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候再……”
“啪嗒”
溫?zé)岬囊后w從螢淼的眼眶流出,一滴一滴,絕了堤。
“嗚…”
螢淼終究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抬手胡亂的想要把臉頰上的淚水擦干凈,可是卻越擦越多。
“小冉…小冉剛剛一定是沒有聽到”
她一邊說,一邊再次撥通了卿冉的電話。
這次,電話只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螢淼欣喜若狂,嘴巴微張,還未開口,一個女聲卻像一盆冰水般,徹底的把她的希望潑滅。
“喂?你是誰?。空胰礁绺缬惺裁词聠??”
冉…哥哥?
螢淼苦澀的笑了下,說了句“不好意思打錯了”就直接掛了電話。
那女聲她認(rèn)識啊,她聽得出來啊,那不是卿冉的前女友又是誰呢?
螢淼抬頭,以手捂面,深呼吸了一下,卻在下一秒,笑了起來
“哈哈,顧螢淼啊顧螢淼,你終究是輸了啊輸?shù)靡慌赏康亍?/p>
“螢淼…”Y先生心疼的開口道:“我們不要喜歡他了,好不好?”
螢淼苦笑:“我又何嘗不想…可是那種把一個人刻進(jìn)了骨子里的那種愛,到底要怎么才能不要啊……”
說罷仰面朝天花板的躺著,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就在Y先生以為她睡著時,或是壓抑著情緒的原因,螢淼略微顯得沙啞的聲音響起:“喂,我認(rèn)輸了,你贏了?!?/p>
“所以,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p>
等了幾秒,腦海里傳來了一聲Y先生的輕嘆,悠悠的開口道:
“螢淼,我就是另一個你啊…”
螢淼猛地睜開眼,望著天花板不敢置信的說:“不可能?。 ?/p>
Y先生似是早就知道螢淼會有這個反應(yīng),有些苦澀的開口道:“當(dāng)年媽媽出車禍,你受不了那種痛苦,一直在自我安慰,慢慢的,你的人格分裂成了兩個?!?/p>
Y先生頓了頓,再次開口“那兩個人格,分別是我,和你?!?/p>
螢淼猛地坐了起來,滿臉的不敢置信。
“怎么會……”
Y先生笑了笑,反問道:“媽媽去世那段時間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
螢淼想說她怎么會不記得,可是,她開不了口,說不出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絲毫印象。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Y先生繼續(xù)緩緩說道:
“你沒印象,絲毫印象都沒有,因為是我當(dāng)時在控制著身體啊。就連爸爸去世那時,也是我在控制著身體。”
“螢淼,我們本身有著嚴(yán)重的人格分裂癥,我們代表的是不同的人格啊,溫柔善良的你代表感性,而我,果斷冷血則代表理性?!?/p>
螢淼一臉痛苦的捂著耳朵,她不想聽了,她不敢相信那個是她。
“不要…求你別說了……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Y先生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螢淼會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每次他控制身體的時候,他都會把記憶屏蔽了,不讓另一個“她”知道。
“小淼,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我不會出來和你說這種事的,可我們的職責(zé)是守護(hù)這個身體,我們就像陰和陽,平衡著這個身體,可如今代表陽的你已經(jīng)要消失了,這些事,我必須要說了?!?/p>
“螢淼,你的心已死了,這個身體,就會那樣一直沉睡下去,不死,不老?!?/p>
螢淼怔怔的抬手,放在左心房處,心臟沒有跳動,她似乎明白了,那顆為了卿冉而跳動的心,已經(jīng)死了。
“你知道為什么你不能撐著這個身體站起來嗎?因為你心死了,不能再控制這個身體了?!?/p>
“哈哈…”
螢淼凄涼的慘笑起來,她真的輸了,把她的“命”,徹徹底底的輸?shù)袅恕?/p>
Y先生悠悠的開口對螢淼說:“我拉過你,企圖救過你,那兩杯酒即使毒酒也是救命的藥,你要不喜歡卿冉不愛他了,它會自動彌補(bǔ)你缺失的情感,可你要是繼續(xù)喜歡他,就會成了致命的毒藥??墒菦]用了,我救不了你,你深陷在一個名為‘卿冉’的沼澤里,拔不出來,你放棄了自救了,我…救不了了?!?/p>
螢淼靜靜的聽著Y先生的話,沒有出聲。
他說得都對啊,她深陷名為“卿冉”的沼澤里無法自拔,她明知會受傷還是飛蛾撲火般的自取滅亡,這一切,都是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