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林殊喜歡的是你!”
蕭景晴:“什么?”
梅長蘇:“我是說,最近聽公主提起林殊的種種,我覺得林殊想娶的是你。”
梅長蘇:“所以,就算林殊在世,他和郡主,也是不可能的?!?/p>
梅長蘇:“何必為了不可能的事,耽誤了郡主。”
蕭景晴冷眼看過去:“你……到底是誰?”
梅長蘇未曾說話。
蕭景晴突然癱軟下來:“是啊,我又何必多此一舉?!?/p>
梅長蘇心疼:“你還好嗎?”
蕭景晴忍住眼淚:“對不起……我剛才晃了神?!?/p>
梅長蘇:“公主可是把我當(dāng)成林殊了?”
蕭景晴:“抱歉……”
梅長蘇:“你若能快樂一點,蘇某倒是愿意?!?/p>
蕭景晴苦笑:“你……又怎么可能是他呢?有他在,他的肩膀就可以支撐起一切?!?/p>
蕭景晴:“俗話說的不錯,如果你一直執(zhí)著于一個人,那么到最終,就會變成他?!?/p>
梅長蘇:“如果你真是他,當(dāng)知他最想要什么!”
梅長蘇:“或是你在欺騙自己?!?/p>
梅長蘇:“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小公主!”
蕭景晴:“我……”
蕭景晴:“你是林殊!”
梅長蘇:“晴兒……”
蕭景晴:“是我的錯覺嗎?景晴……失態(tài)了,抱歉。”
梅長蘇:“是蘇某唐突了?!?/p>
宮宴
梅長蘇:“參見陛下?!?/p>
梁武帝:“嗯,起來吧,你就是景晴舉薦的蘇哲?”
梅長蘇:“正是在下?!?/p>
梁武帝:“郡主的文試已委托于你,即為朝廷效力,雖無職位,也有客卿之尊,不必再以草民自稱了。”
梅長蘇:“是。”
梁武帝:“來人,在公主之下為蘇卿設(shè)座?!?/p>
梅長蘇:“謝陛下。”
正陽宮
越貴妃:“臣妾聽說今天啊,武英殿上好生熱鬧,只是咱們內(nèi)宮之人卻不能親眼相見?!?/p>
越貴妃:“那個北燕的百里奇也不知道長成什么樣子,還真真讓人替郡主擔(dān)心呢。”
皇后:“郡主之事,自有陛下圣裁,貴妃倒是過于操心了?!?/p>
越貴妃:“臣妾聽說,娘娘在陛下面前大力推薦忠肅侯府的廖庭杰,自然是以為可以議論的。”
越貴妃:“沒想到卻又成了宮外之事?!?/p>
蒞陽:“我倒是不擔(dān)心那個百里奇,不過是個粗人罷了。”
蒞陽:“想必皇兄自有辦法處置,咱們只要想著怎么給郡主添嫁妝就是了?!?/p>
越貴妃:“公主的心思,可真是讓人難以捉摸,你說這千挑萬選十個人出來,還要在她手上過一關(guān),這萬一都打不過公主,咱們就是再想添嫁妝,也沒地方添去啊?!?/p>
越貴妃:“依臣妾看,這公主是女孩,不能一直依著她任性下去,郡主嫁出去,這公主也該嫁了。”
越貴妃:“您說是不是啊,皇后娘娘?”
武英殿
梁武帝:“景晴啊,依你看著十個勝出者,可有配得上郡主之人?”
蕭景晴絲毫不給梁武帝面子:“我姐姐鐵血十年,這些人怎么說也是世家公子,怎么會配得上?不過就看姐姐如何決斷了?!?/p>
梁武帝:“嗯,你這么覺得就好,這樣郡主擇婿后,朕也給你物色一位,讓你也嫁了?!?/p>
蕭景晴冷冷看了梁武帝一眼:“……”
梁武帝:“你也不小了,算起來,過了年也有二十七了吧?不可再任性了!嗯?”
蕭景晴拿起一個杯子,勾起唇,手一松,杯子落在大殿上,眾人心驚,公主殿下這是……擺明了不嫁啊!
蕭景晴裝作無意:“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不過,我已經(jīng)說過,我,不,嫁!陛下的心意,景晴心領(lǐng),不過我一向喜歡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不勞陛下費心?!?/p>
梁武帝皺眉:“放肆!父母之命,由不得你?!?/p>
蕭景晴把玩著笛子,語氣嘲諷:“父母之命?放肆?可惜啊,這些年能讓我不放肆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呢,難不成,陛下要因為這個定兒臣的罪嗎?若真的要定,那就定吧?!?/p>
梁武帝:“你……你簡直……”
梁武帝:“這世上,能與朕如此說話的恐怕只有你!換了別人,早就……”
蕭景晴諷刺:“呵,凌遲?還是誅九族?”
梅長蘇:“景晴,不可?!?/p>
蕭景桓擔(dān)心:“景晴,怎么能如此頂撞父皇?父皇,景晴畢竟還小,您多包涵她吧。”
蕭景桓:“依兒臣看,酒過三巡,這般寡坐也無趣味,既然十位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不妨趁著今日宴,再讓大家比試一番,如何?”
蕭景宣:“譽王這話說的不妥啊,在這朝堂之上,怎么能夠武刀弄槍的呢?”
蕭景宣:“更何況,父皇在此,兒臣以為……”
蕭景晴站起身:“太子殿下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倒是以為,譽王殿下的提議不錯?!?/p>
蕭景宣看梅長蘇搖頭,改口:“呃……兒臣以為,比武切磋,應(yīng)該點到為止。”
梁武帝:“三位皇兒,所言甚和朕意?!?/p>
梁武帝:“大家隨便挑戰(zhàn),只是手下留意分寸便是?!?/p>
蕭景睿:“陛下,在下蕭景睿,愿意向百里勇士請教。”
百里奇:“請?!?/p>
不過數(shù)十招,蕭景睿便倒地,梁武帝:“住手!兩位到此為止吧,百里勇士果然武藝高強。”
北燕使臣:“百里勇士,是四皇子府中之愛將,四皇子讓臣代四皇子替皇帝陛下至敬,等來日,我國迎娶郡主娘娘?!?/p>
梁武帝顯然有些不滿:“貴使,此言尚早?!?/p>
梁武帝看到蕭景晴和穆霓凰還有梅長蘇在談?wù)?,問:“景晴,霓凰,你們在談什么??/p>
穆霓凰:“蘇先生不過評論了一下剛才的對戰(zhàn),并無他言?!?/p>
梁武帝:“難道蘇卿,不僅文采絕倫,難道在武學(xué)上,也有高論嗎?”
蕭景晴:“蘇先生說,百里奇雖武功高強,但是太過剛硬,若是被人找出破綻,幾個稚子便可擊敗?!?/p>
北燕使臣:“哈哈哈,幾個稚子便可擊破,先生若真是高人,請賜教?!?/p>
梅長蘇:“是我妄言了,百里奇勇士的功夫可以練到如此境地,實屬不易,我怎能毀了他的前程,還請兩位切勿放在心上?!?/p>
北燕使臣:“先生在陛下面前放此狂言,我們可不能裝作沒聽到啊?!?/p>
北燕使臣:“所謂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先生大可請幾個稚子來試。”
北燕使臣:“雖然我們百里勇士打了一場,但也不想毀了先生的興致?!?/p>
梅長蘇:“哪兒有這么快啊,就算真的找來幾個小孩子,也要等我教導(dǎo)幾日吧?!?/p>
梅長蘇:“好了好了,就當(dāng)我是胡說,二位遠(yuǎn)道而來,傷了和氣就不好了?!?/p>
百里奇:“大人,這話您聽的下去,我可聽不下去?!?/p>
北燕使臣:“好,先生如果真的要教導(dǎo),我們也不急在這幾日,請陛下定個日子,我們隨叫隨到?!?/p>
梅長蘇:“可是蘇某,這京城也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讓我去哪里找這些小孩子。”
北燕使臣:“這有何難?我聽說貴國京城武館里,不是有很多小學(xué)徒?!?/p>
蕭景晴:“武館孩子太強,只怕百里勇士會吃虧,要說孩子,宮里掖幽庭不是有很多孩子么?”
梅長蘇:“掖幽庭的罪奴倒是比尋常人家的孩子更合適?!?/p>
梅長蘇:“不知陛下,是否準(zhǔn)許?”
梁武帝:“蒙卿,你看呢?”
蒙摯:“陛下,蘇哲所言,并非沒有道理,臣覺得可行,若是勝了,當(dāng)然是好,若是敗了,也能殺殺百里奇的銳氣。”
蒙摯:“與我們,并無損失,陛下不放恩準(zhǔn)?!?/p>
梁武帝:“朕準(zhǔn)了,來人,去掖幽庭選幾個孩子?!?/p>
蒙摯:“陛下,習(xí)武之人要看的是筋骨,臣去吧?!?/p>
梁武帝:“好?!?/p>
半刻后
三個稚子行禮。
梁武帝:“把頭抬起來。”
抬起頭。
梁武帝:“蘇卿,你看這些稚子,可還使得?”
梅長蘇:“蒙大統(tǒng)領(lǐng)親自挑選,筋骨一定不錯,只是在下,需要將這幾個孩子帶入府中調(diào)教五日,請陛下恩準(zhǔn)。”
梁武帝:“準(zhǔn)了,如若五日后能勝,朕必有重賞?!?/p>
梅長蘇:“陛下雖然恩重,但這幾個孩子都是戴罪之身,想必再多金銀玉帛,也無處可用?!?/p>
梁武帝:“哈哈哈,蘇卿,你誤會了,朕說的是重賞于你?!?/p>
梅長蘇:“草民受之有愧,出力的都是他們,還請陛下賞賜些他們能受的恩寵?!?/p>
北燕使臣:“陛下,此時便討論恩賞之事,是不是太早了?”
梁武帝:“也是,五日后,且看蘇卿本事?!?/p>
寧國侯府
蕭景睿:“蘇兄,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啊?”
蕭景睿:“我剛才試了一下,這三個孩子可是一點不會武功。”
梅長蘇:“你聽說過凌虛劍陣嗎?”
蕭景晴淡然問道:“蘇先生所說的凌虛劍陣,可是幻神陌羽的劍陣,靈虛幻影?”
梅長蘇:“嗯?!?/p>
蕭景晴:“可是,凌虛劍法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梅長蘇:“怎么?信不過我?”
蕭景晴:“怎會?景晴如今能指望的,恐怕也只有先生了?!?/p>
蕭景睿:“只是這三個孩子并無半點根基……”
言豫津:“哎,蘇兄既然說了,心里定當(dāng)是有數(shù)的?!?/p>
言豫津:“要是這三個孩子,把百里奇贏了,他還有什么臉面敢和我景晴姐姐對戰(zhàn)?”
養(yǎng)居殿
梁武帝:“蒙卿?!?/p>
蒙摯:“臣在?!?/p>
梁武帝:“你是我大梁第一高手,在武學(xué)上,朕只信得過你?!?/p>
梁武帝:“你看那蘇哲今日所說,是故弄玄虛,氣氣燕人,還是確有其事?”
蒙摯:“陛下,他說百里奇練功路子不對,太過剛硬,這一點沒錯,據(jù)微臣所知,江湖上確實有一些怪異的步法和陣法?!?/p>
蒙摯:“也確實不懂武功的人越能練成,陛下不妨五日后再看,若是輸了,局面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僵了?!?/p>
蒙摯:“陛下實在不放心,可以問問公主殿下,殿下在江湖數(shù)十載,雖然多年也曾征戰(zhàn),但對于江湖之事比臣懂得多了?!?/p>
梁武帝:“哎……算了?!?/p>
御花園
靜嬪:“惠妃姐姐?!?/p>
惠妃:“靜嬪妹妹?!?/p>
靜嬪疑惑的問:“這是怎么了?眼圈紅紅的?”
惠妃:“還能怎么了?!?/p>
靜嬪:“又是皇后娘娘?!?/p>
惠妃:“皇后娘娘說我抄的經(jīng)文字跡不端,把我叫去責(zé)罵一頓也就罷了,她居然讓我去先太后的宮中,在佛堂點燭三十支以示懲戒?!?/p>
靜嬪嘆氣:“太后已去世多年,宮室封閉,佛堂幽禁,你素來膽子小,我陪你去吧?!?/p>
惠妃:“謝謝妹妹?!?/p>
幽靜小院
小陳:“吳嬤嬤?!?/p>
吳嬤嬤:“陳姑娘?!?/p>
小陳:“我要的東西,到底找到?jīng)]有?”
吳嬤嬤手里拿著瓶子:“找到了,這整個后宮,也就只有老奴手里,還有一瓶這個東西了?!?/p>
小陳:“你確定,這就是當(dāng)年先太后用在蒞陽長公主身上的東西?”
吳嬤嬤:“這就是情絲繞?!?/p>
屋外
惠妃:“她們在說情絲繞?!?/p>
屋內(nèi)
吳嬤嬤:“若要用時,只需半杯,也就夠了?!?/p>
屋外
靜嬪:“走?!?/p>
惠妃:“再讓我聽會兒!”
惠妃:“我跟你說,情絲繞這東西我聽說過,它有催情的效果,而且女子服用一杯會四肢無力,神志不清,先太后曾用它……”
惠妃:“也不知為何宮中還會有這種東西?!?/p>
惠妃:“不過但凡有人想用它,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p>
惠妃:“妹妹你說怎么辦才好?”
靜嬪:“在這宮里,明哲保身還是為好,姐姐當(dāng)做沒聽見吧?!?/p>
穆王府
蕭景晴:“姐姐。”
穆霓凰:“來了?坐?!?/p>
穆青:“二姐,你終于來了?!?/p>
穆霓凰:“青兒,你先出去,我與你二姐有些話要聊?!?/p>
穆青:“哦”
穆霓凰:“回來這么多天你還是第二次來王府?!?/p>
穆霓凰:“你能為了我回來,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或許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林殊哥哥。”
蕭景晴:“重要嗎?”
蕭景晴:“遲遲沒來見你,上次來也帶著逸辰,只怕你我兩人單獨見面太過悲傷。”
蕭景晴:“這里每個人都與我不同,只有你,感同身受?!?/p>
蕭景晴:“我不愿去做的事,自然不會讓你去做?!?/p>
穆霓凰:“我們不一樣?我們怎么會不一樣呢?”
穆霓凰:“從小到大,他的眼里只有你?!?/p>
穆霓凰:“你失去了他,我卻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擁有過,連失去的資格都沒有?!?/p>
蕭景晴:“幾天前,有個人同我說過一些話,他說,是我禁錮了你。”
蕭景晴:“若是殊哥哥還活著……”
穆霓凰:“若是他還活著,我一定會退婚的。”
蕭景晴:“姐姐……”
穆霓凰:“與他的婚約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他不在,所以我堅持,他在,我便放棄?!?/p>
穆霓凰:“我心里明白,他心中的人始終不是我?!?/p>
穆霓凰:“他寧可死,也不會舍棄你?!?/p>
蕭景晴:“姐姐……”
穆霓凰:“裳兒,我們之間,還不夠默契嗎?”
穆霓凰:“我所想,你必定知道,因為你是我的親妹妹?!?/p>
蕭景晴嘆氣:“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蕭景晴:“明天去蘇先生那里看三個孩子,姐姐可愿一同?”
穆霓凰:“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