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流著血,從縫隙中一點一點向外滲出。不疼也不舒服。指甲下的肉腫脹暴露在外,表面像月球表皮。已經(jīng)沒有可以吃可以咬的,但總覺得嘴里還少了點什么。舌齒廝磨,怎么也和不上,空空的,嘴巴里空空讓我無法思考。什么時候開始起我對自己的手指上了癮。
自卑的我披著華麗的外衣,穿梭與同學(xué)之間,我和誰都很近,和誰也都很遠,我想靠近大腦確不由自主的想要遠離。孤獨來的一點也不突然,我又落單了,我披著外衣不在乎的坐在階梯別看。沒事,老師也不管我,我可以為所欲為。但哪里都很吵,沒有讓我思想放空的地方,每當(dāng)我腦中開始出先小人自娛自樂,就有如劃破玻璃般的聲音,大笑,十分刺耳。我還是忍不了,只有我一人坐著,眼淚開始下流,我低著頭用外衣把我整個人包住,似假寐一樣,沒有一人能發(fā)現(xiàn),這是我的驕傲,偽裝的無人能識破。
有人戳了我,我一時驚慌直接抬起了頭,忘記擦干淚水,心中心虛我完美的偽裝破了。但我已經(jīng)望著她說不出話,也許是應(yīng)急反應(yīng)喉嚨說不出,也許是閉眼太久強光刺眼,只有個人影在晃動。我想她就是我的致交。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跟她在一起之后,起嘛我不再是無法接近的。那個時候我一年級,我的異食癖并不嚴重。
“嚴少君,我們一起吧?!焙孟袷钦f的這句吧。她叫林三水。
我們就這樣一直未變。但二年級時,我父母要做生意,離學(xué)校很遠,沒辦法照顧我,把我寄宿在一個老師家,我爸第一天帶我去見她。她有個面臉皺痕的黑臉背著光,熱情的給我介紹,原來不止我一個有五六個孩子。我爸看起來很滿意。
“拜托你了啊老師,謝謝啊,哈哈?!?/p>
“沒事,沒事我可會照顧這些孩子了?!?/p>
“那就麻煩你啦,謝謝啊,你多操操心”
就這樣我在一個我記憶里很小的房子,但也不算特別小一百來平米,但住了78個人,三個臥室,只有一個是我們的,上下床,兩張,我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哪沙發(fā)很小,身也不能翻,夏天熱的不行。哪老師看電視到很晚,開著燈,不管我怎么躲都有光進入我的眼睛,讓我無法入眠,還有那窸窸窣窣的電視聲,我也是從那時有了黑眼圈。我不清楚我睡了多久的小沙發(fā),但有段時間,哪個老師總時不時看睡覺的我,我一睜眼。
“我就知道你這么肯定不睡,干什么呢!”
我趕緊又把眼閉上了。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了,在哪個住房里,我沒有一個交心的,他們都在看我笑話,當(dāng)我是小不點,雖然他們也就比我大三四歲。最開心也就是上學(xué),因為可以說話了,我把留在家講的話帶到了課堂,從開始的第一排到了最后一排。哪個老師注意到我的異食癥了,可能是我頻繁在她面前咬手指,瘋狂的咬,像不是我自己的手 。我不記得她用了什么法,管了一倆周,適得其反,她管不了了,只對我。
“嘖嘖嘖,為什么你要咬呢,多臟啊”然后搖搖頭,我也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咬。只是那時候我異食的很多,筆,被子,木頭,吸管,很多很多,只要能吃咬下我便吃了,所以有段時間他們以為我從未吃飽過。
在哪里還算過得風(fēng)平浪靜,但我周天再去時,哪個老師再等我,在等我爸送我過來,因為我被提前叫去了。進們我又看見了那張滿是皺痕的黑臉,只是這次不是咧嘴的笑,而是拉著我爸哭訴,她女兒送她的生日禮物丟了,接著。
“我可怎么辦啊,你們家娃兒偷了我女兒送的生日禮物,哪可是我的念想啊!”凄慘,驚天動地。
我傻傻的站在哪,看著除了她自己臥室和我們臥室外永遠沒人住的臥室,光線最好最整潔的臥室,她女兒的臥室。我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