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許盡川是怎么想的,但安薇沒有接受他的這個邀請。
許盡川都說“知更鳥”安薇無所畏懼,看來謠言不可信啊。
許盡川安哥要照顧嫂子,想讓你來頂一下。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安薇等等。
安薇走什么法律程序?
許盡川你打我的事,咱得說道說道吧?
許盡川誤工費、演唱會損失費、后期公關(guān)費、精神損失費………
安薇Stop!
安薇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事已至此,安薇也不想再糾結(jié)什么了,瀟灑地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大名。
許盡川明天上午九點過來上班,我們要排新歌。
許盡川收起合同,對安薇道。
許盡川算我威逼利誘,你別有心理負擔。既然已經(jīng)重新開始了,就別想那么多。
他的聲音微啞,語氣卻不再那么倨傲,安薇甚至從那里面聽出了一點………安慰。
安薇扭頭,看到那張帥氣的臉上依舊帶著喪氣和厭世。她眨了眨眼,突然對這個男人產(chǎn)生了一些好奇。
翌日九點,安薇準時來到排練室,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
不一會,進來了一名穿著嘻哈、捧著水杯的女孩。安薇隱約記得,這人好像是鍵盤手阿朵。
安薇主動打招呼,阿朵卻好不掩飾地瞪了她一眼。安薇莫名其妙。
既然不招人待見,安薇也不會自找沒趣,徑直走向架子鼓邊,想提前熱熱身。
阿朵喝了口水,眼睛盯著安薇。她突然想到什么,端著水杯走到安薇身邊,在安薇準備坐下的瞬間一腳踹飛椅子。然而阿朵腳下用力過猛,手上卻一松,玻璃杯直接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安薇重心不穩(wěn),眼看著就要倒在那一地玻璃碴兒上,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摟住她的腰,硬生生地將她拉了起來。
安薇條件反射般,緊緊摟住“救命稻草”。她扭頭,看到了許盡川棱角分明的側(cè)臉。
許盡川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許盡川扶著安薇站好,擔心地問道。
安薇搖搖頭安薇我沒事。
阿朵??!小川,你的手………
阿朵突然尖叫一聲,安薇這才發(fā)現(xiàn),許盡川的另一只手臂被玻璃劃了一道傷口,已經(jīng)微微滲出了血。
阿朵想為許盡川處理傷口,卻被許盡川推開,她只能憤恨地看著他拉著安薇走出門。
許盡川拉著安薇來到他的辦公室,指揮著安薇去拿醫(yī)藥箱,道:許盡川我可是為了你才受傷的,你必須親手為我包扎。
安薇看著那道傷口,被他逼迫來當鼓手的憤懣頓時煙消云散。她突然有點心疼,嘴上卻責怪道:安薇你是傻子嗎?你這個樣子還怎么彈吉他啊?
許盡川傷在手臂,又不是手指,沒關(guān)系。再說我不能彈,還有主音吉他手,你的手要是壞了,我去哪找鼓手?況且………
安薇見他不再往下說,不由得好奇:安薇況且什么?
許盡川突然湊近安薇,盯著她說道:許盡川況且,作為隊長,我也不希望我的鼓手受傷。
安薇看著他,他的眼神一反常態(tài)地溫柔,讓她不自覺想要深陷其中。
好在她定力非凡,沒有過多沉溺于盛世美顏之中。她搖搖頭,拉起許盡川的手臂為他包扎,心里卻似乎多了點什么。
安薇為許盡川包扎好傷口后,兩人便回到排練室,與樂隊其他成員一起排練新歌。
安薇一看譜子,猛地瞪大了眼:安薇這是從哪找來的?
意料之中的反應。許盡川挑了挑眉,淡淡道:許盡川一個曾經(jīng)做經(jīng)紀人的朋友給我的,寫得一般,我不太想要,他死乞白賴非要給我。
阿朵“哼”了一聲:阿朵就是,什么破歌就給我們,當我們收破爛的??!
曾經(jīng)做經(jīng)紀人的朋友?安薇想,那可能是老雷,以前“知更鳥”的經(jīng)紀人。這歌是她五年前寫的,連demo都沒來得及做出來她們團就出事了,現(xiàn)在再看,寫得確實挺一般的。但是她自己寫的東西,自己可以說一般,別人說就不行了。
許盡川就算了,這阿朵一看就是在找碴,對于這種人,安薇從來不慣著。她看了阿朵一眼,道:安薇這可說不準,畢竟某人看起來的確很像收破爛的。
穿著破洞褲,梳著一腦袋臟辮的阿朵“中槍”,瞬間炸了:阿朵你………
許盡川手指用力,彈出了一段特別大聲的吉他音,打斷了阿朵發(fā)飆。
安薇看著他受傷的手,心里有些擔心。她跑到許盡川的身邊,小聲地問道:安薇既然一般,為什么還要做出來?
許盡川抱著吉他,手指輕勾示意安薇離近點。然后他湊到安薇的耳邊,輕聲道:許盡川因為是你寫的啊,就當是我送你做我鼓手的禮物吧。喜歡嗎?
他的呼吸似有似無地噴灑在安薇的脖頸,讓她不由得輕微戰(zhàn)栗,心卻如同被羽毛滑過,酥酥麻麻。
好撩人啊………安薇想,沉寂多年的情竇似有要萌芽的趨勢。
安薇定了定神,第一次發(fā)自肺腑地沖他笑了笑:安薇不過………還是改一改吧。
許盡川當然得改,不改不能發(fā),我得對得起我歌迷。
安薇…………
她的小芽瞬間蔫了。哪里撩了?這人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