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話姿態(tài)放的很低,一般人見到或許就會心軟。可風雨竹打定主意要為難他們,依舊是冷著臉。
沒好氣道:“宮糾圍七捕——攪、風、聲?!?/p>
名出時頭微昂,倨傲蔑視的神情讓人看的又懼又厭。崇生教人群中漸漸開始私語。風雨竹眼一撇,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訴說對自己的不滿。
列位兩旁的劉家兄弟見狀,一個個氣勁運起攻勢暗展,只要他們敢明著對捕頭不敬便是一場無情鎮(zhèn)壓!
當然,劉七除外。
只見他縮在其余兄弟后方抖身垂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風雨竹看了眼心中嘆息:[唉,這個人吶~廢嘍……]
這時鼓浮世先有了動作。不著痕跡的碰碰諳明律示意他控制局面,自己則朗聲道:“久聞七捕斷案無數(shù)手段通天,今日一會浮世倒想問個問題。”
“哦?稀奇,本官問人常有,他人問我倒還真是未有。請說。”風雨竹抽手一抬輕描淡寫言過,同時心中起警惕萬分。直言不諱不怕,怕就怕言語中處處是陷阱!讓自己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去說。
鼓浮世先禮后兵,禮數(shù)已完自然不再客氣。直腰負手氣成竹在胸道:“想必風捕頭對岳武穆不會陌生,古往今來至忠一人卻因個莫須有的罪名成憾,可惜可惜…在下所問也簡單,那就是風捕頭對這莫須有是個什么看法?!?/p>
[進正題了!]風雨竹想著瞇眼一看眼前人。只見其氣場銳利如刀、進逼之勢不可擋也!與方才的攀附、陰險判若兩人。[哼哼!莫須有嘛,早有定論的問題。我答無,便是間接說抓圣子為亂執(zhí)法;我答有,他便將崇生圣子往上套,站大義一方壓我。
這般大眾的問題要堵本姑娘的路還不行!]
隨即清了清嗓緩緩道:“莫須有之罪當然是無了…”
“哦!”沒等風雨竹說罷鼓浮世就搶先接聲:“既無罪那就不該降刑,但最后結局天下皆知。自相矛盾啊~是他們錯了?”
“沒證據(jù)就亂定刑,自然是他們的錯,風捕頭慧眼如炬看的真切。在下佩服。”諳明律緊接著就抱拳高聲贊道。
兩人一唱一和將風雨竹捧上高位,明嘲暗諷也只得佯裝不知!
風雨竹本想中途轉折,莫須有說個無,然后再說他有別的罪,以避免他們套進崇生圣子,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口著實有些打臉。
“哈哈,兩位過獎了?;垩廴缇娌桓耶?,但違法必究,某!義不容辭啊?!彼餍越钘U往上爬,什么恭維、馬屁通通接著,債多不壓身。
兩方口頭交鋒正開端,一方話落一方就起。
鼓浮世抱拳恭舉右上,說:“失這般圣賢乃地方大慟,我等民眾恐憾事重演,特來請愿。請官老爺秉公執(zhí)法釋放望江圣子?!?/p>
此言一出引起共鳴,后方的人齊呼'釋放圣子'。聲如浪潮一波高過一波,更有甚者痛哭流涕,仿佛真是圣賢蒙冤。
風雨竹見狀心中連連冷笑:[逼宮,這是赤裸裸的逼宮啊!]
正了正色歷聲道:“秉公,本官不公嘛!罕食樓樁樁件件攤的明明白白,不服者敢復本官昨日話語,請律法逐條對峙否!”
陰陽怪氣的音不是很響,在場任何一人卻沒敢忽視的。聲浪瞬間被壓成了蚊蠅小鬧。
不得不說,師出有名真是最有用的免罪金牌,止流言反聲一亮一個準,辯的悠悠眾口無言以對。
只是這種明擺著坑自己的事崇生教會做嗎?顯然不會!否則他們今天就不是來這里談話,而是來闖關了。
風雨竹感到一絲不安,于是將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那領頭人身上。
只見鼓浮世面不改色果真成竹在胸:“非是不信大人秉公,而是我等上下堅信大人定會秉公執(zhí)法!律法有云:凡大小案件可視罪者品德適當減刑,若其有過貢獻亦可給予將功折罪之機。大人該記得比我等清楚?!?/p>
?。。。?/p>
風雨竹臉一熱暗道聲:[不好!]
捕頭只是個臨時身份,哪來什么熟記在心,根本翻都沒翻過。然而轉念她就又放下心來:[話語權在我,僅這樣還不足以把人帶走。]
“呵呵,諸位倒做了不少功課??礃幼幽銈兪窍胱?圣子'將功折罪了?!?/p>
“請大人成全!”、“請大人成全!”……
風雨竹說罷后人群再度爆出了高呼,振聾發(fā)聵。
這一幕看在當權者眼中不悅是顯而易見的,除開劉七其他幾人都是眉頭漸皺。
人群的領頭者鼓浮世一雙細眼神光明滅捉摸不定。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不錯。聽聞此衙前些日子損失頗慘,我等原以修繕它來換圣子平安。不知~”
嘴上的話未完,手已經(jīng)放到腰間鼓鼓囊囊的錦囊,輕撥三兩下,意思顯而易見。
風雨竹下意識就要拒絕,可口還沒開就感七道熾熱目光照到自己身上。
[呵~一儲物袋的誠意沒打動假捕,倒是把真捕打動了。]
鄙夷歸鄙夷,事可還需斟酌斟酌。不收憑白多幾名敵人,就他們表現(xiàn)出來的樣,風雨竹毫不懷疑他們會站在金錢一邊。收了,那自己還好意思行為難之事嘛~
“哈哈,群眾的愿望也是我們努力的方向嘛。只是法理冰冷,有時不得以做些無奈之舉~”
話罷還對劉大使了使眼色。劉家兄弟聞言便動,齊刷刷收刀入鞘。劉大快邁幾步到鼓浮世前抓上那沉甸甸的錦囊,然而一只冰冷手掌隨后扣住他的手腕讓他不得動彈。
“大人,望江民眾的誠意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來了,您看圣子是不是能——釋放了?!?/p>
鼓浮世直勾勾盯著風雨竹,大有不見人不松手的架勢。
“誒~將功折罪嘛,流程還是要走的。稍后我會找人將所需材料統(tǒng)計出,諸位只管去做,工程完畢之時圣子就能釋放了。”風雨竹打著哈哈,幾句下來又把事情推回原點。
鼓浮世終是變了臉色,鐵青鐵青沉的旁人不敢目視。
“劉大,這件事交給你。官府是門面,要最好的材料、最好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