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轉過身,朝露死氣沉沉的開口?!皼]有郁錫了……以后……再也沒有郁錫了?!?/p>
深邃的眼眸直視著她,星熾?yún)柭晢柕??!笆裁匆馑???/p>
悵然地抬頭,朝露看著天花板。
良久,她擦掉眼淚,仇恨的瞪著星熾?!耙驗橛翦a他是毒瘤。長在我的心中,時間越長我的這個位置就越痛?!迸滦菬肟床磺宄K踔吝€去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
艱難的咽下一口淚水,朝露繼續(xù)說?!八?,我要將這顆瘤子遏制,所以我要切掉他。所以我要戒掉他。所以,我要請催眠師將我記憶中中的他還有你和半夏統(tǒng)統(tǒng)洗掉。格式化。這樣我的病就好了。這樣你們滿意了么?你們滿意了么上官星熾……”到最后,朝露痛哭失聲,尖叫的吼出來。
而旁邊,星熾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緊緊的攥著拳頭,他覺得自己仿佛有一肚子的火無處發(fā)。
洗掉記憶,這是報應么?之前他就有這個想法洗掉郁錫與朝露的記憶。一直覺得太殘忍,無法付諸實行。沒想到她反而下定決心要做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純粹?
星熾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可是朝露卻似乎還沒說完。
她盯著他說道:“上官星熾,怎么樣?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不配做母親?親娘居然要洗掉有關兒子的所有記憶,從此陌路人。哈哈哈,你不要那里盯著我。這個辦法不是之前你提出來的么?你之前不就是打算洗掉我的記憶讓我換個城市生活嗎?”
“哈哈!你真聰明,這個辦法肯定很好,所以我要實行了。明天過后高端的你們就再也看不到低賤的朝露了?!?/p>
星熾的臉色越來越黑了,整個人的表情就像是風雨欲來一般,陰沉到了極點。
他死死的盯著朝露,“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么?”
朝露的心在顫抖,可是她的聲音卻是理直氣壯。“知道,我要將你們趕出我的記憶。從此,重新生活。重新戀愛,重新生孩子?!?/p>
“我要生很多很多孩子,讓他們彌補郁錫的愛”想起未來的生活,她的眼里止不住的憧憬與向往。
星熾的拳頭瞬間攥緊,目光死死的盯著她。而朝露卻勾唇輕笑?!拔叶家吡?,沒有我這塊眼中釘肉中刺。你和半夏以后終于高興啦!哈哈……”
“朝露!”星熾的拳頭握得咯吱咯吱作響。
“哈哈哈……你怎么了?不該??!你應該高興的。哈哈……”突然,朝露輕笑出聲。
“哈哈!上官星熾你好虛偽哦!看吧!明明很高興,你還非得裝高冷。我說的對吧!你就是沒有星縱討喜?!?/p>
“你看人家星縱,該高興的時候就高興。從來不會像某人一樣裝虛偽裝冷酷。哎!”
譏諷的話語絡繹不絕的從她口中吐出。
所以女人殘忍起來,真的比男人狠多了。
朝露還想說點什么的,但是星熾?yún)s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他雙眼通紅,眼中布滿血絲。那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死死的掐住她纖細白嫩的脖子。
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就這么任憑他掐住。
所以很快,傾刻之間,由于缺乏呼吸,所以上下血液不通。她的一張臉被憋得通紅,眼睛開始模糊。意識也在漸漸喪失。
星熾是真想殺了她,不寒而顫的眼神透露著他的憤怒。
倔強的舒展神經,朝露柔美的對著他笑,笑的格外陽光也格外燦爛。無所謂,反正她的人生已經被他毀得差不多了,也不差這一條命了。
剎那之間,星熾的心臟就像是被針刺了一樣疼。
如果可以,他真想沒有絲毫顧及的掐死她,尤其是那張咄咄逼人的小嘴,真的是太傷人了。
而就在朝露快要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星熾忽然松開了她。瞬間,朝露渾身癱軟,如同爛泥一般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但是很快,在努力的調整后后,她又緩緩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去整理行李箱。
“不……,你不可以這么做?!毙菬氲男脑诎l(fā)抖,他整個人完全無法控制的顫抖。心在抽疼著,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笑話,逃不了。
星熾的眼神之中帶著痛苦,他顫抖的看著朝露。而朝露卻視他為空氣,自顧自的忙碌起來。蒼白的臉上帶滿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卻讓星熾的心更疼了。
“不要對我這樣好不好?”嘶啞的嗓音帶著顫抖,他走過去,想要伸手去觸摸朝露的臉,但是她卻閃開了。
“上官上爺,請您自重!”
朝露疏離而又陌生的說道。
上官少爺?
星熾苦笑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心竟會痛苦到這種地步。仿佛整個人都被擊碎了一般。
都是他的錯,都怪他。
如果一開始他坦白,其實,那一次,他并沒有比星縱遲到。反而是他先遇見朝露。是他在俱樂部救的她。再次的遇見,朝露卻將他錯喊成星縱。因為嫉妒、因為憤怒。驕傲的他就一直不屑解釋。卻沒想到,這反倒成為導火線。
朝露那么愛郁錫,可謂說郁錫比她的命還重要。這一次,她竟然放棄與他爭奪。甚至是想到洗腦。這該是有多絕望多死心。才會忍著心痛做這些事。
不,想到她要離開,想到她什么都不要了,甚至連兒子都不要。這就證明著,她真的要與過去徹底告別。她要與他徹底決裂。
一想到此,星熾的心就疼得踹不過氣來。不行,他不能讓她就這么離開。
“朝露。?!?/p>
星熾的聲音抖得不像話,他再也沒有平日里的霸道與高冷。也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上官家小少爺。
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普通的淪陷與愛情漩渦無可自拔的男人。
“朝露!”
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樣,明明已經組織好語言??墒乔а匀f語卻堵在嗓子里無法吐出來。
朝露停住了整頓行李的手,她就這么背對著他。不言不語……。所謂哀莫大于心死,她現(xiàn)在算是體會到了。緩緩的轉過身,她輕笑著說?!安灰形颐郑悴慌?!上官星熾,你現(xiàn)在算什么?我離開,我舍棄郁錫不就是你所愿意的么?你現(xiàn)在這樣一副痛不欲身的樣子讓人感覺好可笑?!?/p>
想起這個人對她的所作所為,朝露沒有圣母到不在意的地步。惹不起他,所以她已經盡量克制自己遠離了。為什么他還這般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