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對易遙的欺凌更加嚴重了。
書本,桌子,乃至天臺都是咒罵易遙的話。
最后,她終于崩潰了。
她聲嘶力竭的控訴,控訴著每一個人。
我就在那群人中間,被說的,心臟好像戳出了個洞,鮮血汩汩。
活該。
這兩個字真惡毒。易遙真的會想不開的。
老師攔住了我,卻沒攔住顧森西。
他不要命的為易遙辯解,一遍又一遍。
后來這個案件上了電視。一切的始作俑者原來是唐小米。是唐小米。我不配再靠近易遙了。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信過她。
易遙。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易遙死后的很多個日夜,我都會夢到她們。
弄堂里又重新堆滿了霧。
清晨慢慢擦亮天空。陸續(xù)有人拉亮了家里昏黃的燈。
越來越多的人擠在公共廚房里刷牙洗臉,睡眼惺忪地望著窗外并沒有亮透的清晨,永遠有人擰錯水龍頭。
弄堂里有兩間已經(jīng)空掉的屋子。
其他的人路過這兩間屋子門口的時候,都加快腳步。
這個世界上每一分鐘都有無數(shù)扇門被打開,也有無數(shù)扇門被關(guān)上。光線洶涌進來,然后又在幾秒后被隨手掩實。
不同的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紅色的。藍色的。綠色的。白色的。黃色的。甚至是粉紅色的世界。
為什么唯獨你生活在黑色的世界里。
易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