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春秋已過十載,蘇墨已然是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樣。我看著眼前已經(jīng)長得比我高了的蘇墨,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無法言喻的成就感。
“姐,先生說我若是去赴京趕考,準(zhǔn)能中個狀元!”
蘇墨說著此話,對我溫暖的笑著。
嗯,不錯,不愧是我看著長大的,有出息。
忽聞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便是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百里先生來了。
他隨手招呼了一下先生,便進屋去泡茶了。
百里瞿在我身前的一張木椅上坐下,我抬眼看他,相貌已和當(dāng)年大有不同,原本白凈的下巴上長出了許些胡子,眼角多了幾條皺紋。
妖通常駐顏,所以我倒是沒多大變化,但為了掩飾這一點,我特地在身上施了障眼法,現(xiàn)在看來,我不過是個半老徐娘。
桌上放了兩個鶴紋瓷杯,一個茶壺,泡著上好的白毫銀針,杯中水霧升騰。
百里瞿摸了摸胡子,臉上還是掛著當(dāng)初那親和的微笑。
“百里先生來此處可有何事要辦?”蘇墨在我們之間的椅子上坐下,朝著百里瞿問道。
“我此次前來,是為了來還歸此物。”
百里瞿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
是那塊鯉魚玉佩,我一眼認出。
蘇墨見了,連忙接過玉佩,放入懷中收好,又趕忙道了幾聲謝。
“不必如此客氣,”百里瞿說道,“只是,我有個問題?!?/p>
“是何問題?”蘇墨對他畢恭畢敬。
“這塊玉佩,可是你自己的?”
百里瞿截直了問。
蘇墨聽了此話,略有不滿,說道:“當(dāng)然,我一向行的端正,先生難不成是懷疑我偷的?”
“不敢,只是,這塊玉佩......近日丞相來訪,見他有一塊同樣的玉佩,與你的這塊,應(yīng)是一對?!?/p>
聽了百里瞿的話,蘇墨顯得很是震驚,我卻對此事毫不在意,見他們聊的正歡,便抽出身來去挖前幾年埋在墻根下的那壇醉方休。
“我向丞相詢問了玉佩的事,才知道,蘇丞相的次子在十幾年前失蹤,他身上唯一的東西便是這鯉魚紋的玉佩?!?/p>
“先生是說,我可能是蘇丞相的次子?”蘇墨問道。
百里瞿點了點頭。
(二)
“咕咚咕咚?!?/p>
一壺清酒倒入一塊大瓷碗里,酒香味鉆入鼻中,實在誘人得很。
我迫不及待的端起碗將酒喝了個精光,又酌,再飲,回頭望去,兩人還在交談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封了有些年頭的醉方休的酒香味實在太過惹人愛,便是飲盡一碗又一碗,酒壇子都空了才肯戀戀不舍的放下酒壇。
抬眼看,明月幾輪,樹木重影,眼前明明不過兩人,卻在我眼中有了門庭若市的感覺。
我想我是醉了。
晚風(fēng)微涼,吹著倒是挺叫人舒服的,醉酒后的頭昏腦脹叫人感到不適,于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手臂便睡了。
次日——
再次睜眼時我躺在了床上,身上蓋好了被子。
用手撐著床板坐起,伸了個懶腰,便開口喚蘇墨前來。
連喚幾聲卻未得回應(yīng)。
此時我注意到了桌上的一個白色的東西。
披衣下床,走至桌前,我注意到了,那時一張信紙。挪開了上面壓著的茶碗,將信紙翻面查看內(nèi)容,上面的內(nèi)容,卻讓我的心微顫:
“姐姐,我隨先生外出辦事,幾月后歸,勿念。”
是他的筆跡,但,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吱呀——”
莫離推門而入,手中拿著兩張戲票,在我眼前晃了晃,道:
“老大嬸,要不要一起聽?wèi)蛉???/p>
我回頭一望,輕聲說道:
“他走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