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在下雨。
吳洪安剛吃了晚飯,老婆韋娜放下碗又去打牌了。他開著車,從南門口到東門口姐姐吳紅梅家門口,等剛吃了晚飯的秀芬姐上車 。
張秀芬見吳洪安來了,心里一陣竊喜,接著就是一陣緊張。
“下了雨,開慢點?!眳羌t梅囑咐弟弟說。
“二妹,你過幾天又來給我看店子哈?!壁A錢上癮的吳紅梅,把傘遞給張秀芬說到。
“好好好”,張秀芬連聲答應(yīng)著。
車上了岷江大橋,過橋后順江下行緩緩的往天池方向駛?cè)ァ?/p>
雨似乎小了些,雨刮器“嘁嚓嘁嚓”的旋律,加上兩個人心跳的聲音,和急促的呼吸聲,以及輕快流暢的音樂,讓整個車廂都在跳躍。
他們開始一直都沒說話。過了橋,吳洪安把車停在路邊,右手撫摸著張秀芬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叫了聲“秀芬”。張秀芬將手給他拿開,說別這樣,麻煩你快送我回去,一會女兒又要催了。
吳洪安把車發(fā)燃,繼續(xù)沿山腳緩緩下行。雖然只有幾公里的路,他以20 碼的速度慢騰騰的滑行。江對岸縣城的燈光在岷江水的反襯下照得路面波光粼粼。
吳洪安說,他這十幾年對秀芬姐一如既往的掛念,為她的婚姻感到惋惜。他傾訴著這十多年,自己找個好看不中用的老婆,如何如何過著不幸的婚姻。
“秀芬姐,不,以后我就直接叫你秀芬了。你別看我是一個大男人,遇到那樣一個貪玩的婆娘,我每天同樣過的很苦,我們真的是同病相憐,有時間你就進城來,給我照看生意,好嗎?”
“不,兄弟你不要誤會。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意思,但大家都知道我和紅梅親如姐妹。現(xiàn)在我們都有家庭了,要是真有什么,你覺得今后該怎么在這青神縣做人?!睆埿惴曳瘩g他。
車從兩河口輕柔的向山里進發(fā),雨停了,沒燈光照射的天更黑了。
快到天池街時,車停了,吳洪安把內(nèi)燈打開,從夾包里掏出一疊錢,對張秀芬說:
“這是2000塊錢,你先拿去花。想起你嫁到這山里頭來,每天為了一個家那么累,我真的感到很心疼。我平常很少打牌玩麻將,我每天掙錢也容易很多。那婆娘打牌我從不拿錢給她的,她每年收西門口幾個門市的錢全部拿去賭,唉。我們暫且不說啥,我現(xiàn)在就把你當(dāng)我姐好不好,這錢就當(dāng)兄弟心疼姐姐給你花的行不行?”
張秀芬感動的哭著說,“別這樣,弟弟,你的心意領(lǐng)了,感謝你這么多年來的關(guān)心。這錢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要,想起你這幾年每次買豬肉都多拿好幾百給我,每次在城里看到我你都要買東西給我,我都特別感動了?!薄疤觳辉缌?,你也該回去休息了,謝謝你,好弟弟?!?/p>
“不,今天這錢你無論如何也得收下,不然我今晚回去睡不著?!眳呛榘矆猿忠彦X給她。
突然張秀芬打開車門跳下車,往自個家那邊跑去。
吳洪安嘆了口氣,打開車燈跟著她在后面慢慢的移動。
看著張秀芬修長豐盈的背影,吳洪安雙眼模糊起來。
“這個女人太苦了,我要拯救她?!眳呛榘残睦镎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