有話講,抓著蕭景睿胳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不過呆了片刻后,他到底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
言豫津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在金陵待的不開心,要拋開我們呢!那你還會回來吧?
蕭景睿母親還在,哪有永遠不回來的道理。
言豫津景睿,那天之后,我一直想找你好好聊聊,可時機總是不對。既然現(xiàn)在你要走,該說的話必須要說了。景睿,有些事情你真的不要太在意,那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了,是上一輩子的恩怨,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蕭景睿好了豫津,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怎么都不能說跟我沒關(guān)系。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兄弟姐妹,這是斬也斬不斷的關(guān)系,何況還有多年的親情,多年的恩義,這一切……不是說揭開了什么真相就能拋開的……
言豫津景?!?/p>
蕭景睿我明白你是想勸我想開一點,你希望我還是以前的蕭景睿??墒窃ソ?,真的很難做到。僅僅一夕之間,周圍已人事全非,一切都變了,我難道能不變?
言豫津變了又怎樣?我們不是一直在變么?如果你回不到原來的你,那也沒關(guān)系啊,我只是希望我們的情誼不變,你一定要記住我這個朋友,記住了么?
他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聲音已有些喑啞,眼圈兒也已經(jīng)發(fā)紅,按在蕭景睿肩頭的手,力度更是大到手指都捏得發(fā)疼。
蕭景睿低下頭,眼眶有些發(fā)潮,連旁觀的宇文念都忍不住轉(zhuǎn)過臉過,悄悄用指尖拭了拭眼角。
梅長蘇世間有多少好朋友,年齡相同,性情相投,原本可以一輩子莫逆相交,可誰會料到旦夕驚變,從此以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涯路遠
藺凝看著滿臉悵然的梅長蘇,知道他是想到了蕭景琰,忍不住開口
藺凝不一定朝夕相處的才是好朋友,不管時間長短,路途遠近,皆是如此!你是這樣,蕭景琰,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