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窗外傳來鳥兒的晨鳴。雨聽半睡半醒地翻了個身。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雨聽再無睡意,正欲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忙掩上被子。又瞧了瞧被褥上的手,纖細白潤,哪里是自己那握筆成繭的手?
發(fā)絲撩動著肌膚,她用手卷起一簇發(fā)絲,烏黑亮麗,娟娟長發(fā)及腰,哪里是自己那燙的曲卷,染得時尚的秀發(fā)?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光滑而細膩,那輪廓分明比自己的稍微尖細了些。
雨聽心中的恐懼之感隨即燃起,她利索地卷起了被子,雙腳踩在地板上,一絲涼意傳達全身。不知是地涼還是心更涼,但是此刻的她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珠簾,檀木,青瓷杯。古香古色地場景印入眼簾,但是她卻無暇欣賞。
倘若,倘若她的猜想是真的,那么……
她拿起桌子上的銅鏡,手亦微微顫抖,終于,尖細的下巴,薄而水嫩的嘴唇呼出一口氣,以緩解內(nèi)心緊張的心情,高挺的鼻子,大而水靈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猶如羽扇一上一下,外加這張臉蛋的主人一臉驚愕地表情,一秒,兩秒,三秒…。
終于。
“啊!”雨聽把所有的不可置信,驚愕,不甘,憤怒一并地叫了出來,右手提著包裹著自己的被子,左手把銅鏡一擲。哐當一聲。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開門聲。
“小姐,(娘娘)”三四個女孩子聞聲,顧不了那么多闖了進來,看到雨聽后忙跪下。
雨聽驚訝地看著穿著這些古裝的女孩子。果然,自己居然穿越了。她嘴角微微勾起,散發(fā)著諷刺。
她的心臟一絲疼痛的。好似,好似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她左手提著被子,右手不自覺地摸著心臟。
“小姐……”為首的女孩輕輕喚了一聲。但未接到主子的命令,卻也不敢繼續(xù)想要做的行動。許是主子的心疼病又犯了吧。香紅在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充斥著無奈。
慢慢地,似乎不那么疼了。緩過神來。
想起跪在地上的女孩。她們是喚自己小姐?可怎么好像聽到是娘娘?無論是什么,按照這情景她們應(yīng)該是伺候這身體的丫鬟了。
穿越。在現(xiàn)代這是一個多么時髦的詞,但是此刻對于雨聽來說,這是天大的打擊。但是又能如何呢?死了一次,能撿回條命,又何嘗不是上天的眷顧?但是,活著……是不是意味著子晴也活著?
雨聽想到此處突然眼睛一亮。
伏在地上的丫鬟們見易水眼神飄渺,卻也不敢有何動作,只得跪著。
“小姐……”那女孩又輕輕地換了一聲。才把易水拉回現(xiàn)實中。
雨瀾打量著那女孩,凈白的肌膚,尖細的下巴,眉目里透著秀氣。而其它幾個模樣良好,都是白白凈凈的透露著靈氣。許久易水輕輕地問了聲“我的衣服呢?”
“小姐的衣物都濕透了,香紅只能幫小姐脫去了。還未來得及為小姐換上,小姐稍等,香紅這就去拿?!毕慵t小心翼翼地回答著。起身,盈盈地步伐,走向一個大木箱子。其她三人也跟著起來伺候著易水。
濕了?
香紅在一個箱子里拿出了一件粉色的裙子,想必這個時代應(yīng)該都是這樣層層衣服裹著,綢緞腰帶,寬大的袖子,揮動起來,便像似蝴蝶般翩翩起舞。
在香紅的幫助下,易水穿上了衣服和繡花鞋。
穿完衣服后,易水又用另一個叫柳翠的丫鬟端來了水洗漱了一遍。隨后又花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坐在梳妝臺前化妝。
而這一整個過程,易水還處于恍惚狀態(tài)。時而目光遼遠,時而靈動一亮,時而嘆了口氣。而伺候著的丫鬟也不敢多問,只是眼神疑惑地望著醒來后的主子。
對著鏡子里陌生又水靈的臉蛋,易水不禁又嘆了口氣。
香紅熟練地挽起了個發(fā)髻。這是當下最流行的發(fā)髻。加上發(fā)飾,端莊而高貴。
易水在心底默默地佩服香紅熟練的手藝。但是,她心頭一怔。頭發(fā)全盤起來了?易水有些無法接受。
自己已經(jīng)嫁人了?香紅一直喚自己為小姐。她又想起洗漱的時候,另一個丫鬟給自己請安,卻喚了聲“娘娘”。
這臉蛋怎么看也才十五六歲,二十多歲的自己也不過還在學校了念書呢,古人早嫁,易水不是不知,只是這對自己來說又是另一個打擊。
但那又能怎樣?起碼自己還不是活著,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吃早飯的時候,易水旁敲側(cè)擊,從香紅那里得到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這是一個歷史書上不曾描述的朝代。這個時代以北朝和南商國為主,另外還有十幾個邊疆小國,雨瀾一是也無法吸收那么多國家的名字。只記得這兩個大國。而她所處的地方便是北朝,而且自己還是在北朝皇宮。北朝皇帝慕容瑾,而自己便是他一個月前選秀所封賜的蘭婕妤。
今日是六月初五。自己昨夜被發(fā)現(xiàn)全身濕透地躺在荷花池旁邊。原因,至今不祥。待香紅利索地收拾完碗筷。出門后,易水便開始從房里調(diào)查起。她現(xiàn)在對這里的環(huán)境,對這個身體的主人,對這里的一切一切都了解地太少了,易水讀了十幾年書,皇宮是如何啃人不吐骨,多少還是有些認知的,想要安全,那么便要掌握局勢,更別說自己也想試著尋找子晴,雖然著機會很小很小,但是這也成了易水在這里活下去的一個理由,雖不是唯一,卻是最有動力的。
從一些家書,她得知這個身體的主人叫寧雨瀾,父親名為寧青海,是五品小官,妻子吳氏,出身并是什么顯示家族,而是一起共患難的糟糠之妻。
寧青海的妾室只有三個,除了自己,還有吳氏所生的寧雨曼,妾侍張氏所生的寧宇安,前者是排行第二的妹妹,而后者則是寧青海唯一的兒子,雖是妾室所生,卻也是寧青海的長子。但張氏已經(jīng)不在人世。
從書信上看,寧青海的字體秀麗,言語慈祥,多半是讓自己保住安康,安分守己之類的話。
第一個這里的夜,雨瀾翻來覆去無法入眠,隨后拿起枕邊的簪子,掀開被褥,卻發(fā)現(xiàn)這床板有一個方形的邊縫。
雨瀾若有所思,隨后方向簪子,雙手摳了一下那脫離的方板,幾次無效后,她又拿起簪子,在它的幫助下,她終于打開了那暗格,里面放了封書信,一個玉佩,還有一把小鑰匙。
她打開信封,里面的文字是一些很奇怪的字符,頗為失望地放回暗格里,又瞧了瞧那玉佩。晶瑩剔透,散發(fā)著一股寒氣,鏤空的圖案,上面一個字符,可惜易水看不懂,但是那字符是和那信上屬于同一種。
她把玉佩也放回暗格,拿出小鑰匙,仔細瞧了瞧后,恍然大悟。她把被褥鋪好。拿著小鑰匙試了試梳妝臺上的小木盒子。果然打開了。里面是一些金釵之類的首飾。
白日里,她曾摸索過真?zhèn)€房間的東西,唯獨那小木盒子是鎖著的,卻找不到鑰匙。果然是這樣的。本來有些興奮的雨瀾看到盒里的首飾時,卻大為失望。
后來從香紅嘴里得知,這些是吳氏送她的嫁妝。當然這是吳氏私人所贈,寧家為其置辦的那部分大多都拿來打點賄賂了。
易水躺在床上又把自己知道信息整理了一遍。估計香紅是雨瀾從家里帶來的丫鬟,盒子里的是嫁妝,但對于自己來說也沒|什么特別意義,至于那份奇怪字符的信和玉佩,難道是其它國家的文字?
若是這樣,自己必須弄清楚里面的內(nèi)容,或許知道些線索。
想著想著雨瀾便睡去了。
次日醒來,雨瀾被折騰打扮一番后,熟悉了一下自己的院子,午飯后又躺著睡午覺了。雖說自己千不愿萬不愿地穿越了,但是在這里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除了被限制在宮里外,其它的也還算自在,雨瀾也趁此休息夠了,整理好思路,想辦法出了這皇宮,才能去尋不知道是否也穿越至此的子晴。但是,出宮…。莫不說宮里地形如何,就算知曉后,也未必能出。所以雨瀾打算沉住氣,一切從長計議……
“小姐,小姐已經(jīng)申時了(下午3—5點),該沐浴更衣了?!毕慵t輕輕地在雨瀾耳邊道
“讓我再睡一會。”雨瀾翻了個身,打算繼續(xù)前夢。
“可是,德公公已經(jīng)在苑外等候了,待小姐用幽香沐浴后便可侍寢了?!?/p>
“什么!”易水被“侍寢”二字趕跑了睡意。
她努力克制自己緊張的恐懼,隨后穿上鞋子和衣服,往蘭苑的院子里跑,一群丫鬟不知所措,只能跟在她背后,半點聲音也不敢發(fā)出。終于雨瀾停了下來。
“除了香紅外,全部給我退下!”雨瀾冷冷地語氣讓眾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是。”眾丫鬟松了一口走得遠遠的。
“香紅,我要……瓢……對!我要瓢!”香紅見雨瀾緊張的樣子也只得趕緊拿了瓢回來。
雨瀾一遍又一遍把水從頭上澆下來。
“小姐…。”香紅內(nèi)心著急卻也不敢阻止,倒也衷心地伺候著。
不知澆了多久,雨瀾越發(fā)得感到寒冷,打了好幾個噴嚏。
“可以了,回房?!庇隇懢従彽刈呋胤块g,丫鬟們見到只是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而此時,蘭苑的某棵樹上,一抹身影影藏在夏季茂盛的葉中,銀色的面具里看不見任何表情。
“寧雨瀾……” 一個呢喃,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隨后那身影化作一道白光,淹沒在日光里。
這是今天的第一章更新,以后有時間會多多更新,也不知道會寫到什么時候,加油嘍,本人內(nèi)心不夠強大,請各位讀者大大們不要打擊我。寫的不是很好,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