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芷溪被問的一愣,旁邊的人也都愣住了。這語氣…簡直不要太直白…太直白地嫌棄…
玉芷溪心里自然是不快的,她是白家大小姐,京城才女,如今又是后宮唯一貴妃,又有皇上寵愛…足以讓她高傲。只是低了這么一頭。
玉芷溪壓住心里不快,平了平臉色,“打擾到娘娘了,臣妾這就告退了,改日去起承宮看娘娘?!?/p>
秦桉轉(zhuǎn)過頭并沒有理她,只是同青菏說,“快到晚膳了,咱們?nèi)ヒ娀噬习??!?/p>
“啊?哦……是娘娘?!鼻嗪曙@然也還沒緩過勁兒,但還是依著秦桉,剛準備推車,秦桉卻站起來了,“本宮覺得好多了,不需要這個,拿走吧。”
“娘娘可使不得!~”俏兒被秦桉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撿起落地的毛毯披在秦桉身上?!澳锬?..”俏兒還想勸,卻被青菏攔住了。
青菏對著俏兒眨了眨眼,“娘娘確實好多了,今日太醫(yī)不是也說娘娘差不多大好了嗎?”
這么多年的相處,這點眼色還是看得懂的。俏兒悄悄瞥向身后,發(fā)現(xiàn)玉貴妃一行人都是一幅探究的眼光看著秦桉。俏兒一笑,“哎瞧我這腦子,倒是忘了,娘娘已經(jīng)大好了...”
說著就扶著秦桉往后走。一隊人倒是像沒瞧見玉貴妃似的,就這么直愣愣地走了。
“娘娘!皇后她們也太過分了!”
她們顯然都聽到了皇后剛才對玉芷溪那句話,還說要去見皇上……這不擺明擠兌玉貴妃呢嗎?
藍鑰兒是從小跟著玉芷溪長大的,也是一直伺候著玉芷溪的,自然是怒火最大的?;屎竽且魂犎藙?cè)?,她就急急地不平了起來。玉芷溪顯然也是氣著了,臉色都白了,半晌沒緩過神。
“走吧,這話以后不要再說了?!?/p>
秦桉也是怒氣沖沖。她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怒氣??傊疁喩聿粚艃?。她飛快地走著,青菏幾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她。
俏兒則是心臟都要嚇出來了,心想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非得掉腦袋不可。此時看見秦桉一臉的怒色,她也不敢勸。從前娘娘可是極少生氣的,臉部幾乎沒有什么其它的表情,對什么都淡淡的。
說句不怕掉腦袋的事兒,她也確實沒看出從前娘娘在乎皇上的。只是最近不知怎么,似乎對皇上格外上心,今日又是對玉貴妃那樣的口氣,還說去見皇上,顯然是…是...吃醋了的樣子啊??赡锬锊幌矚g皇上,又吃的是哪門子的醋。
太不對勁了。俏兒頭都要撓破,腦子里的繩兒怎么都繞不到一處去。
走著走著秦桉突然停下來了,青菏以為秦桉有什么要說的,趕忙迎上去,“娘娘怎么了?”
秦桉猶豫半晌,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皇上...皇上那兒怎么走?”
后面一幫奴才聽完都在憋笑。我說娘娘你不會走使勁沖在最前頭干嘛?
青菏也是忍著笑,“娘娘隨奴婢來吧,這個點皇上應(yīng)該在天子殿看折子。”
“噢...”秦桉低下頭,由著青菏帶路?!澳锬锫?,不必走那么急?;噬峡隙ㄔ诘罾锏摹!鼻嗪室娝榫w穩(wěn)定了,勸著道。
秦桉忽然臉一紅。不是不是,好像說的她多饑渴見他一樣...雖然...雖然好像確實是那么回事兒...哎?我是怎么了?
秦桉覺得自己最近總是心浮氣躁。腦子一團漿糊。難道是自己睡多了?
終于到了天子殿口。黝黑的柱子撐起的宮殿。秦桉卻一瞬間清醒過來。她怎么到這兒來了?!來這兒干嘛?!
剛想招呼著青菏回宮,身子還沒來得及轉(zhuǎn),正好碰上剛出殿的寶福。
寶福眼神兒比郭德好太多,見著秦桉那道明晃晃的身影,下意識喊了聲皇后娘娘。聲音之大,引得值守的眾位侍衛(wèi)側(cè)目,然后行禮,“臣等參見皇后娘娘?!?/p>
陣仗不要太大...
秦桉比噓都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見了。
她覺得自己腿腳有些發(fā)軟。
剛走上樓梯,一位玄色衣服的大臣正好出來,看見秦桉,先是一愣,面容似是有些震驚?!俺?..臣參見娘娘?!?/p>
秦桉還沒習慣胡子都花白的人給自己下跪,趕忙扶了他起來,“免禮免禮?!?/p>
白胡子大臣有些踉蹌,又看了看她,眼眶就紅了,“臣...臣見娘娘身子好了...心里...心里真是高興...本想著來看望娘娘...卻一直沒機會。”
秦桉愣住了,且有些尷尬。剛想說些什么,那白胡子大臣就哭得更厲害了,“是微臣無用啊!如今這局面難以面見恩師秦公,更難面公子!微臣真是無臉見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