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打量這眼前這個(gè)女人,稱贊紀(jì)祺的眼光。雖說金子俗氣,更不宜太過濃重地全擺在身上,可這個(gè)女人差不多要把金子給融了灌自己身上,頭上發(fā)飾插得和金孔雀一樣,身上絲綢也是金銀線穿縫,差不多要把自己給俗了個(gè)遍,卻物極必反得恰到好處。那雙眼睛里寫滿了恃寵而驕和欲望,卻靈動得緊,兩只黑葡萄鑲在那樣一雙眼眶里,是人看了都忍不住再看兩眼。
色字當(dāng)頭。秦桉也是個(gè)愛美人的人,更何況是俗得如此精巧的美人,看著那張帶刀子的嘴巴一張一合,臉上沒忍住就帶起了笑意。恰好一小宮女搬了一株青瓶梅來,翠生生地看著讓人眼前一亮。秦桉一招手,“哎,過來過來。”
小宮女應(yīng)聲過去了,福個(gè)禮,做出聽候吩咐的姿勢。秦桉抬起手一指,“喏,放在...額...儷嬪桌前,對對對,就那兒?!?/p>
梅瓶一放,殿內(nèi)安靜了,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曉得皇后娘娘是哪門子戲路。大家半驚半疑,驚的是這皇后娘娘居然摻和起了后宮拌嘴之事,從前莫說這拌嘴事,就算是后宮哪家宮殿倒了,也只是淡淡吩咐宮人按原常修繕,后事則一團(tuán)泥似地扔給了玉貴妃。
疑的是,這放株花在人面前算是怎么...擋住視線眼不看心不煩嗎?這一對皇后娘娘原先的脾氣,倒是可能的...
可見這娘娘并沒有半分生氣的樣子,反而是一臉...笑容著看著儷嬪,模樣頗為奇怪...
儷嬪也愣了,難得住了嘴,默默咽了口口水,心想要死,莫不是觸怒了這菩薩似的皇后娘娘...雖說這起承宮娘娘在這后宮如同擺設(shè),可...畢竟是正兒八經(jīng)掛了后位的...
于是這向來辦事說話一根筋的儷嬪也不禁開始反思自己了起來,在皇后大愈迎眾嬪妃請安的日子,自己卻還在這兒炫什么恩寵,確實(shí)是...過了些...
“這個(gè)...嗯...”儷嬪一眼就對住了這皇后娘娘笑瞇瞇的眼光,心里一抖,雙手不禁就扶上了胸脯處。
還沒等到儷嬪措辭完成,笑瞇瞇的皇后娘娘開口了,“哎,青菏,你去把本宮庫房里那對翡璃耳環(huán)來。”
眾人:“......”
不多時(shí),青菏就呈上來一對翠綠的耳環(huán)。秦桉掃了一眼,笑道,“對,就是這個(gè)。去,拿去給儷嬪帶上。”
眾人再次無語,一臉疑惑地看著這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動作。只見那皇后娘娘親自下座,不顧儷嬪一臉驚慌的退讓,給她戴上了耳環(huán)。隨后又退回座位上,指揮著儷嬪往左一點(diǎn),再往右一些,隨后又親自下座來擺了擺青瓶梅的位置。最后拍拍手,回到自己座位上,道了句,“果然好看?!?/p>
眾人簡直牙都要驚掉了。連玉貴妃和佳妃兩個(gè)素日不喜形于色的人此時(shí)都是一臉驚震。
棒槌到極致,即是高深莫測。
當(dāng)然這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測,這確實(shí)是棒槌。誰要咱們皇后娘娘前身是個(gè)文藝的女畫家,一見著這古代美人,腦子里那畫蟲就被勾起來了,要不是青菏不動聲色的提醒,都差點(diǎn)要拿出畫紙來畫這一副美人青梅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