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蘭園
言豫津:“蘇兄??!要不是在這兒能看到崇音塔的塔尖,我真不相信我還在金陵城內(nèi),這園子也太荒了吧?!?/p>
言豫津:“蘇兄,還好我們先拉你過來看一看,不然你肯定被商行的人騙了?!?/p>
梅長蘇:“說騙太過了,這地段好,大小也合適,再說……飛流喜歡?!?/p>
言豫津無奈:“看來飛流是真的喜歡這里?!?/p>
梅長蘇:“其實也沒那么糟,只要稍加修繕一下,收拾出來還是很漂亮的?!?/p>
言豫津傻眼:“蘇兄,若你真買下這里,我看也不用修繕,干脆重建得了!”
言豫津:“不過這園子以前應(yīng)該是不錯的,至少這景致和輪廓,還蠻有章法的?!?/p>
言豫津:“蘇兄,我們再往前去看看吧。”
梅長蘇:“好?!?/p>
“啊!”
“豫津!”
蕭景睿費了些力氣終歸將言豫津從井里拉上來:“沒事吧?”
蕭景睿撥開草叢:“原來是口枯井,井臺都塌了,難怪看不見呢!”
言豫津:“都不知道這井還有多深呢!幸虧我身手不凡,及時抓住了沿口?!?/p>
蕭景睿:“幸虧掉下去的是你,若是蘇兄,肯定什么都抓不住,直接到井底?!?/p>
言豫津炸毛:“什么叫幸虧是我,敢情我掉下去你很開心是吧!”
蕭景睿無奈搖搖頭:“豫津你看看你,都是身懷武藝的人,要是景晴姐姐在,我看著你再胡鬧。”
言豫津立馬警惕的看著蕭景睿:“景,景睿,我們是好兄弟對吧?!?/p>
蕭景晴抬頭望天:“嗯……勉強算吧?!?/p>
言豫津一聽這話里立馬不樂意了:“哎你……景睿,好景睿,你可千萬別告訴晴姐,這要是讓晴姐知道了,我又沒有好日子過了?!?/p>
蕭景睿疑惑:“誒不是我說,都多少年過去了,你怎么還是這么怕晴姐啊?”
言豫津翻了個白眼:“廢話!你不怕?”
蕭景睿:“呃……還是有點怕的。”
言豫津:“那不就得了嘛!”
言豫津看了一眼井內(nèi):“這園子鬼氣森森的,蘇兄咱們還是快走吧!”
蕭景睿:“我看我們也別走了,直接原路返回吧?!?/p>
言豫津:“走吧走吧!”
梅長蘇抵不住心里的疑惑:“景睿,為什么你們都這么怕晴……景晴?”
蕭景睿無奈搖頭:“倒也不是,就是小時候被晴姐捉弄的多了,再加上那十二年,晴姐每隔幾年就回來一次,還偏偏每次都當(dāng)眾和霓凰姐姐輪流試我們的身手,若是接不過她五招,晴姐非得把我們教訓(xùn)一頓不可。”
言豫津:“對對對,還有啊,晴姐若是發(fā)了火,那是誰都勸不下來的,本來晴姐就不輕易發(fā)火,因為之前有林殊哥哥在,景晴姐姐很聽林殊哥哥的話,可是十二年前那件事發(fā)生之后,晴姐性子冷漠,武功高強不說,就連脾氣也連著上漲了不少,我想,就是林殊哥哥看到都會怕的吧?!毖栽ソ驀@氣,一臉的生無可戀。
“原來如此?!泵烽L蘇眼中閃爍,他的小公主為他竟改變了這么多。
“呀!”
蕭景睿:“怎么了豫津?”
言豫津驚慌:“我的玉佩不見了,那可是我祖父留給我的遺物,若是丟了,我爹和晴姐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肯定掉在井里了?!?/p>
原路返回
蕭景睿無奈:“你說你啊!連你祖父言老太師留給你的遺物都能弄丟!真是服了你了?!?/p>
言豫津:“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翠月玨會這么掉下去啊!”
蕭景睿:“好啦,你就別垮著臉,我這不是要下去給你找了嗎?”說著將繩索系在腰上。
言豫津:“景睿,我好不容易給你機會表現(xiàn),你可要好好找哦?!?/p>
“去你的!”蕭景睿拍了一下言豫津的肩膀,順著進口向下。
看著繩索一點一點的放下,過了一小會兒,才聽到蕭景睿從井底傳來的聲音。
“到了!下面有好厚的一層泥,我得找找!”
言豫津:“那你小心點兒??!別踩著我的翠月玨!”
蕭景睿在井底氣急敗壞:“言大公子,信不信我上去抹你一臉泥啊!”
梅長蘇:“好啦!別鬧了,景睿你自己小心一點。”
蕭景睿:“好嘞!”
“??!”
言豫津:“景睿!快拉他上來!”
蕭景睿愣愣的站在原地:“等等!先別拉我!”
蕭景睿查看了一會兒才道:“豫津!拉我上去!”
梅長蘇:“快,拉他上來?!?/p>
言豫津和飛流費了好大一會兒,才將蕭景睿拉上來。
蕭景睿沒好氣的將翠月玨放在言豫津手中:“收到你的翠月玨,再掉你自己下去?!?/p>
梅長蘇:“景睿,回去洗洗吧?!?/p>
蕭景睿:“恐怕不行,我想我們要先去一趟京兆衙門?!?/p>
夜晚
蕭景睿:“想不到這井底埋了這么多骷髏,還都是女的!”
蕭景睿:“連京兆尹高大人都沒見過這么大的案子,看來又要掀起一場風(fēng)波了。”
言豫津拉住蕭景睿:“景睿,你看那是什么?”
蕭景睿:“一個破籃子,人家扔在那里的?!?/p>
梅長蘇:“豫津,今天想必嚇壞了吧?!?/p>
言豫津:“我……我就是在想,你幫我撿翠月玨的時候,那些……那些女尸就在你旁邊!想想就發(fā)寒。”
蕭景睿:“我也算半個江湖人,未必能嚇到我?!?/p>
梅長蘇看了看害怕的言豫津,無奈:“景睿,這離侯府不遠,我走兩步就回去了,你送豫津回去吧。”
蕭景睿:“你啊你!真不愧是言侯的兒子,整天神神忽忽的?!?/p>
“不想送就不送,干嘛說我爹??!”說完,言豫津有些怒氣沖沖的走在回言府的路上。
蕭景睿:“誒!豫津,等等我?。 ?/p>
梅長蘇:豫津這孩子……
寂靜的夜晚,被兩道明亮的劍影打破。
兩道黑影各持一劍,卻碰不到藍衣少年半分,只能勉強牽制。
牽制多時,終于尋得一空隙,其中一名黑衣男子飛身上前。
“嘭!”
黑衣男子的劍被一個玉笛打斷,抬眼望去,一位冰清玉潔的女子手持玉笛,黑衣男子刺向梅長蘇。
梅長蘇為躲避劍鋒節(jié)節(jié)后退,眼看劍鋒就要刺上梅長蘇,蕭景晴腦中一片空白,直接擋了去。
“撤!”
梅長蘇:“景……”
蕭景晴給安然使了個眼神,安然點點頭。
蕭景晴:“蘇先生無事吧?夜晚黑高風(fēng)云的,還是我送先生回去吧?!?/p>
梅長蘇:“……蘇某沒事,只是害得公主受傷,如今又要公主送蘇某回去,是在過意不去?!?/p>
梅長蘇見兩道黑影離開,還是提起精神望著四周。
蕭景晴:“先生言重了,先生是我金陵的座上賓,有人對先生不利,是我們之錯,寧國侯府就在前頭,在下左右也無事,為防歹人襲擊先生,還是由我送先生回去的好?!?/p>
梅長蘇:“這……”
蕭景晴:“蘇先生莫要拒絕,景晴只是想看看這歹人,是否有膽……在我眼皮子底下傷人?!?/p>
蕭景晴:“蘇先生,請?!?/p>
梅長蘇:“有勞公主了?!?/p>
寧國侯府
謝玉書房
謝玉:“卓兄,怎么樣?”
卓鼎風(fēng):“他身邊確實只有一個小護衛(wèi)。”
謝玉:“身邊只有一個護衛(wèi)……這梅長蘇還真是大意。”
卓鼎風(fēng):“他也不算大意,那個飛流確實武功高強,我和青遙聯(lián)手一時都難以將他拿下,帶上他,勝過帶十個護衛(wèi)?!?/p>
謝玉:“卓兄,把這個小戶護衛(wèi)從他身邊引開,你總有辦法吧?”
略微思索之后,卓鼎風(fēng)才點點頭。
謝玉:“好……”
卓鼎風(fēng):“要不是公主殿下突然出現(xiàn),我們完全可以得手。”
謝玉驚訝:“你說誰?”
卓鼎風(fēng):“公主殿下?!?/p>
謝玉:“沒有傷著景晴吧?”
卓鼎風(fēng)靜默了一會兒:“……我快刺向梅長蘇的時候,公主殿下一個轉(zhuǎn)身過來,擋下了我的劍?!?/p>
謝玉:“……傷的可重?”
卓鼎風(fēng):“在肩膀處,應(yīng)當(dāng)……不妨事?!?/p>
謝玉松了一口氣:“那便好,可有讓景晴認出你?”
卓鼎風(fēng):“沒有,她一出現(xiàn)我們立刻抽身了?!?/p>
謝玉:“好……以后若是碰見景晴,萬不可戀戰(zhàn),更……不可傷到她?!?/p>
卓鼎風(fēng):“清楚?!?/p>
雪廬
梅長蘇:“勞煩公主走著一趟,蘇某實在……”
蕭景晴:“蘇先生不必客氣,侯府已到,還望蘇先生好好歇息?!?/p>
“景晴公主?!?/p>
蕭景晴冷冷一笑:“謝侯爺?!?/p>
謝玉:“公主殿下深夜來此,可有急事?”
蕭景晴:“急事倒算不上,只是回安府途中偶然救下侯爺?shù)馁F客,便一同過來。”
謝玉:“救?”
蕭景晴:“我竟不知天子腳下還有歹人襲擊,就是不知是朝堂紛爭,還是蘇先生的江湖恩怨了?!?/p>
謝玉:“蘇先生可有受傷?”
梅長蘇:“多謝侯爺關(guān)心,只是公主恰巧經(jīng)過救了蘇某,這才無事,只是連累了公主。”
蕭景晴:“蘇先生既然到了侯府,想來歹人也不敢再犯,蘇先生就好好歇息?!?/p>
梅長蘇:“今日承蒙公主援手之恩,那蘇某就先回雪廬了,侯爺,公主,告辭?!?/p>
蕭景晴看著梅長蘇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才慢慢開口:“侯爺,您這巡防營可別失職啊,這萬一要是……”
謝玉:“你不覺得管寬了?”
蕭景晴輕笑:“侯爺,想說我多管閑事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p>
看著蕭景晴輕抬手臂,神情有些痛苦的樣子,敏銳的謝玉立即發(fā)現(xiàn)了蕭景晴肩膀處的傷痕:“怎么受傷了?快進來,給你上點藥。”
蕭景晴:“不妨事,一點小傷罷了,回去處理一下就好?!?/p>
謝玉:“一,留府一晚,給你上藥;二,回你安府,出事與本侯無關(guān)?!?/p>
蕭景晴:“……我還記得,小時候總是磕磕碰碰到,總是會在侯爺這里處理一番,才會去安府給母親報個平安?!?/p>
謝玉:“結(jié)果還是被你母親罵了一頓。”
蕭景晴:“要不是侯爺你跟母親告狀,又添油加醋的,母親至于把我罵的那么慘嘛!”
謝玉無奈:“這倒還成本侯的錯!”
蕭景晴:“當(dāng)然!”
謝玉感嘆:“自從十二年前我把你從梅嶺帶回來之后,你很久沒有如此跟我說話了,真是物是人非啊?!?/p>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