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伊始
早上的小縣城,賣早點的喧囂吆喝向全城的人宣布一天的開始,家屬院里唯有的兩顆大槐樹下,老人們在進(jìn)行一天的晨運(yùn)。
“張姨,給我打包兩個包子一份豆?jié){。”揉了揉蓬松的短發(fā),盛夏有氣無力地聲音穿過一片嘈雜喧鬧,在早餐攤的女人的耳朵里爭得一席之地。
“夏夏,夏夏?!笔屧跇巧虾艉傲藘陕?,好像是要說些什么。
然而盛夏顧不上老媽在樓上的呼喊,結(jié)過早餐袋,敷衍地向上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騎上自行車直奔補(bǔ)習(xí)班。
對!她要遲到了!
盛夏小考失敗了,在她小學(xué)玩了六年以后,成功的給她媽考回來一個糟糕的成績。
盛夏到現(xiàn)在還記得她媽看到成績的表情,臉色綠的成功讓她想到院里的兩顆槐樹,“不就是個成績嘛?!笔⑾母拐u道。
“我給你報了補(bǔ)習(xí)班,明天開始。”盛媽笑瞇瞇的和盛夏說道。
剛剛出門野回來的盛夏震驚的看著盛媽,人還維持著脫鞋的動作。
盛夏盯著她媽,她總覺得她媽此時雖然笑瞇瞇的,但眼神透露出一絲絲的殺氣。
“行吧,那我就去吧?!?/p>
生活終于要向弱小的我下手了。
開了盒牛奶,盛夏嘬巴嘬巴吸管含糊道:“幾點上課?在哪個地方補(bǔ)習(xí)?”
“每天上午7.30,下午2點,就在一中對面的那個小三層。”
盛夏回了句知道了,便晃悠回了臥室。
也就是第二天開始,命運(yùn)無聲前行讓盛夏開始了和舒展雞飛狗跳的6年。
后來盛夏才知道這個所謂的同事是舒展他媽。
盛夏和舒展交集了6年,每當(dāng)別人對兩人的“關(guān)系”曖昧一笑時,盛夏只能一遍遍無奈解釋,其實,他倆只是拜了親的兄妹。
嗯!舒展家住盛夏家樓上!
所以說命運(yùn)是個磨人小妖精。
假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倒是也不短,日子就在盛夏每天早上不想起床,晚上困到恍惚中過去了。
經(jīng)過一個假期補(bǔ)習(xí)班早起的摧殘,開學(xué)的那天盛夏毫不意外的沒能逃過被窩的誘惑,榮幸遲到。
在看到校園公告欄里面的那張分班大榜,發(fā)現(xiàn)自己和舒展在一個班以后心情瞬間down到了最低點。
盛夏嘬了嘬嘴巴里的吸管,翻了個白眼,模糊的念了句“諸事不順?!甭朴频某淌一问庍^去,頗具晨練大爺?shù)囊环L(fēng)姿。
舒展淡淡的撇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盛夏,天平在自由和某人一個假期的淫威下果斷傾向淫威,盛夏秒慫。腦子還沒有做出反應(yīng),腳已經(jīng)向那邊走去,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走到座位了,只能不情不愿的坐下。
“還有再復(fù)習(xí)過嗎?”淡淡的聲音從耳邊傳過來。清越間還帶著點少年特有的低沉。
很好聽的聲音,內(nèi)容卻很不友善。
盛夏僵了僵身子,然后把自己蜷縮了一下,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舒展頭也沒抬,仿佛預(yù)料到了什么,嗤笑一聲,說道:“估計你也沒有?!?/p>
“誰說我沒有!”盛夏伸了伸脖子,試圖找回自己的尊嚴(yán)。
“嘁,那就觀滄海吧?!?/p>
“???”
“背吧。”
盛夏囧,縮回脖子,果斷拋棄尊嚴(yán)弱弱道:“我錯了?!?。
和盛夏的淡然清秀相比,白芷無疑是高傲漂亮的。
拖著腮看著白芷走過來,饒是盛夏不在意美色也只想在心里感嘆一句秀色可餐。
“怎么,被批了?”白芷輕笑道。
“你說你啊,誰都不怕,怎的就是怕個舒展?!?/p>
“誰……誰說的,這不過是因為一個假期的淫威,條件反射罷了?!笔⑾男奶摖庌q道。
“是嗎?”耳邊傳來陰測測的一聲。
盛夏渾身一抖,動了動嘴巴,再次屈服于淫威之下。
白芷輕笑著走開了,陽光為少女的行走間飄動的裙擺勾了個邊,桌椅抽動的聲音混著問好嬉笑,處處都是溢出的青春味道。盛夏看著白芷的背影,思緒漸漸飄忽。
班主任是白芷她媽,姓陳,盛夏她們幾個管她叫陳媽。
盛夏看到陳媽進(jìn)來內(nèi)心哀嚎一聲,果然吶,還是逃不過。
陳媽把班里的同學(xué)分配打掃衛(wèi)生便施施然的走了,開會去了,盛夏被分到擦窗,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為難的咬了咬嘴巴。
舒展搖了搖頭,把盛夏手中的抹布拿過來,手指無意間碰到一起,溫暖的溫度讓人無端安心。他頓了一下,接著走向了盛夏負(fù)責(zé)的窗子,認(rèn)真擦了起來。
陽光從玻璃灑進(jìn)來,籠罩了舒展的臉,讓人看不清神色,一時間只有盛夏還呆呆的愣著原地,不知些在想什么。
同班同學(xué)偶爾的打鬧和匆忙的腳步與盛夏的呆愣形成反差,仿佛處在不同的時空。
陳媽早就開會回來了,收拾完后陳媽便讓開始自我介紹。
“我是白芷,實驗小學(xué)畢業(yè),喜歡看書除此之外沒有什么特別的愛好,平時喜歡一個人待著,謝謝。”說罷便笑彎了眼。
掌聲熱烈,畢竟人們對于漂亮的事物總是報已很大的熱情。
少年的低沉和少女的清朗驅(qū)散了一點點夏日的暑氣,成朵和程浩宇早就介紹完了,成朵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溫柔,而程浩宇,還是怎么冷怎么來,讓盛夏小囧了一下。
盛夏站到講臺上,嘴巴輕啟,道:“我叫盛夏,來著實驗小學(xué),愛好的話,唔……應(yīng)該是睡覺,我說完了?!?/p>
氣氛凝結(jié)了一下,流出滿室的尷尬
陳媽輕笑一聲道:“行吧,下去吧?!?/p>
徒留盛夏自己僵著臉下了臺。
陳媽選完班委就離開了。
班長是一個叫林軒的,初見的緣故,盛夏沒有什么特別的印象,只記得是個推了寸頭感覺清爽陽光的少年。
舒展喜提了學(xué)習(xí)委員。
不消幾分鐘,細(xì)細(xì)碎碎的聊天聲慢慢浮現(xiàn),憑白的帶起來一股子燥熱。
盛夏有點煩躁,便把腦袋放在新書上,讓兩只手自然下垂,活像一只猴子。
盛夏抬起頭盯著舒展,細(xì)細(xì)碎碎的聊天聲聽了一點都不舒服,可是舒展還是穩(wěn)穩(wěn)的再做自己的事,絲毫不受影響。
仿佛就像是修煉了金鐘罩的老僧。盛夏默默吐槽。少年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時間仿佛在他身上停滯,只在揮動的手上能窺的三兩痕跡。
盛夏是被成朵拍醒的,原來在看舒展的時候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教室里除了盛夏、白芷和成朵已然沒了第四人,或許是看到了盛夏探究的眼神,成朵解釋道:“程浩宇和舒展去打籃球了?!?/p>
盛夏點了點頭站起來升了個懶腰,和她們一起說笑著走出教室,走過文具店,盛夏腳步突然頓了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走了回去。
棕色的,盛夏選了棕色的書皮,盛夏實在是不耐煩那些花花綠綠的,便拿了棕色格子,按盛夏的說法來講,好看?好看可以耐臟嗎!
拿了足夠的書皮,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姓舒的某人,稍微猶豫了一會,嘆了口氣,又拿了一份書皮,嘟嚷道:“算是你幫我擦玻璃的謝禮好了,我真是個慈悲善良不計前嫌的好人?!睗M意的點點頭,到前臺結(jié)賬,果斷忽略某人一個月的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