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殤雪上前,“我陪你?!?/p>
簡單明了,淡淡的,僅三個字。
男人的語氣不溫不火,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執(zhí)著。
卿歌眸光移回,狠狠蹙眉,“不行,你過不去,而且那邊……”
“我陪你?!本懷┫纫徊皆俚?,依舊是那三個字,那張傾世絕美的容顏,淡漠無波。
他墨黑似寂夜無邊的眸子,一眨不眨落在眼前少女身上,清冽沉緩嗓音很是肯定,“卿歌,你既能過去,那就一定有辦法,助我過去,對嗎。”
口氣雖淺,卻滿滿都是信任。
她能說不對嗎……卿歌盯著君璃殤雪,那般真誠的眼神,她還真說不出口。
“留在這里我更不放心?!本懷┱f道,“隨你一同進(jìn)去,或許能幫上忙,我雖從未上過曼陀羅島,但對先賢圣地,和司徒家族的了解,比你要多?!?/p>
卿歌眉心幾乎擰成一個川字,想想,“那好吧。”
有君璃殤雪相助,自是再好不過,她只是有些過意不去,讓 他又無故涉險。
千月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卿歌姐姐,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你別將我留在這里啊?!毙〖一镒愿鎶^勇,“我也能幫忙的,我對這邊海島的環(huán)境,很是熟悉,我一定能幫你的!”
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卿歌姐姐只身范險,他也確實不放心。
卿歌一愣。
小月?
“那不成啊,我也要去!”千核也顧不上什么,幾步上前,急得脖子都紅了一圈,“我不管,既然公子去,那我肯定要跟著,我才不要一個人在這里。”
拼了,死就死吧!
卿歌哭笑不得,“你們……”
他們這是以為去觀光游覽嗎,沒見過找死這么積極的。
“我不管,卿歌姐姐你把我?guī)н@里來的,我要一直跟著你?!鼻г赂纱嗨F鹆藷o賴。
雖然來這里,是“被迫”的,但不管怎么樣,都是他,將卿歌姐姐帶到這個危險的地方來,不守著卿歌姐姐,將她安全帶回去,他也實在無法心安。
卿歌看看君璃殤雪,又看看另外兩位。
無奈的同時,心中亦生出點暖意來。
她都知道……
“好?!?/p>
卿歌一笑,答應(yīng)下來。
“耶!”千月笑得露出一排雪白牙齒。
千核松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一下緊張起來,控制不住白千核一眼。
前路九死一生,還不知道迎接他們的,會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有啥可高興的啊!
“怎么過去啊?!鼻Ш藱M眼卿歌,“你可別告訴我,你真要爬過去?!?/p>
開玩笑嘛,怎么可能的事?
不過,過不去最好!
卿歌緋紅的唇瓣隱隱一勾,在三個人的注視下,竟真的擼擼袖口,攀著一塊巖石,一躍而上,到那壁紙陡峭的山崖邊,徒手朝上爬去。
“不是吧!”千核想哭。
這就是爬一輩子,都爬不上去啊。
而且這么高,這么滑溜陡峭的懸崖,她是真覺得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摔不死,還是怎么的?
“跟緊我,我給你們找落腳處?!鼻涓枧噬蠋酌赘咛?,轉(zhuǎn)眸朝下望回。
千核剛想噓她幾句,卻越看越不對勁兒,眸子漸漸瞪大。
卿歌的攀越速度很快,身姿矯健宛若靈猴,在那鐵皮般的懸崖峭壁之上,尋著蛛絲馬跡的石縫棱角,一掛,一蹬,一晃,快速往上去……
千核張嘴,下巴差點直接跌到地上去。
她是怎么做到的?
“哇!”千月也驚呆了,“卿歌姐姐好厲害。”
不過,這樣的難度對于卿歌來說,還真不算什么。
作為大家族小姐,攀巖,僅僅只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就是打了雨的玻璃大廈,卿歌都能徒手攀越,更別說這個,小菜一碟。
但這項技能,屬于極限運動范疇,對于沒有接觸過的普通人來說,簡直難如登天,不單單是體力,還極為考驗平衡力,觀察力等等,極具技巧性。
沒經(jīng)過超強(qiáng)的專業(yè)的訓(xùn)練,以及無數(shù)次生死擦肩,是根本做不到如此熟練的。
君璃殤雪仰著頭,看著那懸崖峭壁之上,身手矯健的少女身影,瞳孔中的墨色,漸深漸濃。 “這里有一塊落腳處,上來?!?/p>
卿歌的聲音,從十米高空傳來。
她手若鋼爪,切入石縫中,就似一只長臂猿般,貼掛在那。
君璃殤雪回過神來,頷首一點,飛身而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卿歌身邊。
這樣筆直陡峭,與地面呈九十度角,再加上四周光滑的懸崖,任由你輕功卓絕,都難以攀越,一個失誤,非死即傷,不過事先有人找好落腳點,那就不一樣了。
卿歌朝他笑笑,繼續(xù)往上去。
“卿歌,你小心。”君璃殤雪淺聲提醒一語。
卿歌的速度很快,很穩(wěn),但有的動作,看著真的是驚險無比!
比如說,單手掛在一塊巖石上,直接將自己甩到另外一邊,再掛住,離開巖石的雙腳下面,可是空蕩蕩的,一摔下去,絕對是成肉餅的下場!
看得人是心驚肉跳!
卿歌落在一處,偏頭一看,“這邊,上來?!?/p>
她站著的地方,是一塊凸出懸崖,約莫小半平米巖石。
這樣的位置,可以好好的落一下腳,稍微休息一下,是很難得的。
待卿歌調(diào)整了半分鐘的時間后,便繼續(xù)向上去,而君璃殤雪追尋著她定好的落腳點,飛身而上。
“千核哥哥,你發(fā)什么愣,快上??!”千月催促還杵在那里的千核。
說話間,他已飛身而上,緊追在君璃殤雪后面一步。
別說,千月的輕功還不錯,竟能跟得上。
千核仰著脖子,瞪瞅著那離地近百米,已化作一個黑點的少女身影,牙根發(fā)軟,終于,很不愿意認(rèn)輸?shù)牡酪痪?,“這家伙,真不是人,這樣都可以……”
說著,他幾乎是哭著追上去的。
“如此兇殘,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開端!”千核自顧自的叨叨著,一邊還嘀咕著,“真不知道后面,還會發(fā)生些什么事情?!?
他心中一聲哀嚎,前路堪憂??!
而到了后面,蘇北是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大耳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