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暑假,慕流年照例要被接回洛杉磯,跟爺爺奶奶住兩個月,這一次初末不知道為什么特別的舍不得,慕流年臨走的前一天,她拉著他的手淚眼蒙眬地說:“這次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俊?/p>
慕流年看著她淚眼汪汪的樣子,在心里奇怪,初末平時雖然總是跟在他身邊,卻很聽話,很少這么黏人,不禁有些擔(dān)心,卻聽見她蚊子小的聲音說:“時間太久了,我好舍不得?!?/p>
慕流年失笑:“不是老嚷著自己要快點長大?我不過是離開兩個月,你就不能自己獨立了?”
“才不是那樣——”
“那就表現(xiàn)給我看,做個優(yōu)秀的人首先要學(xué)會堅強?!?/p>
“那等到我優(yōu)秀了,你就真的會娶我嗎?”
突然冒出這句話,令他不解,疑惑地回頭:“末——”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抹柔柔軟軟的唇吻住。
很久很久以后,初末都不敢相信自己當(dāng)時竟然那么大膽,她永遠(yuǎn)都記得,慕流年當(dāng)時錯愕、震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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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末?楊初末?”
好友羅希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她恍然回身,有一瞬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聽著耳邊喧嘩的人群,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學(xué)校食堂里。
有人說時間流逝,一不小心,轉(zhuǎn)瞬便是一世,明明記憶中還深刻地烙著那天的吻,一回神,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此刻她的身份是B大大一新生,眼前是同寢室的好友羅希。
羅希將手上幫初末打的飯菜放下,坐在初末對面,看著好友眼瞼因為沒休息好而產(chǎn)生的濃重黑眼圈,問:“昨天晚上又熬夜彈鋼琴了?期末考試也沒見你這么用功,這么喜歡鋼琴,當(dāng)初怎么不報鋼琴系而選擇英文專業(yè)?以你當(dāng)時的高考分?jǐn)?shù)綽綽有余?!?/p>
“我沒那么多錢?!背跄┑皖^看著自己碗里盡是肉啊,雞翅什么的,苦惱地看著對面的好友道:“你一定要跟我打這么多肉吃嗎?你把我當(dāng)野獸伺候呢?”
“世界上能有你這么漂亮的野獸,那我也無話可說了?!绷_希說:“瞧瞧你每天青菜蘿卜把自己給瘦的,整一個飛機場似的,現(xiàn)在不好好補回來,小心以后遭老公嫌棄?!?/p>
初末呵呵笑了兩聲,從口袋里拿出錢包說:“一共多少?我還給你?!?/p>
“免了?!绷_希說:“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不止兩遍了,這是第三遍,要是以后你楊初末再跟我這樣見外,我就當(dāng)做白交你這個朋友了,以后我們就絕交,老死不相往來?!?/p>
“好了,我以后不這樣就是了。”初末有些無奈,要說這些年她最值得珍惜的,除了一直保存在腦海里的回憶之外,就是交到眼前的這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