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暖上許多,連雪打在臉上都格外輕柔,讓人忘卻這個世界的所有黑暗。
手機的來電鈴聲還在響,往日最期待的聲音如今卻有些刺耳,好像是在嘲笑主人的窘迫,又好像是在提醒主人曾經(jīng)的固執(zhí)己見。
沈晴永遠不會拒絕徐懷鈺。哪怕徐懷鈺對她再過刻薄再過無理,她也不忍拒絕他,哪怕僅僅是掛掉一通電話。
最后許晴還是接了,印象里那個無論什么時候都從容不迫,任何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的男人竟然也會有歇斯底里的時候。
她終是與其他人不同的吧。畢竟,能逼到他如此地步的也只有許晴了。
電話里傳來了男人不滿的責問后接著就是一片平靜,許晴知道這是他發(fā)怒的前兆。
“吶,徐懷鈺,A市下雪了,好美?!痹S晴用手接過飄落的雪,還未來的及欣賞便化在了手心,竟激的許晴一個冷顫。臉上不知是化雪還是淚水打濕了圍脖。
“乖,別鬧了,玩夠了就回來吧?!毙鞈砚暤恼Z調(diào)放低了些,像是在哄騙一個無知的孩子。手中不停轉(zhuǎn)動的筆卻暴露了他此刻的煩躁。
“玩?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過家家嗎?你讓我回哪里去?是該回到那個該死的房子里傻兮兮的等你回來,還是該回到那個可笑的婚禮上和肖啟駱完婚?”許晴的臉部有一絲猙獰,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手一遍遍的玩弄著圍在脖子上泛黃的針織白圍巾。
圍巾是徐懷鈺親手為她織的,那時的冬天特別冷,當時大家都是大學剛畢業(yè)的窮學生沒什么錢。在不曾受到挫折的年紀,滿腔熱血的規(guī)劃著未來的宏偉藍圖。那時騎著“紅旗”自行車的徐懷鈺的后座上坐著的人,從來都是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