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冷淡的嗓音,卻莫名帶著股慵懶的性感。
口音是標(biāo)準(zhǔn)的倫敦腔,仿佛優(yōu)雅迷人的紳士貴族出于禮貌的請求。
光是這三個單詞,在突兀的黑暗里,卻足以撩起人的一身雞皮疙瘩。
教室里有女生小聲地驚呼:“我的媽呀,剛才那句英文是誰說的?”太蘇了吧。
“不行了我腿有點(diǎn)發(fā)軟”女生說著浮夸地捂住額頭,歪倒在另一個女生的身上,“快扶一下朕,朕的耳朵要懷孕了嚶嚶嚶...”還想聽呀。
旁邊女生配合地伸手扶住她,緩了緩神回答道:“好像是陸初辰的聲音...”
只有他的聲音這么有標(biāo)志性,不過之前從未聽他說過英文。
只知道他的聲音好聽又蘇又磁性,沒想到說起英文更...刺激了。
這口音和腔調(diào),真的沒有在國外待過嗎?
“What?!”女生一個激靈站直身體,想起什么,碎碎念著,“完了完了,耳朵要流產(chǎn)了...”
“為什么?”
“因?yàn)槲业亩渌凶约旱南敕??!?/p>
“…說人話?!?/p>
“就是它不敢懷上陸大佬的孩子啊,雖然它挺想的...”聲音越說越小。
“……”
戲精。
與此同時。
李旭關(guān)上手中看到一半的漫畫書,不禁感嘆:“辰哥的騷操作真多,不過這次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陳陽看著手機(jī)里的聊天頁面,面色復(fù)雜地開口:“我感覺我們要做好被屠狗的準(zhǔn)備了。”
聊天內(nèi)容如下。
陳陽辰哥你怎么把燈關(guān)了?
陸初辰我樂意
陳陽是為了那個新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嗎?
陸初辰嗯
陳陽...打擾了/手動再見
陸初辰知道就好
陳陽……
等到上課鈴響起,陸初辰才不緊不慢地開了燈。
熄燈期間教室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小聲談話聲。
燈亮后同學(xué)們又安安分分地回到座位上坐好,一句抱怨也沒有。
只不過總有人不時回頭往陸初辰的方向好奇看去,待看到他旁邊安靜趴著睡覺的女生后,個個都恍然大悟。
然后就是驚恐。
一向?qū)ε苤患埃涨闀盏绞周泤s也扔到手軟的陸初辰居然,有了喜歡的人?還是個剛轉(zhuǎn)來沒多久的小女生。
之前不確定,以為他維護(hù)新同學(xué)是因?yàn)檎J(rèn)識,幫朋友出頭而已,現(xiàn)在嘛...
朋友至于做到這個地步嗎?
他們都興奮地搬了小板凳,捧好了瓜子準(zhǔn)備看好戲了。
而視線焦點(diǎn)的陸初辰,在開燈后看清林阮的臉色時,愣住了。
女孩的眉頭緊皺著,似是極度不安,小臉蒼白,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汗,緊閉的雙眼睫毛微微顫抖著,口中模糊不清地呢喃著什么。
陸初辰小心湊近聽,才聽清了女孩斷斷續(xù)續(xù)隱約帶著哭腔的小奶音,無助而可憐。
“好黑...阮阮怕黑...別把阮阮關(guān)在這...”
陸初辰心都碎了。
他好像做了什么壞事,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
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慌忙拍著女孩瘦小的背,輕聲安撫著:“別怕,已經(jīng)不黑了,阮阮乖,睜開眼睛看看好不好?”
林阮聞言,掙扎幾秒,猶猶豫豫地睜開了眼。
清澈的眸子淚光盈盈,鼻尖紅紅的,眼神無辜。
看得陸初辰心軟得不行,他抬手輕柔地擦去她眼角滲出的淚花,低頭與她額頭相抵,啞聲問:“怎么哭了?”
林阮咬唇抬眸,與他對視,軟糯的聲音里藏著委屈,“我剛剛做噩夢了。”
陸初辰一怔。
他以為她會說她怕黑之類的。
原來是做噩夢了么?
但女孩接下來的話更出乎他的意料。
“我夢見一個女人為了救我被車撞死了,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啊,怎么叫都叫不醒她...”
林阮的瞳孔漸漸被淺灰色覆蓋,卻在被扯入一個清冽的懷抱里時,迅速變回原來澄澈的琥珀色。
她眨了眨眼,輕輕蹭了蹭陸初辰的胸膛,問:“陸初辰,夢都是相反的,對吧?”
“嗯。”陸初辰的聲音里是不易察覺的心疼,他揉了揉林阮的頭發(fā),問,“怕不怕黑?”