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神情,不似剛才那般兇殘,邪惡,充滿仇恨。作為柳靜仙的婢女跟著她這么多年,貼身服侍,也算了解寒玉蹤烈的性子,他既說,便不會反言。這才松手,讓寒玉蹤烈抱走孩子。
見他抱著孩子就要走,又不安心的問著。
“主君!你要抱著小圣女去哪?”
去哪?天下之大,幾乎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如今家破人亡,還有兩個女兒落入魔爪、不明險境。
既然決定去魔地,又怎能再多帶一個襁褓幼兒。
他要想完成復(fù)仇計劃,必須去魔界,只有這樣才能重振妖界,興建狐族。
“她們兩個必須送走一個,如今局勢養(yǎng)一個都難,更別說兩個。待我重建狐族再將她接回來…!”
寒玉蹤烈抱著孩子繞著后山幾乎走了一圈,將近走了一個多時辰才望見不遠處一座寧靜、安逸的小村莊——平安村。
直接走到拐角處第一家小院子門旁。蹲下身子將孩子放到門口,掀開上衣下角,露出白色底衣角,一把用力撕扯下一大塊,右手大拇指摁在食指尖,輕輕用力,指尖流下一絲血印,印在白布上,寫下幾行字……。
完后將它重疊成一小團,好似一團血糊糊的白豆腐,塞進嬰兒襁褓里層。隨后起身用力敲了三下門,便轉(zhuǎn)身離去!
一個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打開門只看見一個匆匆遠離的背影。躺在門前“哇哇”啼哭的嬰兒,抱起嬰兒,心有疑惑,想要去追那離開的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無奈只得抱起孩子,關(guān)上院門,朝院內(nèi)直走。與男子年紀相當(dāng)?shù)膵D女從正屋出來,看著丈夫不知從何處抱來一個嬰兒,想要問清原由,還不及開口卻被偏屋傳來的聲音打斷。
“爹、娘快來啊,漂亮阿姨醒了!”說話的是個清秀伶俐的六七歲小姑娘,夫婦二人的女兒武雪霜。
夫婦二人直接抱著孩子朝偏房走去,進了屋里,望著從床上有氣無力想要緩緩坐起的女人。婦女吳桐坐到了床頭邊緣,扶起床上年輕貌美的女子坐起來,把她身后的兩個枕頭墊高,讓她背靠在上面。
“霜兒!”吳桐示意女兒一聲,乖巧伶俐的武雪霜便端起桌上的一碗藥遞給她。
端過藥碗,拿起里面的藥勺一口一口喂床上的女人喝下。
喝完藥,床上的女人兩眼直溜溜轉(zhuǎn)動,她在仔細看看周邊的人和房間,這是哪兒?她是還活著?還是死了?
明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行了,可是為什么她現(xiàn)在一點事都沒有了!好似沒有發(fā)生過那一事一般。
“你不必看了,你還活著呢!”吳桐知道她在疑惑什么,女子將目光重新看向她,等她告訴自己還活著的原因。
吳桐接著解惑道:“你啊,還真是命大,要不是我跟相公還有個重要的東西落在那,怕是你早就葬身火海了!”
這個女子她就是柳靜仙,她還活著!
那座草屋是夫婦二人的原先的住處,新家建在了平安村,前兩天才剛搬過來,只因新房的房契還落在了草屋忘記拿,兩人才一同去找房契。
哪知一進山就看到燒起來的房子,怕房契燒毀,從山腳下的小洞穴跑進去,直通茅屋內(nèi)床底下。
從床底一出來便看到倒在床上的人,從床尾墻角處拿出一個木盒。兩人合力拖起起床上的柳靜仙躲到床底,進了地下室。
剛一進去,房屋立刻坍塌。濃煙四起,將地下室口埋住。再晚一會兒,真的葬身火海!
“…………背你出來后發(fā)現(xiàn)你沒了氣息,本想將你安葬,一位仙人路過把了你的脈搏,給你度了仙氣,喂了一粒丹藥便慢慢有了氣息……,本以為你會睡幾天,沒想到這丹藥效果還真奇,才一兩個時辰你就醒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上一刻與愛人生死離別,下一刻續(xù)命重生,或喜或悲,她都無從得知。
她撫摸自己的胸口,有一股暖流灼熱回蕩。是鳳凰精血,重塑了她的內(nèi)丹。
“謝謝你們,沒有二位,我怕是真的葬身于那火海之中,也沒有今日的重生!”
“就不用謝了,換成誰也不可能見死不救啊,只是……”吳桐心有困惑,屋子怎么會無故起火,她為什么會在那?
聽那仙人所說她是因生孩子而難產(chǎn),才會自毀內(nèi)丹救孩子,只是她救她的時候確實看到床上一攤血,卻不見孩子。
莫不是有人搶走了她的孩子,又想把她燒死在那屋子中?
“看你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豪門貴胄家娘子吧!你怎么會在那屋子里?我聽仙人說你是為了生孩子才……,你的夫君去哪兒了?”
對于吳桐的提問她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狐族慘遭滅族,母親和女兒們都落入毒魔之手。她不知道夫君帶著剛出生的女兒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夫君帶著女兒去了何處?”
柳靜仙向他們述說家中遭遇,邊說眼眶淚水隨之而落。吳桐夫婦聽著她的遭遇更多的是悲憫與哀悼。
“我是狐仙,可從未做過任何害己之事,你們……”看著他們只是普通百姓,柳靜仙怕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會害怕,又怕他們會介意自己是異族,畢竟在這世間人與妖終是隔閡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