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丿HePing
(接上回)
厲阿婆也沒想到,平常很聽話的好孩子,今天居然敢和她犟嘴。
厲阿婆就不依不饒的揪著我的耳朵,把我交到了父親的手里。
當(dāng)時(shí),就換來了父親的一頓皮帶抽,從那以后,我就從心里恨上了厲阿婆。
以前每次見到厲阿婆,我都會(huì)很有禮貌的和她打招呼,但只從挨了打之后,
每次見到她,我就裝作沒看見,腦袋也不抬。
而說來也怪,而她每次見我,總是“壞小子,壞小子”的叫著我,
(也許是因?yàn)橛X得我膽子挺大的,敢和她爭論)
我就匆匆的加快腳步,也不理睬她,邊走邊生氣的想,憑什么叫我“壞小子”?
我是偷你家米了?砸你家鍋了?還是堵你家煙囪了?碎你家玻璃了?
你等著老太婆,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蒼天有眼,機(jī)會(huì)終于來了。
這天中午午休時(shí)分,厲阿婆的女婿開著汽車來接她,好像有什么急事,
厲阿婆就坐上汽車急匆匆的走了。
厲阿婆只有一個(gè)女兒,已成家,和女婿在國防廠上班,住在單位里一般很少回來。
弄堂里就厲阿婆和她自己視為她心肝寶貝的“阿紅”住在一起。
“阿紅”不是人不是狗,是一只雄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
打鳴聲哄亮和她主人一樣,毛色火紅,故名“阿紅”。
厲阿婆將其視為自己的心頭肉,“阿紅”也略通人性,
厲阿婆經(jīng)常帶著它出門遛彎,形影不離,厲阿婆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我就趁著大家伙兒午休的空檔兒,悄悄的順著墻頭,溜進(jìn)了厲阿婆家的院子。
我從雞舍里逮出“阿紅”,用皮筋綁住它的嘴巴。
就開始薅“阿紅”的羽毛,拔不掉就使勁拽,“我讓你打我!我讓你告我狀!”
不一會(huì)兒,“阿紅”翅膀上,屁股上的彩色羽毛已被我?guī)缀鯎芄狻?/p>
“阿紅”疼得“咕嚕,咕?!钡慕兄@哪還像一只美麗的大公雞?
簡直就像是一只幾乎掉光毛的丑小鴨嘛?
我心里高興壞了,事后悄悄潛回了家,我就靜靜等著厲阿婆回來,
想看看她看到她心愛的“阿紅”她會(huì)是個(gè)什么樣子。
快天黑的時(shí)候,弄堂里突然間人聲鼎沸,喧鬧異堂。
“這都是誰???!怎么這么缺德!你看把我家“阿紅”禍害成啥樣了!
你個(gè)壞良心,殺千刀的,有啥意見你沖我來!
沖一只雞下什么狠手,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厲阿婆那近乎嘶啞咆哮的叫罵聲,聽樣子似乎快哭了。
“是不是你干的???”父親手執(zhí)皮帶,厲聲質(zhì)問我。
“向***保證,真不是我干的?!蔽覕蒯斀罔F的回答,
我知道就是打死我也不能承認(rèn),不然屁股會(huì)被父親打的皮開肉綻。
次日的早上再也沒聽見“阿紅”的打鳴聲,卻似乎聽到了“阿紅”近乎嗚咽的哀號(hào)聲。
聽人說“阿紅”從此以后,便萎靡不振,不吃不喝,不幾日便蹬腿死了,
厲阿婆還大哭了一場。
直到今天自己養(yǎng)了寵物,我才能真實(shí)體會(huì)到,
那“阿紅”不僅僅是一只雞或只是厲阿婆的寵物,更是陪伴厲阿婆的孩子和親人。
時(shí)至今日我深為當(dāng)年的淘氣和殘忍的行為而深深自責(zé)和羞愧不已。
【未完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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